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哦?有這事?拿來給朕瞧瞧。”皇上倒是覺得奇怪了,這五彩海水赤金冠她不小心摔過一次,看著也不像是這麼脆弱的東西,怎麼可能摔一下就毀壞了。

   “是。”一聽到皇上也要看看,桂嬤嬤立刻變了臉色,轉頭在看到皇後面無表情得樣子之後應了一聲,將放著五彩海水玉赤金冠的托盤端了上來,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拿起面前的五彩海水玉赤金冠看了一眼,正想說什麼忽然看到跟在自己身後的齊衛,想說的話全被堵在了喉嚨口,說出來的那句話也換了意思:“這不是天齊國進貢來的嗎?王子你來看看。”

   “是。”齊衛行了個禮接過皇上手裡的金冠仔細端詳了一番:“回皇上,這不我天齊國進貢的五彩海水玉赤金冠,這金冠雖然與我滄瀾進貢的金冠在樣子上分辨不出真假,只是這質地不一樣,這五彩海水玉是我天齊國的特產,別的地方沒有,所以別人是模仿不來的。”齊衛將金冠交到皇上手裡,行了個禮道。

   “王子的意思是說這金冠是假的。”皇上接過齊衛手裡的金冠疑惑道。這個問題似乎比這東西掉在地上摔壞了可要嚴重的多了,老皇帝也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尤其是在鄰國的人面前更是想要保持良好的形像,而今形像全被破壞了,老皇帝聲音低沉了幾分,有些生氣。

   齊衛才不管老皇帝高不高興呢,敢欺負他喜歡的女人,不對她動手都已經是算客氣的了,齊衛算是看出來,這全部都是在為難寧柏竹的,她們不讓寧柏竹好過,那他就不會讓她們好過,齊衛低著頭一臉嚴肅的回答了老皇帝的問題,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回皇上話,恐怕是的。”

   “皇後,這是怎麼回事?”齊衛這麼一說,皇上面上有些掛不住了,一國之君的家務事被一個不是自己家裡的人看了熱鬧,這換成別人,別人也會不高興啊!皇上將金冠往方桌上一扔,怒道。

   “皇上息怒,桂嬤嬤,怎麼回事?”皇後也沒有想到齊衛會這樣光明正大的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一點都沒有顧忌皇上的面子,髻上的灑金牡丹水晶步搖一顫,轉頭對著桂嬤嬤厲聲道。

   “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啊。”桂嬤嬤一看矛頭指向了自己,頓時慌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到底是坤寧宮的老嬤嬤,桂嬤嬤跪下來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寧柏竹跟雲敏昭一眼,意有所指的意味不用別人猜,別人都知道了。

   面對著眾人唏噓的目光,寧柏竹跟雲敏昭倒是一副沒有看見的樣子,他門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又何必跟人家去爭論,此地無銀三百兩終究是沒有什麼意思的。公道自在人心,總有人會給他門一個清白的。

   “不知道,你不是坤寧宮的管事嬤嬤嗎?你怎麼會不知道呢?”夜雲宸坐在一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寧柏竹,眸子裡閃過一絲殺意,端起身邊的茶水飲了一口道。

   “桂嬤嬤,你說說。”皇上鷹眸裡迸射出一道精光,在桂嬤嬤身上掃過。嚇得桂嬤嬤不停地磕頭:“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求皇上饒命啊,奴婢真是不知情啊,娘娘的首飾一直是由冰兒管著的。娘娘說冰兒綰發的手藝好,指明了要她綰發,所以奴婢將首飾都交給她保管了。所以,奴婢確實不知情。”

   皇上聽著桂嬤嬤的話,鷹眸一眯,知道桂嬤嬤是想把這件事情全部推在冰兒的身上,在說這件事情全程也都是冰兒在處理的,這樣的結果對於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了,隨即道:“把冰兒帶上來。”

   不一會兒就有人將冰兒帶上來了,冰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看著一屋子的人有些慌張,也或許是因為心裡有鬼,在進入大殿的時候在門口絆了一跤,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低著頭行了個禮道:“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是你。”看著冰兒的臉,寧柏竹忽然想起那一日在翠寶閣,解釋這人拿著一個很復雜的圖紙過來,讓水月白幫著做一個,這樣的首飾一看就是天齊國送來的禮物,她原以為是皇貴妃的,卻沒想到是皇後的,寧柏竹定了定心神,對著跪在地上的女子驚訝道。

   皇上對於寧柏竹的反應有些奇怪,宮中女子不能隨隨便便出宮,即便是出宮一個月至多也只能出去一次,寧柏竹有怎可能認識,他看著寧柏竹疑惑道:“怎麼,雲卿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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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皇上話,並不認識,只是前些日子我將自己設計的首飾拿去翠寶閣讓翠寶閣的工匠打造的時候,在翠寶閣見過。因為姑娘當時正在跟掌櫃的爭吵了幾句,再加上我又不是時常去逛那樣的地方,所以印像就深刻了一些。”寧柏竹低下頭來回答皇上的話。

   皇上久不出宮,再說 出宮了也不會去關注這一些東西,所以皇上確實不知道著翠寶閣是做什麼的,只好問道:“翠寶閣,這翠寶閣是做什麼的。”

   “父皇有所不知,翠寶閣是京都唯一一家可以自行設計首飾樣式的鋪子,翠寶閣的工匠們按照客人送來的圖紙將首飾打出來。這個鋪子前些日子在京都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深受京中各家夫人小姐的歡迎。”雲平看了一眼地上的冰兒一眼,對著皇上說道。

   隨著雲平將翠寶閣向皇上簡單介紹,冰兒臉上的血色一點點消失,只剩下驚恐。皇後也不好過,只是面上還是保持著鎮定。

   “你去翠寶閣干嘛去了,還不從實招來。”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余地了,私仿御賜之物本就是死罪,這一場鴻門宴上是注定要死人的,而皇後的目的本是雲敏昭,現如今為了自保,只能把冰兒推出去了。皇後帶著純金嵌珊瑚護甲的手指著地上跪著的冰兒狠聲道。

   言語裡帶著威脅,帶著恐嚇,冰兒看著皇後眸子裡明顯的警告意味顫了顫,過了一會才道:“娘娘,奴婢說,前幾日在御膳房負責采買的公公傳話過來說我爹爹生了重病,急著用錢,奴婢的俸祿早在月初便寄回家去了,實在拿不出來,正巧那日桂嬤嬤將皇上賞賜給娘娘的金冠拿來交予奴婢保管,奴婢看著金冠華麗之極娘娘平日裡裝扮又十分簡單,所以奴婢借著能出宮的日子偷偷將金冠的圖紙拿去交予翠寶閣的工匠們仿制了一頂,將真正的金冠換了出來,求娘娘饒命啊!奴婢是逼不得已的啊!皇上,饒了奴婢吧!”冰兒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不停地在地上磕頭,不一會兒就將大理石地面染紅了。

   “那真的金冠呢?”皇上皺了皺眉,瞥了一眼身邊的皇後道,眼中深處隱藏著一絲絲的厭惡之情,這一場大戲唱的可謂是精彩絕倫,如果不是老二,說不定他就真的錯過這場戲了。

   “奴婢將金冠藏在奴婢的床鋪底下,想著過些日子拿出去換了銀錢,寄回家給爹爹治病,皇上,看在奴婢一心為爹爹治病的份上,饒了奴婢吧。”冰兒顫巍巍的講話說完,又開始磕頭。

   “混賬奴才,居然膽敢將皇上賜給本宮的金冠盜了去,來人啊,將人拖下去杖斃。”聞言皇後不給冰兒爭辯的機會,裝著怒不可遏的樣子命人將冰兒拉下去杖斃,寧柏竹聽著殿外傳來的冰兒的哭叫聲心裡一涼,若是今日皇上沒有來,那麼在那裡承受杖刑的便是雲敏昭了。

   “來人吶,將昭華身邊這個不懂事的丫鬟也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真是沒用的東西。”皇後美眸瞥了一眼雲敏昭一邊的秋兒,冷聲道。這樣的人留著遲早會拖累了自己的,倒不如順手一同解決了,免得到時候兩個人回過頭來威脅自己。

   “既然沒事了就別跪著了,起來吧。”皇上煩躁的擺擺手,命人將跪在地上的寧柏竹扶起來,凌月從人群裡出來將寧柏竹扶了起來。雲敏昭的丫鬟已經被皇後拉下去了,八十大板是個什麼概念,寧柏竹可能不清楚,可雲敏昭卻是清楚的,恐怕秋兒再也回不來了,想到這裡,雲敏昭難免有一些胸悶的很。

   寧柏竹看了一眼凌月,微微的點了點頭,退到一邊去了,現在在上首位坐著的兩個人都憋著一股氣,能不惹最好還是不惹的,皇上對於雲敏昭沒有多大的情感,所以哪怕是雲敏昭受了這樣打的委屈,寧柏竹也沒見皇上說一些安慰的話。

   皇後見冰兒和秋兒被拉下去,面色這才緩和下來,她伸手將雲敏昭扶起,拍了拍她的手道:“昭華,讓你受驚了,今日要不是你,本宮還不知道身邊養了這麼個不知恩的奴才。桂嬤嬤,你帶人去將冰兒那賤婢私藏的金冠取回來。”

   “是。”桂嬤嬤應了一聲,對著皇上做了個告退的禮,帶著兩個宮女離開了。

   “事情查清楚了便好,這點委屈昭華還是受得的。”雲敏昭就由著皇後把自己扶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皇後,這樣的姿態讓皇後想起了雲敏昭的母親,那衝冠一時的女子居然在風頭正盛的時候抽身而去,想到這裡,皇後握著雲敏昭的手不禁一下子握緊了。

   純金鑲嵌珊瑚的護甲在一瞬間就勒進了雲敏昭細嫩的皮膚裡,雲敏昭的眉頭輕輕皺著,目光依然緊緊的看著皇後,一副不願意認輸的樣子,還是皇後,最終有些受不了雲敏昭看自己的眼神,最終還是放開了雲敏昭的手。

   “皇後你是一宮之主。宮裡的奴婢你可要好好管教才是。”皇上看了一眼一旁悠閑的喝茶的夜雲宸,心裡大概明白了一些什麼東西,目光流轉著看了寧柏竹一眼,最後將碧玉翡翠手串拿在手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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