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是一如既往的賤
憑空伸出來一只手，齊易文本能倒退了兩步，朝著陳雪看過來的時候滿眼戒備。
“齊總，您是來看望芊芊的嗎？”
陳雪撇去原先臉上的煩躁沉悶，忽然間連說話都是一副生氣蓬勃的樣子，滿臉都堆著笑容。
齊易文眼底的戒備在這一刻緩和了兩分，不過面孔依然冷冰冰的。
他沒回答，但陳雪卻權當他默認了。
陳雪垂在身側的拳攥了攥，眼底劃過一抹憎恨和嫉妒。她之前聽說沈芊芊進了雲空集團，她本來以為是沈芊芊故意讓人傳出來好刺激她的謠言。
畢竟她陳雪從念大學的時候就有一個能進雲空集團工作的願望了，她有多想雲空旗下工作，沈芊芊是最清楚不過的！
沈芊芊當然不信，沈芊芊不過和她一樣都是三流大學讀出來的，既然她面試雲空都被刷下來好幾次了，憑什麼沈芊芊能進去？
只是，她的不肯相信，在看到齊易文的這一刻，不攻自破。
這麼晚了齊易文還出現在醫院，她不過是試探性地叫住了他而已，沒想到他真的停下來了。
齊易文冷冷地看著她，沒說話。
陳雪攥著一腔嫉恨，硬生生擠出來一抹笑容自我介紹：“我是芊芊的閨蜜，我現在就是過來看她的，但是她已經休息了，護士讓我明早再過來。”
說完，陳雪頓了頓，“沒想到齊總這麼關心員工，這麼晚還親自過來探望她。”
陳雪仰視著齊易文，探尋的視線在他的臉上游走了一圈，都不願意錯過他臉上一丁點的表情。
只是，齊易文的深不可測又怎麼可能是她區區一個小角色能參透的。
她什麼都還沒有從齊易文的臉上看出來的時候，齊易文已經掀唇冷冷地開口：“我不是過來看她的。”
陳雪眯了眯眼睛，是嗎？
可是為什麼剛才她一說到沈芊芊，齊易文的臉色都變得不一樣了？
陳雪半信半疑地笑了笑，“原來不是啊，看來是我會錯意了。那齊總您該忙什麼就去忙吧，我就先不打擾了，我答應芊芊明早送湯過來給她喝的，她本來身子就不是很好，現在又生了病，更應該好好補補了。”
陳雪說完就掉過了頭去。
“你和她很熟？”
身後冷不丁響起了齊易文主動的問話，幾個字從他的嘴裡吐出來依舊是涼涼的，不過，陳雪的心卻更涼了大半截。
還說不是來看沈芊芊的嗎？誰不知道齊易文一向生人勿近，沈芊芊不過就是一個小秘書怎麼可能會引起他的重視？
現在他都這麼主動了！
越想陳雪越是嫉妒，她的眼中憎恨的火光都在熊熊燃燒，回過頭來再看向齊易文的時候，她已然換了一張臉。
她笑盈盈的，“是啊，我和芊芊從念高中的時候開始就是好朋友了，關系一直好到現在。只是最近因為工作原因她沒有繼續和我合租在一起了，這一點我真的挺遺憾的。”
齊易文面無表情地聽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齊總，您不是還有事情要去忙嗎？”轉眼間陳雪都已經感慨完了，但是齊易文似乎還沒有要上樓的意思。
陳雪狐疑地盯著他看。
齊易文神色諱莫如深，最後還是冷冰冰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伸手摁了電梯樓層。
陳雪站在電梯前面，看著機器上面跳躍著的樓層的紅色數字，直到最後看到電梯停在了八層，她才離開。
沈芊芊在二樓，難道齊易文真的不是來找她的嗎？
那不正好，陳雪有些慶幸……
第二天一大早，陳雪還是從家裡拎著一只保溫桶到了餐廳，請餐廳的服務生幫自己盛好了雞湯在保溫桶裡，這才出發去醫院。
她想了一晚上，沒怎麼睡著。
她覺得不管昨晚齊易文是不是到醫院來看沈芊芊的，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沈芊芊對於齊易文來說，似乎的確不簡單。
看齊易文那個樣子不冷不熱的，其實她仔細回味起來，他挺關心沈芊芊。
陳雪好好想了想，沈芊芊被雲空錄用，一定不是憑著自己的能力，指不定就是直接走的齊易文這層關系。她自己假清高無所謂，齊易文已經什麼都表現出來了不是嗎？
之前的廣告公司她待不下去了，現在每天為了找工作忙得焦頭爛額的，如果自己和沈芊芊的關系搞得熱絡點，說不定齊易文對自己有點好感，還能給自己謀份差事。
正是這麼想著想著，陳雪人已經走到了沈芊芊的病房外。
病房門敞著，從外面往裡看去，可以看到沈芊芊正下床，在踮起腳取輸液的液體袋子。
見病房裡沒有一個人幫助沈芊芊，陳雪難免站在門口笑出了聲，沒兩秒她又趕緊收好了笑容，拎著雞湯急急忙忙走了進去。
“芊芊，你是要去洗手間嗎？你一個人怎麼行呢，來，我陪你！”
陳雪把裝著雞湯的保溫盒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作勢要去幫沈芊芊。
沈芊芊輸液輸太多就格外容易跑洗手間，也不知道是昨天她吼走了陳雪的緣故還是怎麼的，後來一間病房裡的其他兩位病人以及他們的家屬都把她當做透明人，不管討論什麼熱熱鬧鬧的也沒有再跟她打過一聲招呼。
沈芊芊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麼聖母白蓮，可心思很細，細到很容易因為一點小小的事情就胡思亂想。
她知道自己不大受同病房的其他人待見了，這一晚也待得格外磨人。
夜裡很困，但就是睡不著，好不容易很晚才睡著，一大早又被護士叫醒起來輸液。這些她都認了，她本想這一袋液體輸完就去辦理出院手續的，可誰知道陳雪過來了。
腦海中很多情緒都在作祟，沈芊芊本就有些壓抑的心情幾乎就要爆發出來。
她把陳雪一把拉開，語氣中夾帶著兩分嫌惡：“這裡又沒有熟人在，陳雪你在演戲給誰看？”
這些外人嗎？出了醫院大門誰都不認識誰，有什麼意思？
陳雪委屈地看著沈芊芊，“芊芊，你真的誤會我了，你生病了很需要人照顧，伯母人也還病著，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都病倒了一個都不管啊！”
“讀書的時候也是，你最懂語言藝術，”沈芊芊回頭來看著陳雪，她笑得格外諷刺，“在輔導員面前，好人永遠都是你來當，這麼多年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