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害怕?
因為車開得很快,我怕自己的聲音被高速的氣流給吞沒了,於是就扯著嗓子調侃冷孜彥:“你把車開得那麼快,是要去追捕逃犯嗎?”
平時冷冷的冷孜彥竟然也跟我開玩笑,說道:“沒錯,我這是要去追捕要犯。”
我呵呵地笑起來,繼續調侃道:“不知道是何等逃犯,驚動了冷公子,竟然要冷公子親自出馬去追捕。”
冷孜彥挑了挑眉,彎了彎唇,一本正經地說道:“自然是欽命要犯。”
我咯咯地笑著,對冷孜彥的話半信半疑。
冷孜彥在開著車,而且是以極速在開,我沒有再說話以免他分心。
車子駛過了駝峰橋轉了個彎之後,我發現前面有輛車。這時候冷孜彥明顯放慢了速度,與前面的車輛保持挺遠的一段距離。我想,他一定是為了避免被前面的車輛發現。
“總算追上了,我還以為跟丟了。”冷孜彥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原來冷孜彥把車開的那麼快的目的是追上前面那輛車。難怪他剛才停車的時候催促我快點上車,為了等我,他差點兒把人給跟丟了。
既然怕把人跟丟了,又為什麼要等我呢?我想不明白。
這下我開始覺得冷孜彥並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了,原來他是在跟蹤別人。
我忍不住輕輕地問冷孜彥:“前面的人是誰啊?”
冷孜彥微微一動,眯著眼睛看了我一眼,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冷孜彥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我卻在心裡面產生了無數個猜測。我覺得冷孜彥大半夜的拉我出來追什麼“逃犯”,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相反,這件事情很危險。
也許是發現了我的不安,冷孜彥輕輕地問了一句:“你害怕嗎?”
害怕,我當然害怕了!我雖然經歷過很多事情,可是那不代表我無所畏懼。可是總是口是心非的我又怎麼會承認,讓冷孜彥有理由去嘲笑我呢?
我不動聲色,淡淡地道:“害怕?為什麼要害怕?我都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
說完我自己都忍不住暗暗鄙視我自己,現在真的不是逞強的時候。
沒想到冷孜彥淡淡地笑了,說道:“你不害怕就好,剛才我還一直在想該不該把你帶出來,要不讓你半路下車好了。”
我看著他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竟然無言以對。這一段路很偏僻,車道也是窄窄的,路燈也是忽明忽暗。要把我半路放下,我還不得活活嚇死。
話說,前面那輛車怎麼來到這麼偏僻的一個地方,難道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樣想著,心裡的恐懼又多了幾分。我想前面那輛車上的人要麼是一些江湖小混混,要麼就是黑道裡窮凶極惡殺人放火的黑幫老大。
我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瞟了一眼冷孜彥,竟發現他是那麼的淡定從容,好像我們不是去追捕“逃犯,”而是開著寶馬去兜風。
這份從容,這份淡定,我真真是學不來的。
冷孜彥的車子再拐一個彎的時候,前面那輛車已經沒了蹤影了。
我的心猛然一沉,失望地對冷孜彥說道:“我們把車給跟丟了。”繼而我又想到另外一個恐怖的可能,我說:“是不是前面那輛車的人已經發現我們了,所以他們故意躲藏了起來,要是我們再跟著去的話,他們就會將我們一網打盡。”
當我有這種想法的時候,我害怕到了極點,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己就抓著冷孜彥的袖子,央求道:“冷孜彥,要不……要不我們回去吧,不然不但事情沒成功,反而將小命給丟了,那多不值得啊。”
冷孜彥從容地說道:“不會,夜色很暗,而且我沒有開燈,剛才我是根據前面那輛車的軌跡憑感覺開的車。其次,我的蘭博基尼性能很好,行車的時候幾乎不會發出什麼聲音,所以他們幾乎不可能發現我們。還有,他們把車開得那麼快,肯定是很著急,人在著急的情況下,判斷力會減弱,所以就更加不會留意後面有沒有車輛尾隨。最後,如果他們真的發現了我們,那麼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躲起來再將我們一網打盡,敢做壞事的人都是夠狠的人,他們幾乎無所畏懼,只會下了車在那裡等我們,然後把我們給辦了。”
冷孜彥說到“把我們給辦了”的時候,我嚇得渾身哆嗦。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冷孜彥這個男人的邏輯性真的很強,竟然從四個方面分析出來對方沒有發現我們。
好吧,姑且相信他一次。
冷孜彥忍不住笑道:“剛才是誰說的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呢,這會兒就嚇得跟老鼠一般了。”
我死鴨子嘴硬,不服地說道:“我本來就沒有害怕呀,誰說我害怕了?”
冷孜彥繼續笑道:“如果真的沒有害怕,那你干嘛抖得那麼厲害?”
我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說道:“我冷,大半夜的,冷死了。”
冷孜彥沒再答話,而是將他自己的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笑得真好看啊,我暗暗驚嘆。什麼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想大概這就是吧。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笑起來可以這麼好看,比姑娘的莞爾一笑還要美。
今天的冷孜彥也有些不同尋常,以前的他明明是冷若冰山的,可是今天的他竟然有心思跟我開玩笑,竟然嘲笑我膽小。而且,我們是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他卻還能有心思跟我調侃。太不正常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冷孜彥忽然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對我說道:“下車了。”
“哦。”我如夢初醒,趕緊解下安全帶,下了車。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廢棄的工業區,破舊的建築,殘缺的樓房,四周圍一片寂靜,靜得可怕。
冷孜彥拽著我的胳膊往一間小房子走去,我“刷”地一下紅了臉,思維也有些跟不上了,只是木訥地任憑他拖著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