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0章 專屬印記(3)
“大衛消失了。”
“消失?”我將手中的刀叉放下,心裡更是慌亂。
這裡面到底涉及了什麼,竟然逼得當時艾拉不顧一切的跳海,一個大活人說消失就消失了?
“什麼時候消失的?”上一次遞資料的時候,這個人還活的好好的,說不見就不見了?
宋喬生收了電話,面上劃過一絲陰沉,“昨天晚上。”
我們的行蹤還是暴露了。
宋喬生沉吟半晌,“我們回國。”
這攤美國之旅,不能說是白來,但是收獲也不大。
我坐在飛機上,依舊是靠著窗戶的位置。
只是這次心情實在平靜不下來。
我知道宋喬生的安排已經可以說是很小心了,居然還會泄露出去,足以說明,這個奸細按得十分深。
這已經很危險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如此費盡心思的折騰。
宋喬生一路上還是在整理一些資料,我匆匆開了一眼,應該是一些國內公司的緊急文件。
回國了啊。
我看著外面的天空,心口有些壓抑。
在異國他鄉,我們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在一起。
回國呢?
我支離破碎的家庭,沒有辦清楚的離婚手續,還有我媽……
從知道她可能欺騙我的時候,我的心情變得十分復雜。
一方面希望我真的可能是宋喬生的前女友,一方面我真的享不通,到底有什麼樣的理由,能夠讓我媽如此隱瞞。
我閉著眼,實在不知道調整一個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國內的爛攤子。
“在想什麼?”宋喬生將手邊的東西放下,直接伸手抓住我。
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干燥溫暖。
我突然有些好奇,“認識你這麼久了,好像沒見過你流汗?是你的汗腺不發達嗎?”
宋喬生的手頓了頓,沒說話。
我有些詫異,回頭悄悄打量他的神色。
卻發現他的臉竟然漸漸變得蒼白。
我大驚,連忙伸手反握住他的。
“怎麼了?”我手足無措,只能不停的搓著他的掌心,企圖讓他漸漸褪去溫度的手掌暖和起來。
我能感覺宋喬生的呼吸變得急促,眉頭漸漸皺起來。
我的心砰砰直跳。
“不想了,不要在想了,以後我都不在問了。”
我十分自責,果然是好奇心害死貓,以後絕對要改掉這個壞毛病。
我看著他的樣子,胸口像是被什麼抓了一樣,絲絲的疼,一點點蔓延。
偏偏我還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一遍一遍叫著他的名字,試圖喚回他的神志。
“宋喬生?”
他的臉越來越蒼白,甚至本來還算有點血色的嘴唇都已經透出死灰的顏色。
不會是心髒病吧。
我抬手,剛要叫乘務員。
“我沒事。”宋喬生准確的抓住我的手。
“喝點水吧。”我將手邊的水杯推過去給他。
他接過,喝了幾口。
我抬頭,正看見他滾動的喉結。
我突然想起來,那杯水,好像是我喝過的。
我看了看。
他喝得位置正是我剛才喝過的位置,上面的口紅印無比清晰。
好不用意平靜下來的心,再次狂跳起來。
怎麼辦。
我慌亂的低下頭,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
宋喬生將水杯放回我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下回換個口紅的牌子。”
我心跳一停,隨後更是劇烈的狂跳。
他果然還是知道了。
我看了他半睜的眼睛忍不住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看著我,眼皮微掀,“太香了。”
我的臉一紅。
好吧,這個男人的所有感官應該都比一般人敏感。
以後在他身邊,所有的化妝品一定要用淡香的。
宋喬生的臉色漸漸恢復,我心裡也松了一口氣。
我從來沒見過宋喬生這樣,我實在無法想像,宋喬生這樣的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能夠讓他這麼多年都走不出來?
是和她有關麼?
就算心裡在想知道我以後也不會在問了。
若是有可能,以後總會有知道的一天。
未來的路很長,我願意幫他度過一個個難關。
而宋喬生的聲音正好傳來,“這是我的心病。”
我的手忍不住握成拳。
果然。
能夠成為他心病的事情,除了艾拉,根本沒有別人。
“確實和艾拉有關。”他又一眼看穿我。
“這麼多年,我都不敢回憶和那天有關的細節。”他的聲音有些干澀,像是在沙漠穿行很久的旅人的聲音。
我沉默。
突然不知道該在這種時候說些什麼。
“她的失蹤,我要負最大的責任。”
我猛地轉頭看他,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細節?
“你想的沒錯。”
宋喬生淡淡開口,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她是在為我買藥的路上失蹤的。”
“買藥?”我低呼出聲。
我好像還從來沒見過宋喬生生病的樣子。
“對,當時我感冒,正在發燒,很嚴重。”他皺眉,眉眼中滿是遺憾,“我不經常生病,家裡並沒有多余的藥,她為了照顧我才出去買藥的。”
原來這裡面還有這樣的故事。
那種心疼的感覺又來了,而且在逐漸擴大。
我實在無法想像,當年他是怎麼獨自承受這樣的痛苦的。
我很了解他,能夠讓他安心養病的情況,就絕對不可能是簡單的感冒,最起碼體溫在四十度左右。
在後期沒有人照顧,又沒有吃藥的情況下,女友突然失蹤,他又是怎麼扛過來的。
我突然好想抱抱他,無論我是不是艾拉,我也想抱他。
心貼心的距離,那是我的愧疚,那是我對他過去的虧欠。
很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偏偏不在你身邊。
畢竟是在飛機上,再多的感覺也需要忍耐。
我抬起的胳膊,重重的抱緊他的手臂。
用我身體的溫度,溫暖他的手掌,和心髒。
“我沒事。”他還給我一個安心的微笑,眼中是清淺的光芒。
“那你是從那以後就開始不出汗了麼?”
我輕聲問。
“是的。”他閉眼不在看我,“因為她說過,發燒需要出汗才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