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信念的崩塌不過只需一瞬間
這次的事情確實給了我很大的感觸。
不是你小心就能夠不收到傷害的。
我和宋喬生在警察局路了一個簡單的口供，就直接回家了。
警察大概是看我可憐，問我的時候還一直在安慰我。
我雖然想讓自己堅強，但是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種刻在心底的絕望，讓我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宋喬生給我到了一杯熱水，放到我的手心。
“先喝點吧。”
“對不起。”
我接過水杯，眼睛裡面已經茵滿了霧氣。
“說這個干什麼。”
宋喬生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
“別說傻話，你沒出事就好。”
我感受著他手裡的溫度，手指慢慢收緊，抓緊杯子，沒有說話。
“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聽你的話。”
我要是聽他的，不出家門的話，怎麼會有這樣的侍寢發生，而且，不得不承認，我就是在給宋喬生幫倒忙。
我甚至都不敢問他，為了就我，是不是打斷了他的什麼計劃。
宋喬生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
他俯身，將我抱在懷裡，手臂緊緊的箍著我的腰。
我感覺他的手好像已經快把我的肋骨壓斷了。
“你在生氣。”
這是肯定句。
他為了安撫我的情緒，就算生氣也不會和我說的。
但是畢竟認識這麼久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性格。
宋喬生沒有說話，只是沉默。
我手指扣著杯子的邊沿，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不起。”
我又說了一遍，但是這回沒有對著他說話的勇氣了。
“你別這樣。”
他嘆了口氣，語氣總算是帶了一些溫度。
“我不是在生氣你。”
我不敢轉身看著他，只能背對著他，將後背完全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
“我是在生氣我自己。”
他的語氣又開始低沉下來。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他將胳膊又收緊一些，我是真的感覺要喘不過來氣了。
“輕一點。”
我忍不住痛呼出聲。
宋喬生這才回神，連忙將胳膊松開一些，語氣滿是愧疚。
“對不起，快讓我看看。”
我將他打算掀開我衣服的手打開。
轉身，面對著他。
“我們難道要互相自責麼？”
宋喬生垂下眼睛收回手，只是沉默。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聽不見他的聲音，沒有辦法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抬起頭看著我。”
我伸手扣著他的下巴。
“讓我知道你的想法，不然我會愧疚死的。”
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種感覺讓我感覺我好像一無是處，待在他身邊只能成為他的累贅一樣。
“你別多想。”
他低頭，親了一下我的眼睛。
“是我的錯，我應該在保護你的人被調離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
“你真的派人保護我了？”
我有些震驚的看著他。
宋喬生那天說完以後，我並沒有看見這幫人，我還以為他們早就不在了呢。
“為了不讓你有壓力，我讓他們悄悄的保護你，不讓你看到。”
宋喬生的表情有些難過。
“但是他們卻被一幫可疑的人調走了，人本來就站的松散，等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你們已經消失了。”
他說一說頓一頓，顯然心裡難受到了極點。
我伸手抱著他的腰，學著他的動作，輕輕的安撫著他的後背。
“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我仰著頭，這樣的姿勢只能夠到他的脖子。
“這次最主要還是我的不小心，和他們沒有關系，我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居然你還這麼傻的真的和他去吃飯，這是我自己大意，和別人沒有關系，你不要責怪他們。”
我說完以後，宋喬生還是沒有說話，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我小心的觀察這他的表情，不知道還該不該說下去。
“我知道，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們。”
我松了口氣。
我太了解宋喬生了，既然他雇他們保護我，我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按著宋喬生的脾氣，這幫人以後的日子大概會很難過。
我這麼說只是不想讓他的情緒遷怒而已。
從他救我出來到現在，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我也知道。
他心中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點。
我要是不能讓他別過來這個彎的話，我很擔心他會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畢竟我們雖然准備了很久，但是現在也不是能將宋涯斬草除根的耗時間。
“你說的我都知道。”
他抽出一個手，將我的腦袋扣在他的懷裡。
“我知道你擔心我會做什麼瘋狂的事情，你放心，我還有理智。”
大概是怕嚇到我，他的聲音恢復了一些正常。
“我去了解了情況，這次宋涯處理的很好，找到了好多你是被人劫走的證明，再加上咱們之間的關系不和睦，沒有直接的證據，光有你的證詞也不能將宋涯關起來。”
說完這句話，宋喬生又沉默了。
我是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了。
只能靜觀其變。
“是我沒用。”
停了一會，居然聽見他說這話。
我差點以為我聽錯了。
我認識他這麼久了，頭一次聽見他用如此喪氣的聲音說話。
“你這是干什麼。”
我忍不住皺眉，伸手掐著他的臉，讓他的眼睛緊緊的看著我。
“我不就是出了一次事麼，而且還是因為我自己任性，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自己。”
宋喬生眼睛深深的看著我，眼睛裡面都是我的影子。
這種看不出來情緒的看著你其實挺嚇人的。
我被他看得有些慌了，連忙轉移視線。
“你好好說話。”
宋喬生垂下眼睛，將我的手推開。
“這件事情雖然咱們都有錯，但是如果沒有我，你就根本不會遭受這樣的磨難，歸根到底還是我的錯。”
我回頭瞪著他，忍不住張嘴。
“我本來以為我對你的保護是天衣無縫的，現在我真的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了，我真的能做到，我一直堅信的保護好你，不讓你收到任何傷害麼？”
他拉著我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愣。
“你傻了吧。”
我笑著一下推開他的肩膀。
我覺得他的此時此刻不一定需要那種一本正經的安慰。
“起來。”
我伸手拉著他。
“干嘛？”
他還是沒有從頹廢的感覺裡面出來。
我伸手抱著他的腰，手臂緊緊的靠著他的後背。
“聽我的話，乖。”
宋喬生一臉懵逼的跟著我起身，上半身的重量大部分都在我的身上。
“聽說人在難過的時候，打量的運動會讓人迅速的擺脫這種情緒。”
我拉著他的胳膊，放在我的肩膀個手腕上。
“現在，什麼都不要想。”
我抬頭，親了一下他的嘴角，“閉上眼睛。”
宋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相信我。”
我抬手，將他的眼睛蒙上。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好好感受。”
我將他的手重新放在我的胳膊上，引領者他踏出了第一步。
說句實在的，我帶著他跳華爾茲純粹是腦袋裡面靈光一現，我只在上學的時候學過一點的華爾茲，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跳過了。
我甚至都已經忘了步伐，只是憑借著感覺。
這樣我帶著宋喬生，簡直是誤人子弟。
我只是想做些事情讓他放松。
有的時候真的是想的多的時候就不容易做。
真憑借著一份孤勇做事，可能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這就是結果。
我真的做到了。
帶著他邁出第一步以後，我的腦袋裡面好像突然打開了一個匣子一樣，所有的舞步全部想起來了。
甚至還有一些之前只是不經意看見的東西竟然也全部都想起來了。
我有些驚喜的看向宋喬生。
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一些詫異。
還好，短暫的詫異過後，他還是將全部的身體放松，完全的交給我。
他應該也是有底子的。
我們沒有音樂，沒有禮服，完全是憑借著自己的感覺在跳舞。
我們的每一步都像是演練過無數次以後的樣子。
完美的誠呈現，沒有一絲的差錯。
我們之間的配合親密無間。
之前形容兩個人之間有默契，可能是一個眼神對方就能明白你想做什麼。
但是宋喬生閉著眼睛，甚至根本就看不到我的眼神，就能根據這我的動作猜到我到底要做什麼。
他臉上一直緊鎖的眉頭徹底放松。
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開心麼？”
我在他的手底下轉了個圈，仰頭看著他。
“很開心。”
他低頭隨著動作吻了一下我的頭發。
很輕，好像羽毛落下。
我的心也變得無比柔軟。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嘀咕，“已經很久沒有跳過華爾茲了，獻醜了。”
雖然我和宋喬生配合還算默契，但是我畢竟很久沒有跳了，跳出來的舞真的很醜。
宋喬生抬手摸了摸我的腦袋，還不忘安慰我。
“只要是你的樣子，永遠都是最美的。”
雖然這樣的情話很老套，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那一句過後，我的心還是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
好像是一顆石子投進了一片湖水當中。
我將身子向著他的方向靠了靠。
宋喬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的眼睛，帶和我在原地轉圈圈，還哼著一些我之前沒有聽過的曲子。
總體來說，雖然這舞蹈開始的莫名其妙，但是整體的效果還是挺好的。
宋喬生抬起胳膊對我行了一個禮。
美麗的女士，非常開心能和你共度如此愉快的一個夜晚。
我也對著他露出一個我能給他的最完美的微笑。
宋喬生攬著我坐在沙發上，電視裡播著無聊的電視劇。
我們誰都沒有心思看電視，但是卻沒有人想關了它。
大概我和他都想讓聽一些聲音，即使這些聲音毫無意義。
“開心點了麼？”
我拿起他的手指，指尖在他的掌心畫著圈圈。
“謝謝你。”
他沒有直接給我回答，反而是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出來。
“你還是不開心。”
認識這麼久了，我還是多少了解一些他的性格的。
不知面回答，無非就是不想掃我興，又不想騙我。
“我要和你說，我做的這些，真的不僅僅是想安慰你。”
“我知道。”
宋喬生輕笑。
我靠在他的胸口，不能看見他的表情。
“我說的感謝也不是這個。”
他抽出手掌，反手將我的手掌放在他胸口的位置。
掌心下，他的心跳仿佛由我控制一樣。
“我感謝的是，你因為我收到傷害，卻不曾怨恨我。”
我剛要張嘴，宋喬生深處手指壓著我的嘴唇。
“我還要感謝的是，這次是我沒保護好你，你不僅對我不離不棄，而且還安慰我的情緒。”
“我更要感謝的是。”
他低下頭，嘴唇再次落到我的頭頂。
“經過這麼多，你還能夠選擇愛我。”
一句我愛你，頂過千言萬語。
我伸手摟著他的腰，讓他能感受到我的力量。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一起扛下去。
“以後的事情我會聽你的，不會再亂跑了。”
宋喬生這次只是摸了摸我的頭發，沒有說話。
“這次宋涯到底是發了什麼瘋？居然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交代進去了，而且我聽說當天的事情，警察甚至都沒有說什麼。”
“這根本不正常。”
緩了口氣我才說。
“是不正常。”
宋喬生抱著我，拍著我的頭，幫我解釋這其中的關系。
“我聽說宋涯好像是對宋全鋒有意見了。”
我有些不明白的看宋喬生，“就算再有意見，這畢竟是唯一能繼承他家產的兒子，他居然就這麼把他送去了？”
可能還是我不夠了解這些豪門的恩怨，不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
反正我是覺得正常人做不出來這種事。
宋喬生大概也不明白，因為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無奈。
“宋涯已經不滿意他兒子很久了，就像你說的，這是唯一能繼承他的家產的人，所以很多時候宋涯也沒有辦法。”
他這麼說我就更不能理解了，既然都已經忍耐很久了，還差這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