第442章 略有耳聞

  雲笙唇角的笑意,十分的自信和篤定:“南蠻王藍摩海之所以下令對他們二人進行追殺,是因為,朕給藍摩海去了一份匿名信。你想知道信上寫了什麼嗎?朕告訴你,信上只有他們二人的名字。”

  水書誠此時,已經有些震驚了。

  “朕還告訴你,他們二人在南蠻境內以謀士的身份,為藍摩海出謀劃策。”雲笙唇角的笑意,愈加的諷刺,“所以,回去告訴你的金陵族人,朕要的不是敷衍和名義上的歸順。那些拿不出手的情報,下次,就不要再拿到朕的面前丟人現眼了!”

  水書誠瞳孔一縮,看著雲笙,半響說不出任何話。雲笙的實力,似乎比他想像的,高的太多。回過神來,水默誠頓時覺得羞愧無比。為金陵族人的情報,感到羞愧。

  雲笙將眼神從水書誠的眼神中收了回來,微微眯了眯眼睛:“你聽說過南疆的岐山嗎?”

  水書誠點頭:“微臣略有耳聞。”

  雲笙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久遠的回憶:“朕曾經三次去岐山邀月宮。”站在邀月宮之上,他能看到那座閃著金光的山頭。忽而,雲笙又喃喃自語:“瑤玲姐姐,瑤玲姐姐,朕許久都沒有見到她了。”

  水書誠不明白雲笙話中的意思,也沒敢直言問雲笙是什麼意思。他只感覺,眼前的雲笙,他越來越摸不透。

  抬手,拿過了水書誠手中的情報,雲笙走到了香爐旁。白皙的手指拿起了香爐的蓋子,他將手中的情報丟入了香爐中,頓時情報被火點燃。看著灰飛的情報,雲笙的眼中,跳動著微微的火光。

  小壽公公本立在賬外,此番高聲的喊道:“皇上,英國公求見。”

  雲笙蓋上了香爐的蓋子,英國公正好進來。向雲笙行禮之後,英國公便開口:“皇上,咱們,咱們已經在這裡逗留了一天了,什麼時候啟程去萬良?萬一,萬一三路大軍,追兵趕上,咱們,咱們豈不是······”

  英國公話還沒有說完,水書誠便是冷聲一哼:“妄言!”英國公立馬禁聲不語,但是,還是小心的看向了雲笙。他可是代表眾臣,來問問雲笙的意見的,萬一三路追兵趕來,他們豈不是真的無路可逃。

  雲笙高深莫測的一笑,將眼神從香爐上挪出,看向了英國公:“英國公是擔心此處會成為你的埋骨之地?”

  英國公立馬收斂了神態,聳肩立在雲笙的面前,渾身上下都寫著‘是’這個字。然,他一開口,嘴中的話卻是:“能為皇上肝腦塗地,是微臣之福。”

  雲笙淺笑的看著英國公,淡淡的道:“楚軍已經往崤山谷撤退,現在的京城,被南蠻和東麗兩國的人占領。南蠻和東麗,還沒協商好,要不要來探探朕的虛實。英國公若是擔心會死在這個地方,不如替朕跑一趟,去查查京城現在是什麼情況。”

  英國公連連擺手,後退三步:“皇上,這,這,這,這該是有能之人居之。”英國公說著,突然看到了水書誠,一指水書誠:“皇上,前鋒大將軍可擔當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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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書誠的臉色瞬間就黑了,為英國公對待國事的態度而黑臉,為英國公兩頭草的品性而黑臉,更為雲笙對英國公的放縱而黑臉。

  雲笙沒有怒,對英國公擺擺手:“朕也不指望你能替朕跑一趟。勞煩英國公告訴他們,這裡不是他們的埋骨之地,讓他們放心。同時,還請英國公,替朕好好的安撫一下眾臣。”

  英國公聞言,臉上染上了尷尬之色,然後稱是,行禮退下。

  水書誠見英國公退下,正想問雲笙為何這麼放縱品性有問題的英國公,卻被雲笙接下來的話打斷。

  雲笙:“朕,還是覺得京城好,咱們不去萬良了。”

  雲笙的語氣,帶著一絲輕佻,仿佛再說一個極其輕松的玩笑。而這玩笑之下,讓水書誠,嗅到了計謀的味道。

  果不其然,京城真的發生了大事。

  八月八日,同守雲朝京城的南蠻人和東麗人,因雙方搶奪贓物不均,發生了內鬥。內鬥瞬間擴張,變成了兩軍開戰。然,兩軍守將皆是識大體的人,都選擇了各退一步,共同商討瓜分雲朝對策。

  豈料,當晚,南蠻大軍糧草被燒。東麗和南蠻大軍再起衝突,在京城外的泗水河徹底大戰,史稱泗水河之戰。這一戰,兩敗俱傷,打了一天一夜。

  八月九日晚,雲朝大軍突然從天而降,將疲憊不堪的南蠻大軍和東麗大軍圍在了泗水河。這一天,泗水河的河水,被鮮血染紅。泗水河下游的人,都言泗水河是地獄裡的往生河。只迎死者之魂,只送亡者之血。

  泗水河之戰,徹底的將侵入雲朝腹地的南蠻大軍和東麗大軍擊潰,兩方人馬皆是狼狽的往各自的疆土撤退。雲笙乘勝追擊,遣水書誠追東麗一路的大軍,親自帶兵,追南蠻族的大軍。

  雲笙親自領兵,雲朝軍威大盛,士兵一鼓作氣,將東麗和南蠻的人,全部趕出了雲朝的疆土。其兵速之快,史上未有。特別是雲笙向南進發的軍隊,更是勢如破竹,仿若戰神附體,南下進攻之態,前所未有。南蠻一時間,岌岌可危。

  雲朝大軍,逆勢壓南疆邊境的那一天,月亮正圓,時縫人間中秋。

  大軍之中,雲笙唇角淺笑,看著江山輿圖:“南疆,南疆,病世子,朕等你從鳳梧山,活著出來!”

  雲笙的眼神,這一刻,透著淡淡的紅色,仿若魔魘。

  “皇上。”小壽公公從賬外進來,手中端著月餅,“皇上,今日中秋,用點······”小壽公公話沒有說話,便被雲笙打斷。

  雲笙的唇角,依舊帶著淡淡的淺笑,只是眼中,越發的沉寂,他緩緩的開口:“中秋?朕的世界裡,早已經沒有這個節日了。”

  小壽公公聞言,張張嘴,想要勸一勸雲笙,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他的眼中,雲笙立在江山輿圖之前,背脊挺拔,但是身影卻有說不盡的孤涼。他的皇上,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這裡,最高的山,在什麼地方?”雲笙突然開口。

  小壽公公緩緩開口:“南疆最高的山,便是岐山。”

  雲笙嗤的一笑:“朕倒是忘了。”話畢,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盯著江山輿圖上的岐山,緩緩開口:“團圓之夜,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小壽公公不懂雲笙話中的意思,下一秒,雲笙便威嚴的開口:“傳翟耀光發令三軍,三天內若是能攻下南疆,占領岐山,三軍將士賞雙倍之功。屆時,全軍以最快的速度,班師回朝,三軍將士中秋思念之苦。”

  小壽公公聞言大驚:“今夜發兵?”下一秒,他便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俯身稱是,行禮推下。

  出了皇帳,小壽公公不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的皇上,是越發的狠了。三軍將士此時的心情,正是思念最深之時。此時,雲笙以思念親人之情做誘,鼓勵三軍三天之內拿下南蠻,當真是將人心之利,發揮到了極致。

  加上雲朝大軍,一直常勝南下,此番又急著回家與親人團聚,個個都如打了雞血,戰鬥力是以往的十倍。

  因此,八月十五,夜襲南疆關卡虎門城,毫不費吹灰之力。

  南蠻軍未料到雲朝士兵會趁中秋夜色偷襲,加上南蠻信奉月神,中秋之夜禁見血色,因此,被打個措手不及,一路往南蠻腹地拜退,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南蠻軍節節敗退之勢,很快傳到了王都之中。

  王都的一個普通人家宅院之中,水清顏警覺性的,恍然從夢中醒來。醒來後,她隱約的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依稀的,她好像聽到了‘皇上大軍’這類字眼。具體是什麼,她聽不清楚。她現在的的腦袋,非常的重。

  她記得,她和楚辰在南疆,隱姓埋名,以謀士洛,和謀士楚的身份,進了南蠻的王都,後來便一直在指導南蠻進攻雲朝戰事。豈料途中,身份暴漏,南疆王藍摩海,便下令驅逐了他們,而且還將他們之前給的作戰之術,全部丟到了火中。

  楚辰丟了一句‘自尋死路’的話之後,便瀟灑的帶著她離開了。

  然,藍摩海心胸狹窄,又縫當時,南疆大軍占領了京城,一時間,自信心和自尊心爆棚的藍摩海,對楚辰和她起了鄙夷厭惡之心,下了殺令。藍摩海哪裡知,他左邊下了殺令,右邊身為大祭司的鳳瑤玲便一紙書信到了南蠻王族。

  信上言什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之後,南蠻人便不再追殺他們了。

  之後,她便央著楚辰,帶她在南疆玩一玩。楚辰確實帶著她在南疆游玩了一番。他們穿的平常,混在街頭嬉皮打鬧,逛夜市,賞美人,與普通人家的小夫妻別無二致。

  這段時間,楚辰也確實從來不在她面前提國事,有她在的時候,他只陪著她。

  轉眼八月十五將近,她們便到了鳳梧山的腳下。她和楚辰本商量好了鳳梧山事情的一切計劃,豈料,今天早上用飯的時候,她吃了兩口,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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