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0章 文明殊的婚禮(2)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心疼的女兒嫁給一個臭名昭著的男子,尤其是這個男子是文家最為忌憚的夜雲宸的弟弟,文夫人已經很傷心了,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女兒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文夫人倏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指著門口讓文明心滾出去,不要在回來了。
文明殊身上的大紅喜服刺眼得很,文明心被刺的眼睛裡干澀的很,她雖然覺得文明殊可憐,但同時她也覺得委屈的很,尤其是這件事情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提醒過了,為什麼出了事情,他們還是將責任全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來,明明自己才是最無辜的一個不是嗎?
文明心的眼淚水一下子就像是斷線的珍珠一下從眼眶裡流了出來:“娘,這件事我本來就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什麼總是看不到妹妹的錯誤,卻要揪著我不放呢,既然你這麼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這下你滿意了嗎?”說著文明心抹著眼淚就往外面跑去了。
文明殊看著自己的姐姐跑出去的身影,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怨毒,他不明白為什麼同是文家人,為什麼偏偏只有她經歷了這些,而她文明心就可以高高在上的做她的文府千金大小姐,而她卻只能委曲求全,去嫁給那樣一個肮髒的男人。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裡如同喜服一樣殷紅的蘋果忍不住流下眼淚來,心中是一片蒼涼,他心裡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經是一個被放棄的棋子,昨夜裡她去求父親,希望父親讓姐姐代替自己出嫁的時候,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父親眼中的厭惡,那是自己的父親啊,如果就連自己的父親都是這樣看待自己的,那她究竟還有什麼可說的,文明殊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即便是指尖已經發白了也不自知。抬起臉來,竟已經無法在看清眼前的人,天下不知道還有沒有她的容身之所,她除了剩下這破敗的軀體,究竟得到了什麼?
文明殊設計陷害別人,固然是可恨的,但與此同時他又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順應了自己的父親與自己的母親,結果在做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得到的不是父親母親的安慰,而是一個又一個的白眼,甚至是作為一個沒用的棋子被棄之如敝履,這不得不說是因果報應。
“小姐,吉時已到,該上花轎了。”宮中的嬤嬤從外面進來,對著文明殊簡單的行了一個禮,然後將大紅蓋頭蓋在文明殊的頭上,接著扶著文明殊一步步往外面走去,府門外的鞭炮聲已經響了起來,充斥著文明殊的耳膜,讓文明殊的兩個耳朵都在嗡嗡作響。
她已經迷失了方向,要不是宮裡的嬤嬤牢牢桎梏著她不讓她倒下去,也許現在的文明殊已經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宮裡的嬤嬤再來時已經得到了吩咐,不管是用什麼樣的辦法,有一定要把文明殊弄到馬車上去。
夜雲翁看著張燈結彩的文府,心裡說不出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對於文宰相他感到害怕恐懼,身子在余光瞟見文宰相威武陰郁的時候,腳都會顫顫巍巍的發抖,他還不想死,他還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沒有泡過,可是他不明白的是即便是他活著,娶了文明殊之後,他的所有女人都已經跟他沒有關系了。
“我女兒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好好對待她。”即便是心裡有千千萬萬個不樂意,該做足的場面工作卻還是要一絲不差的做到,文宰相站在夜雲翁的對面,伸手狠狠的拍了拍夜雲翁的肩膀,目光陰郁的已經能夠滴出血來,他一定會讓夜雲宸為他這筆損失付出代價來的。
“岳父大人,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殊兒的,請岳父大人放心吧!”夜雲翁聽到是文宰相的聲音,額頭上的汗立刻就下來了,他的腳在不停的打著擺,可是現在他也不能夠做出逃跑的事情來,只好偷偷抹了一把汗,對著文宰相訕笑著。
“諒你也不敢,你可要記著,殊兒是我文家的人,我文家的人是不允許別人欺負一下的,你要是敢欺負殊兒,我管你是不是夜雲宸那小子的弟弟,我照樣能收拾了你,別以為有夜雲宸給你當擋箭牌,你就能無法無天了。”文宰相的話裡充滿了濃濃的威脅意味,話裡有話的說著夜雲翁這幾天躲在夜雲宸的羽翼下,自己未能動到他分毫的事情。
聽著文宰相的這番話,又聯想起前幾天夜裡不怕死的往他住的院子衝進來的黑衣殺手,夜雲翁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他顧不得去擦腦門上的汗水,將腦袋點的如同是搗蒜一般:“是是是,岳父大人的話,小婿一定牢記在心,我若是欺負了殊兒,定當來岳父大人面前負荊請罪。”
“你知道便好。”文宰相說完這句話,就退到邊上去了,因為身後的嬤嬤已經在催促了,那些老古板們相信婚禮的吉時是關乎著一對新人們一生幸福的,其實文宰相哪裡會不清楚,文明殊嫁過去,只會有吃苦頭的份的,好在自己的女兒不止文明殊一個,所以他還是有希望的。
“來了。”寧柏竹此時正坐在一間茶肆的包廂裡,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嗩吶聲,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來,鳳眸之中流轉過一絲微光,他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就是來給文明殊堵上加堵的,單憑是這一點,他連利息都沒有收回來,又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
凌月也聽到了喜慶的嗩吶之聲,她衝著街道上的凌風擺了擺手,凌風心領神會,對著街角的喪葬隊伍吹了一個口哨,喪葬隊伍們立刻行動了起來,不多時,文明殊的花轎在前往夜府的畢竟之路上遍地都是白色的紙錢,跟文明殊那大紅色的彩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街上也是哀樂聲四起,苦拗之聲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把文明殊那邊的喜慶之聲都要掩蓋下去了。
領頭的人看著前面的棺材眉頭一皺,不禁有些疑惑,沒聽說過這條街上今天會有喪事啊!這又是怎麼回事?他往邊上跟著自己的小子揮了揮手,指著這邊的喪事道:“你去問問什麼情況,吉時不可耽擱,如果可以的話,讓他們讓個道道,先讓我們過去。”
小子得令去了,只是沒一會就被趕了回來:“哥,他們說棺材裡的是他們的女兒,是被山賊糟蹋了死的,怨氣重的很,算命先生的說了,若不能在正午十分在這街上舉行消怨儀式,儀式不能中斷,否則就會禍及家人親戚,甚至會危害到下三代,所以他們是怎麼也不可能讓一下。”
這就讓人為難了,領頭的人抬頭看了一下時辰,知道如果不快一點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誤了時辰,誤了時辰是一件極為忌諱的事情,他們都沒什麼,這樣婚禮結束了就離開了,就只怕新娘子會在婆家看不起,因為他們認為誤了時辰進門的女子身上都帶著晦氣,會把一大家子的福澤都衝散的。
“不管了,繞路吧。”領頭的人看了一眼那邊還在吹吹打打哀嚎哭喪的眾人,擰著眉心考慮了良久,終於做了一個決定,其實繞路也是紅事當中應該極力避免的事情,因為無端繞路會把福澤避開,但是在他們看來,與其跟辦白事的衝撞起來,還不如去繞路來的更好一些。
“就聽哥哥的。”小子聽到這樣的安排面上一喜,擺擺手讓後面的變成了前面的,從另一條道路上往夜府去了,在他看來這個安排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因為他們也不想去跟喪事有什麼衝撞,婚禮遇上喪事本來就已經是一件讓人很倒霉的事情了。
折騰了半天,好歹是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了夜府門口,正在夜府門口等待著迎親的人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街口卻還是沒有去接親的人回來的樣子,不免都有些著急起來,看到他們出現了立刻有負責點炮仗的人把鞭炮點著了,劈裡啪啦的響聲在夜府門口響起,讓沉寂了很久的夜府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按規矩,男子迎娶新娘子過門是要踢轎門,過火盆的,夜雲翁因為剛剛文宰相的那一番話本就對文明殊懷恨在心,又看到回來的路上有白事擋了路口之後,心情更是郁悶了,在她看來,文明殊就是一個掃把星,專程就是來減他的陽壽的,所以對於文明殊就更加的不滿了,夜雲翁直接省略了踢轎門的環節,拉開轎簾把文明殊直接從轎子裡直接給拽了出來。
文明殊被拉了一個咧跌,差點沒有穩住身形,就這樣摔在了地上,要不是身邊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文明殊,那麼文明殊這個臉就丟大發了,扶著文明殊的丫鬟敢怒不敢言,不管怎麼樣她家小姐好歹是文宰相的二女兒,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文家的人。
因為夜雲翁的高堂在前幾年就已經去世了,所以由老皇妃坐在主位上代替了夜雲翁的高堂,雖說老皇妃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對於家裡的事情還是知道的清楚的,在得知這位穿著鳳冠霞帔的新娘子就是把她府上搞得雞犬不寧的女人,所有的好脾氣都在此時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皇妃是一個家庭觀念極重的女人,對於這種破壞家庭安穩的人進來,他老皇妃也是不給人家好臉色看的,這一次就更不會給文明殊好臉色看了,文明殊不知道,她還沒有徹底嫁入夜家,就已經是人人嫌棄的對像了。
“一拜天地!”喊話的人倒是中氣十足,很快就把應該在大堂裡完成的流程,全部弄好了,最後的事情就是送入洞房了,文明殊被扶著進了洞房,整顆心已經累的無以復加了,在路上看到她被白事擋路的人已經把這個消息傳遍整個夜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