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是時候在一起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鑽進窗簾的罅隙,床上的男人想要翻身,卻輕輕蹙眉——懷中的異物硌得他很不舒服。
他睜開眼,就看見宋美華痴痴地望著自己,看樣子,時間不短了。
齊易文一怔。
“易文,你醒了。”
女人略顯嬌羞的聲音讓齊易文頓時精神了幾分,依稀回憶起昨晚的經過。他松開圈著她的手臂,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易文,我們……”宋美華垂眸,柔弱無骨的手蹭過去搭在他的胸膛上,若有似無地撫摸:“伯母那邊已經催了我好久,我也覺得我們……是時候在一起了。”
齊易文始終蹙著眉,看著宋美華的笑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他沒急著應聲,起身穿戴整齊。
“易文,我們都這樣了,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宋美華的聲音有些急迫。
齊易文冷冽的目光橫掃過去,不怒自威,床上的女人頓時噤聲。
看著齊易文無情的背影走出房間,宋美華氣極,憤怒地將枕頭扔到了地上。
“齊易文!”
齊易文無視身後的吼聲,直接乘電梯下了一樓。
他是成年人,有判斷是非的能力,不至於自己上了一個女人還渾然不知。
更何況他昨日分明看清那女人的臉。
酒店一層的保安室內,齊易文為了確認,視線緊緊地鎖著監控畫面上瘦小單薄的女人,嘴角禽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果真是她!
監控上,沈芊芊身形搖搖晃晃地走到走上50層,又從50層落荒而逃。
很明顯,她昨晚的事,不是出於她的本意。不然宋美華也不會那麼適時地取代她的位置。
齊易文面色有些凝重,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一串號碼。
“喂,阿安,給我查一下昨天那個女人的資料,馬上就要!”
當齊易文坐進辦公室的時候,一份文件已經擺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他翻看起來。裡面的內容很簡單,家境貧窮,父親早逝,沈芊芊這樣的身世,扔在人群裡,馬上就會被堙沒。
齊易文合上資料,莫名的煩躁湧了上來,他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直接撥通了陳藝博的電話。
“怎麼了阿文,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陳藝博的聲音聽起來精力充沛。
“幫我做件事。”
電話另一邊的陳藝博驚訝的看了看手機屏幕,“齊易文,你居然還會有求我的時候?”
齊易文抿抿唇沒說話。
“說吧,什麼事?”
“昨天的那個女孩,給她找份工作,”他頓了頓,“以你的名義。”
電話那邊有兩秒的停頓,“怎麼了?”
為什麼突然問起沈芊芊?
陳藝博有些猶豫。沈芊芊是多麼單純的一個女孩,她不應該和齊易文這樣的人扯上關系的。
“你聯系她,就說給她提供一份工作。”
他的話讓陳藝博一頭霧水,沈芊芊的情況,他那天大概猜出幾分,可齊易文的做法,又是何意?
已經兄弟多年,陳藝博自然不會多問,同意了齊易文的請求之後,打開他發來的簡歷,他大致看了一下,在畢業院校那一欄停住。
陳藝博有些訝異,這個女孩,是跟他同一所大學畢業的!
意識到沈芊芊是他的學妹,陳藝博突然感覺親切了些,立馬照著上面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可意外的是,他打了三遍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他只好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沈芊芊正在醫院的走廊裡,徘徊在崩潰的邊緣。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所有的電話,陳雪打的,來自陌生號碼的,她通通沒有接。
她是單純,可靜下心仔細回憶昨晚的情況——聚會是陳雪拉她去的,酒是陳雪灌她的,就連酒店都是陳雪提前訂好的!
手機屏幕突然又亮了起來,她不耐地瞥去一眼,沒想到是條短信,她拿起手機,當看見屏幕上的文字,心頭百感交集。
“陳藝博!”
沈芊芊揉了揉眼睛,看著短信末尾陳藝博三個字,不知該開心還是繼續難過。
短信的大致內容,是說他們昨天見過,他發現自己是她曾經的學長,聽說了她現在的狀況,作為學長,願意為她提供一份工作,希望能跟她見一面。
沈芊芊需要一份工作!
只要有了工作,為了病房裡母親的手術費,她可以去跟老板申請提前預支工資,哪怕是十年,二十年的勞動力,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沈芊芊立馬回復了短信,晚上,她按時來到約定見面的咖啡廳。咖啡廳環境很好,她有些局促的走向窗邊的座位,陳藝博已經坐在那裡了。
“陳學長?”沈芊芊試探著出聲。
男人回過頭,看見來人,露出一個笑容,沈芊芊有些緊張的情緒頓時消失不少。
“是我。”
沈芊芊坐到他對面,只要了一杯白水。看著陳藝博的溫文爾雅,她不由想起自己暗戀陳藝博的那段歷史,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是偶然才知道我們是同一所學校畢業的。”陳藝博啜了口咖啡,“伯母病得很重嗎?”
“突然就病倒了……”沈芊芊低落地點點頭:“你真的願意幫我找份工作?”
“當然。既然是同學校的學妹,就要互幫互助嘛。”
沈芊芊咬咬唇,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不自信道:“可是我什麼都不會……”
“沒關系,都可以教你。”陳藝博的聲音宛如春風般讓人心情愉悅,輕易就讓沈芊芊的情緒安穩下來,“是要幫你,不會為難你的。”
“謝謝學長……”沈芊芊雀躍的同時,哽咽住,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激。在短時間內經歷了這麼多人和事,此時的陳藝博還如以前那樣善解人意,她總覺得有一種看見家人的感覺,頓時放松不少。
“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陳藝博擠擠眼睛,“畢竟我們母校培育出來的,都是人才。”
沈芊芊忍俊不禁,他表面上誇她,實際上卻是在誇自己。
氣氛一下輕變得輕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