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祖孫兩個人還在交流著，但是王奶奶說話的時候卻已經越來越吃力了。
王可心當然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就從她奶奶的身上爬起來：“奶奶，你一定不能出事的，你要好好的，你要是出事了，可心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活下去了。”
王可心的話讓我心酸，真的是有些不忍心去面對這樣的一個事實，但是，生老病死，這乃是一個常態，任何人都避免不了，這個時候，也唯有面對。
這個時候，王奶奶苦笑了一聲，而後看向了我，我心中一震，莫名的感覺到有些壓抑。
“慕歌，你過來。”王奶奶對我說道，我走了過去，站在了王可心的身邊。
“慕歌，你和可心的事情其實我都知道，可心這丫頭害我擔心，就一直跟我說你是她男朋友，其實你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這些我都知道。”王奶奶說。
“奶奶！”王可心喊了一聲，表現的很震驚，她大概也沒有想到她奶奶竟然連這個事情都知道吧。
“可心，我知道你喜歡慕歌，也知道你跟慕歌在一起真的很合適，慕歌也是個好小伙，你跟他在一起，他也能夠照顧到你，我也相信，這一輩子，你要是跟慕歌在一起了，以後的生活也一定能夠過的很好，所以，即便你現在跟慕歌真的沒什麼關系，我也還是希望你們能夠走到一起。”
說著話，王奶奶就又看向了我，我感覺自己的心中已經迷茫到了一個極點，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去做些什麼。
“慕歌。”王奶奶再次喊了我一聲。
“奶奶，我在呢！”
我壓低了聲音，抑制住了自己那有些不平靜的內心想要迸發出來的不平靜的感情。
“嗯，我知道。”王可心奶奶說著話哽咽了一聲，氣好像是有些喘不上來了。
王可心急了，立刻就在她奶奶的胸前按了起來，幫她奶奶順了順氣。
過了一陣子，王可心奶奶的氣也終於是順了過來，她繼續說：“可心是我的孫女，也許是我有些私心吧，但是我就是希望你能夠接受她，在以後的日子裡，能夠幫我好好的照顧她。”
“奶奶，我知道！”我趕緊點了點頭，心中已經亂到了極點。
“也許真的是有些難為你了，但是，我有一個請求，想要求求你。”王奶奶哽咽著：“如果我現在還能夠起身的話，我真的很想跪在你面前，然後祈求你！”
王奶奶的這一句話徹底的擊敗了我，我那顆亂糟糟的心也是在這一刻開始徹底的靠向了王奶奶。
其他的不說，就單單王奶奶這輩分和這年齡，她竟然說要給我跪，這得是多麼重的一個禮節啊，我受不起，即便王奶奶現在還沒有那樣做，但僅僅就是這樣一說，就已經讓我受不起。
王可心坐在她奶奶旁邊，在這一刻，情緒徹底控制不住，暗暗的抹起了眼淚。
“奶奶，你這話說的有些重了，我是您的晚輩，要跪也是我跪，怎麼能是你跪呢！”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的氣息有些虛浮了，那顆小心髒顫抖個不停。
“呵呵，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年齡和輩分的差別啊，我就是一個垂暮的老人，人生都已經走到盡頭，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來不了了。”王奶奶說著話又嘆息了一聲。
此刻，我無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要說些什麼。
“奶奶，你有什麼請求，就盡管說吧，我聽著呢！”虛浮的我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王奶奶短暫的閉上了眼睛，從眼角擠出來一抹眼淚，而後說：“可心也不小了，是該到成家的時候了，我只是想請求你，能夠接受可心，將可心娶到你家去，幫我好好照顧可心，這個請求，你……能幫我媽？”
說完後，王奶奶期待的看向了我。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王奶奶會說出這樣的一個請求，這個時候，王奶奶真的說出來了，我的心情也開始有些復雜，我看了一眼王可心，而後又看了一眼她奶奶，心中再想著文老師，心底根本就沒有辦法平衡下來，一抹抹的痛在這個時候變的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痛的讓我揪心，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奶奶，我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的。”王可心抓住了她奶奶的手，搖了一下。
不過她奶奶卻是根本就沒有去理會她，那一雙尖銳的眼睛依舊還是在看著我，在等著我的答案。
此時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如何回答，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心中也沒有辦法做出決定。
我心中想著文老師，雖然和文老師的關系還不是特別的明朗，但是說真的，即便是關系還不明朗，我也不願意放棄。
但是，另一面，看著眼前王可心的奶奶那雙期待的眼神，面對著一個即將要離開這個世界的老人，我也又真的是沒有辦法去拒絕這個老人的請求。
也許是我的猶豫實在是有些太久了，王奶奶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頭往旁邊稍微偏了一下，眼淚自眼角流了出來。
看著王奶奶此時的表情和一舉一動，我的心揪在一起，感覺非常的愧疚。
再看王可心，此時的眼角也已經溢出了眼淚，握著她奶奶的手，王可心的面部表情糾結在一起，看起來慘不忍睹，讓人憐惜的不行。
“奶奶，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嗎？”我問王奶奶。
“嗯，你考慮一下吧，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夠跟我說真話，不要再騙我，我不想帶著欺騙進入到墳墓裡面。”王可心奶奶喘著粗氣，很艱難的說。
“我知道了。”說著話，我底下了自己的頭。
這個時候，王可心看向了我，跟我說：“你先出去吧，我想跟奶奶單獨說說話。”
呆呆的看了一眼王可心，我慢慢地將自己的身子轉了過去，向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看著醫院走廊裡來來回回走過的人，我的心已經亂到了極點。
默默的走過去，坐在長椅子上，低著頭，腦海中全部都是這三個女人：王可心，奶奶，還有文老師。
我不想放棄文老師，因為文老師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那個女神，而且現在，我重新看到了我和文老師在一起的希望，在曙光就要來臨的時候，我真的不想放棄。
但是，另一方面，面對著王奶奶此時的境況，我也不想讓她老人家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況且，之前王可心對我付出的那些點點滴滴，我也全部都記在心裡呢，王可心也是一個好女人，和王可心在一起，我也絕對不虧，甚至，對於我這樣的一個小屌絲來說，還有些賺大了的樣子。
可是，有些時候，感情真的不是要去計較什麼賺大還是賠大，只有心，跟著心走，那才是真正的感情。
此刻，我的心在什麼地方？靜下心來得我仔細的想了想，好像，我的心就在文老師的附近。
我終於是下定了決心，要跟著我的心走，即便現在讓王奶奶失望了，我也不能夠騙了文老師，畢竟以後的路還很長，我也相信王可心能夠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
這樣想著，我站了起來，准備去往病房裡面，可是就是在這個時候，王可心卻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在樓道裡大聲的喊著醫生。
安然正往這邊走來，看到王可心大喊之後立刻就跑去叫醫生了，我趕緊進入到了病房裡面，發現王可心奶奶大張著嘴巴，拼命的喘著氣，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慕歌，慕歌！”王奶奶喊著我的名字。
我震驚無比，實在是沒有想到，即便是在這樣困難的一種情況下，她竟然也還是能夠將我的名字給喊出來。
此時此刻，我完全沒有辦法淡定下來了，感覺自己此時眼淚都已經快要流淌一地了。
“奶奶，我在！”我走近了一些。
王可心也是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站在了我的旁邊。
“你想好了沒有……能幫我照顧可心嗎……能嗎……”
王可心奶奶喘著粗氣，非常難受的樣子。
此刻，我再次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王可心奶奶此時看起來就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樣子了，但是卻依舊還是不願意離去，只是為了等我最後的一個答案。
之前做好的決定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的被推倒了，我知道自己無法再堅持自己的決定了。
“奶奶，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可心的，今生今世，我都不會背棄可心的，我會給她一個很好很好的未來的，你放心吧！”我帶著哭腔，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好……好……好……”
可心奶奶說著話，手卻是在這個時候伸了出來，看起來是要取什麼東西，動作極為的艱難。
“奶奶，你別動，想拿什麼東西，我幫你。”王可心趕緊走了過來，抓住了她奶奶的手。
“我的褲兜裡有一個紅色的小手絹……你幫我將那個手絹拿出來。”王可心奶奶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