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抑郁的人

   “不能嫁人?這是什麼規定?” 君墨胤納悶不已。

   端木瑾攤手,道:“反正,我也是聽凌浩然說的,好像是說,嫁人是屬於逆天而行,但凡所有逆天而行的人,都會遭到天譴的。我原本也不大相信,但是,隱族的那些秘術什麼的,不像是假的。”

   君墨胤禁不住蹙眉。

   天譴嗎?

   月千璃 好像也提到過吧?

   隱約中,上次那個雪驚羽也說到了……

   他忽然又想起來,雪驚羽要帶月千璃 走,還說是為她好,為了救她,難不成就是為了這事?

   一時間, 君墨胤覺得心緒難明,更是越來越理不清自己的思緒了。

   不過,怎麼樣都好,只要月千璃 好好的,別的,他都能接受。

   “她不會再殺你了。” 君墨胤想了想,卻是對著端木瑾說了這樣一句。

   “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端木瑾不大相信的說道。

   “爺說的,不會有錯的。睡覺去了,早點去追她。” 君墨胤說著,便是起身,往小茅屋裡走去。

   端木瑾看著 君墨胤的背影,不由得蹙眉。

   自從穿越,他們好像都變得神經兮兮了。

   ……

   大業的使臣隊伍進入扶桑已有幾日的光景,再有兩日,差不多便到了扶桑的都城,也就是扶桑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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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飛來鎮離開之後,月千璃 比以往更加沉默了。

   月煬原本就愁月千璃 老不見她,如今,發現月千璃 更加不見人影了。

   是夜。

   他們宿於扶桑國的青城之中。

   挽玥和平常一樣,將晚飯送到了月千璃 的房間之中。

   月千璃 依然畫著她那些圖畫,挽玥反正是看不懂,也就不多問了。

   “公主,早些歇息吧!三殿下說,明天早些趕路,這樣,後天黃昏之前便能抵達扶桑城了。”挽玥將飯菜放下,便是走到月千璃 面前,輕聲提醒了一句。

   月千璃 的手微微頓了下。

   不知不覺,三日已過。

   她也不知道這幾日來,自己都在做些什麼。

   好像,是不停的畫,不停的塗抹著彩君,可是,想要畫出來的東西,卻離她越來越遠。

   想著,她的臉色不由得暗了幾分。

   這幾日來,獨自在屋中之時,她很少戴上面具,因此,挽玥大多能清晰的看見她的表情。

   在挽玥看來,月千璃 的表情應該一直都是冰涼的,可是,在遇見 君墨胤之後,月千璃 似乎學會了很多原本不會的喜怒哀樂。

   比如現在,月千璃 似乎有些失落。

   當然,這失落是 君墨胤帶來的。

   “北門熾這幾日如何?”月千璃 低聲問了一句。

   那日回了驛館之後,很快,鎮上百姓的病症都得到的控制,這些,自然是得益於落雲笙的藥方,就算落雲笙沒有再現身過,卻已然贏得了很高的聲望。

   相反,即便百姓知道月千璃 的人出了銀子為他們看病,卻依然沒有對月千璃 產生絲毫的好感,頂多是不敢再明目張膽的罵她了。

   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還真是大呢!

   至於北門熾,以及北門熾那位隨從,自然也吃了那味解毒的藥,挽玥也是如此。

   挽玥聽月千璃 問起北門熾,先是蹙眉不解,隨後便是回答道:“他很安靜,就好像沒有這個人一般,每日也就出來露個臉,很少說話。”

   月千璃 接著問道:“他平常有沒有什麼習慣性的動作?”

   挽玥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地方。”挽玥確信的說道。

   月千璃 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耳畔的一小綹發絲,輕輕纏繞了一下食指,爾後放開,問道:“有沒有類似這樣的動作?”

   “沒有吧!不過,他似乎特別愛干淨,每次下樓要坐在哪,總要先把桌椅掃一遍才放心坐下!”挽玥搖頭。

   這個動作,一般是女人才做的吧?北門熾如果有這個動作,她一定會發現端倪的。可是,她是真的沒看見過,也不知道月千璃 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月千璃 不由得輕嗤一聲,道:“北門熾啊北門熾,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這種把戲!”

   “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挽玥不解的問道。

   月千璃 看向挽玥,微微眨了眨眼,吩咐道:“去叫玄歌來。”

   挽玥一愣,隨後點頭,道:“是!”

   不一會兒,玄歌便是隨著挽玥一同來見月千璃 。

   對於月千璃 要見他這件事,玄歌也覺得挺意外的。

   那日跟 君墨胤鬧翻之後,他就知道,月千璃 沒那麼快搭理人,果不其然,一連三天,她幾乎都沒影了,成日不是關在馬車裡就是關在房間裡……

   “見過公主。”玄歌行禮道。

   “別整那些虛禮了。”月千璃 隨意的擺手,開門見山的問道,“我問你,彩鵲在哪?”

   玄歌禁不住蹙眉,搖了搖頭,道:“她兩年前便去了北邊執行任務,一直未歸,你怎麼突然問起她來?”

   “兩年前去了北邊?”月千璃 冷淡的說著,禁不住輕哼一聲。

   “怎麼了這是?”玄歌看月千璃 的模樣,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

   彩鵲和玄歌一樣,是天道閣四大統領之一。

   玄歌,輕功絕頂,擅於收集消息,是天道閣最厲害的密探,亦是最全面的信息掌控者。

   安越,內功卓絕,擅於布陣伏擊,安越出擊,布局抓人,幾乎從未失手,當然,月千璃 是個意外。

   君鴉,最擅長音波功,能令笛音殺人於無形之中,不僅如此,他還能利用笛音操控飛禽走獸,將飛禽走獸統統變成殺人的利器。

   至於彩鵲,是四人中唯一一名女子,她最出色的,倒不是武功,而是她的易容術,據說,她的易容術出神入化,根本無人能辨。

   “現在的北門熾根本就不是北門熾,而是彩鵲易容的。”月千璃 冷淡的說著。

   “什麼?”玄歌大為驚訝,禁不住搖頭,道,“這不可能啊!”

   “怎麼不可能?”月千璃 淡淡的反問,“你是覺得,北門熾不可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招嗎?你這個天下第一萬事通,也有失靈的時候。”

   “公主,這事我會查清楚的。”玄歌忙道。

   作為最厲害的密探,玄歌覺得自己特別失敗。

   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月千璃 居然都知道了……

   “查歸查,可別打草驚蛇。”月千璃 提醒道,“彩鵲若是不肯歸順,那便殺了吧!”

   玄歌禁不住一愣,隨後點了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月千璃 有些無力的低頭,又看了一眼擺在桌案上的圖畫。

   玄歌小心翼翼的問道:“公主,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問吧!”月千璃 頭也沒抬,冷淡的問道。

   “公主為什麼對我們天道閣的事了解得如此清楚?”玄歌試探著問道。

   月千璃 的眼神微微停滯了一瞬,隨後抬頭,看向玄歌,淡漠的回道:“因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玄歌一愣,隨後低下頭,道:“屬下明白了,屬下告退。”

   月千璃 點頭,目送玄歌離開,緩緩斂起臉上所有的表情。

   她總不能告訴玄歌,因為前世,她與他們都有接觸吧?

   反正,這輩子,她跟天道閣也算是對頭了,了解天道閣,也沒什麼讓人意外的。

   挽玥見玄歌離開,忙提醒道:“公主,你該吃飯了,飯菜都涼了。”

   月千璃 點頭,起身,便是走到旁邊的四方桌前,坐下,吃飯。

   挽玥走到書案前,幫月千璃 整理書案上的圖畫。

   將一張張圖畫理順之後,挽玥禁不住問道:“公主,你每天畫的這些,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反正,在她看來,這些都是看不懂的符號,完全不知道是什麼內容。

   月千璃 微微頓了下,道:“我說是命數,你信麼?”

   “信啊,當然信!”挽玥連連點頭,道,“原來命數是長成這樣的嗎?”

   挽玥說著,不由得將其中一張紙拿了出來,抬起來,對著燭火仔細的瞧了瞧。

   紙上永遠只有古怪的圖案,各種記號,完全看不懂。

   “每個人的命數,不過是那些圖案所表述的那般。那些彩色的點,是他們一生之中會遇到的大事,可能是劫,也可能是緣。”月千璃 低低的說道。

   “這麼玄乎?”挽玥蹙眉,有些不敢相信。

   “你手上拿的那張,是玄歌的。”月千璃 又接著說道。

   “玄歌?”挽玥禁不住瞪大眼,納悶的道,“公主,你為什麼要畫玄歌的?”

   “所有跟國師府有關的人,我都畫了一張。”月千璃 淡漠的說道,“玄歌只能活到二十七歲,如今,他已經二十五歲了。”

   “啊?他那麼短命?”挽玥禁不住皺眉,這怎麼也看不出來啊!

   “但凡被我畫出來的,都是能被改命的。”月千璃 說道,“算了,我不跟你說這些了,反正你也不懂,也不需要懂。”

   挽玥若有所思的點頭,緩緩放下手中的圖畫。

   她怎麼感覺,月千璃 忽然變成了國師了?

   居然會算這些東西?

   真的還是假的?

   “你先回去休息吧!”月千璃 吩咐了一句。

   “哦,好!”挽玥忙點頭,退了下去。

   待屋裡只剩下她一人的時候,她才慢慢斂起了所有的表情,放下了手中筷子,吃了半天才吃一丁點,完全沒有胃口。

   一閉眼, 君墨胤受傷的模樣又在她腦海裡出現,她睜開眼,滿臉的惱怒。

   他受傷,他活該!

   又不是她的錯!

   誰讓他沒事非得跑出來壞她的事!沒殺了他不錯了!

   可是,一想起,他為了別的女人跟她對抗,她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果然,男人沒一個靠得住!

   想著,她便是拍了下桌子,氣惱的起身,轉身走到床邊躺下,拿起被子蒙上了頭,郁悶不已。

   什麼時候,她居然變成了這樣?

   她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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