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4章 寒毒發作
齊梵音本來就不喜歡寧柏竹,當日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人只不過是幾筆描描畫畫,就把她給比下去了,現在又聽到她這樣說自己的哥哥更是不樂意了:“好歹我們也是雲風的客人,雲卿郡主這麼說,未免太傷人了些。”
“本郡主就是這般真性情,若是因此惹惱了梵音公主,真是對不起,既然梵音公主不太想見到我,那我就先走了。”寧柏竹覺得齊梵音根本不可能是齊衛的妹妹,因為這兩人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人,他不喜歡跟齊衛說話,是因為齊衛喜歡她,而她不喜歡齊衛, 對自己的愛慕者保持距離,這本就是應該的,但是對於齊梵音的感覺確實一種無比的厭惡,寧柏竹不再搭理他,說著轉身便准備離開。
“雲卿郡主請留步。”見寧柏竹要走,齊衛幾步走到了寧柏竹的前面:“既然我們這麼有緣,雲卿郡主能否賞個臉,去前面的酒樓坐坐。我馬上就要走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只怕是不多了,希望你能夠賞臉。”見寧柏竹仍舊是不願意的樣子,齊衛又補充了一句。
寧柏竹看著齊衛不達目的是不罷休的神態嘆了口氣,想到那一日他出手幫助自己也沒有好好感激過齊衛,若是她走了,他怕是就要欠齊衛一個人情了,仔細想了想,寧柏竹最終還是答應了:“既然如此,那就請王子前面帶路。”
齊衛見寧柏竹答應了他的要求,妖異奪目的藍瞳裡也染上了一絲笑意,今日這人一身的白色長袍,本就是俊朗無比,在一看去,更是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吸引著來來去去的人們的注意力,齊衛做了個請的手勢:“雲卿郡主請。”
寧柏竹看著齊梵音,嘴角扯了扯,在齊梵音不滿的神情中往前走去,齊衛跟在寧柏竹的後面,兩個人一起進了一家不起眼的茶肆。寧柏竹在位子上坐定,待伙計將茶水端上來之後,才道:“你不會只是為了與我坐在這裡喝杯茶這麼簡單吧?”
齊衛支著頭定定的看著寧柏竹,目光中透出來的不在是志在必得,因為對於寧柏竹他真的已經沒有了這樣的自信,其實齊衛真的是一個美男子,在容貌方面甚至比夜雲宸還要好看上幾分,但是人是一種總是很奇怪的生物:“雲卿郡主這麼聰明,哪會不知道我的意思?”
寧柏竹不再去看齊衛,當是沒有聽懂齊衛話裡的意思,而是端起桌子上的杯子,輕輕品了一口,將話題轉向了別處:“齊衛,你來雲風國的時間應該也不短了吧,你難道就不怕等你回去了,你的太子之位被人搶走了。”
聽到寧柏竹叫自己的名字,齊衛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線,他換了一個姿勢,氣質也跟剛剛有一些不同,若是說剛剛的齊衛是溫潤的話,那麼現在的齊衛就是換身散發著霸氣的,他看著寧柏竹吃吃的笑了:“他們若是有本事,就盡管來搶就是了,只是,希望他們能承擔得起後果。”
“真不知道是該說你自信呢,還是該說你自負?”寧柏竹喜歡自信內斂的人,比如說夜雲宸,又比如他前世的男朋友,但是像齊衛這樣自信到霸氣側漏的人,寧柏竹卻是不喜歡的,但是她卻討厭不起來,齊衛的樣子給寧柏竹一種他有自信的資本的感覺。
齊衛站起身來,臨窗而立,從護城河裡刮來的秋風卷起他紫色的青絲與玄色的袍子,顯得是那樣的妖異奪目:“也許是自信,也許是自負,或者二者皆有。寧兒,跟我走吧,我們那有廣袤的草原和飛馳的駿馬,你一定會愛上那裡的。”
寧柏竹忽然笑出了聲來,笑的那樣的嫵媚無格:“齊衛,你應該知道在這片土地上我牽掛著的是什麼東西,你那美麗廣袤的草原與飛馳的駿馬能給我這些嗎?凌月,我們走吧。”說著起身帶著凌月離開了。
齊衛看著樓下漸行漸遠的寧柏竹,一種難以言語的失落感開始從胸口蔓延,直至四肢百骸。是啊,這裡有她要的一切,這一切不是他給的起的,所以,夜雲宸,我並不是輸給你,我只是輸給了她的牽絆:“我們走吧。”
齊梵音站在一邊看著寧柏竹離去,眼眸之中充滿了不屑與憤恨,她愛齊衛愛了那麼多年,卻抵不過對齊衛愛答不理的寧柏竹,憑什麼?是啊,他是沒有寧柏竹這樣高貴的身份,可是自從她被皇後從街上撿回來帶進宮裡見到齊衛的時候,他就已經喜歡上了啊,為了齊衛他什麼都能做,為什麼這個畫中仙一般的男子就不能看自己一眼呢!
齊梵音真的很難過,她曾做了那樣多的努力卻還是不能夠讓齊衛多看自己一眼,難不成她就真的有這麼差嗎?
是夜,雲風國使館
“王子,別喝了。酒大傷身啊。”看著齊衛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使臣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家主子這樣的狀態,齊衛已經沒有了一個王子該有的風度,這讓常年陪在齊衛身邊的他有一些不高興,奪過齊衛手裡的烏銀梅花自斟壺,使臣勸道。
“你便由著我喝吧,這雲風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一醉解千愁,哈哈,醉了,便好了。”說著,奪過使臣手裡的酒壺,繼續豪飲起來。齊衛話語裡的落寞與悲哀,使得使臣心裡打了個機靈,王子心裡到底積壓著什麼?怎會如此悲傷?
自家主子的事情,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向來是沒有權利去管的,雖然心疼卻也不能多說什麼,不忍心看著主人這樣他談了口氣,正欲轉身離開,卻見齊衛徑直倒在了地上,這一下可把他下了一跳,他衝上去將齊衛扶起來:“王子,您怎麼了?”
“我沒事,你扶我回房間便好。”齊衛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忽然站不住腳跟,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即便是喝醉了酒,齊衛依然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翻動著,就像是要從血管裡湧出來,全身上下戰栗一般的難受,這個時候他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他不希望讓別人看到他的醜態。
“是,王子。”使臣將齊衛扶回房間。影墨從外面回來就看到臉色蒼白已經快沒了意識的齊衛,心中一慌,面上卻仍然是很鎮定的樣子,她接過身子開始變冷的齊衛將使臣趕了出去:“你去吧,王子有我照顧便好。”
使臣原本想把齊衛送進了房間,再找來御醫幫著齊衛檢查一下再說,可是聽著影墨不容置疑的口氣,使臣只好道:“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顧王子啊。,如果有什麼事,就趕緊來叫我,王子可容不得有半點的閃失”接著又囑咐了影墨幾句之後就退了出去。
待使臣退出去之後影墨已經能夠感覺到齊衛身上的寒氣,已經慢慢從身體裡往外面散發出來了,不敢有一刻耽擱,影墨將浴桶裡加滿熱水,然後把齊衛安置在浴桶裡:“王子,你忍忍,馬上就會過去了。”
“寧兒,寧兒,寧兒。”這個時候的齊衛已經沒有了自己的獨立意識,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的人就只有寧柏竹,只見寧柏竹一身的廣袖流仙裙,一邊笑著一邊往遠方跑去,齊衛覺得他離寧柏竹越來越遠,那種感覺讓他很害怕,慌亂中,他緊緊抓住影墨的手,嘴裡呼喚著寧柏竹的名字。
隨著時間漸漸流逝,影墨開始害怕起來:“主子,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再不醒就醒不過來了啊!”看著齊衛的意識越來越渙散,影墨這才真的怕了,誰來救救主子啊!雲卿郡主,對,雲卿郡主。想到這,她把手用力的從齊衛的手裡抽出來,然後把他安置在床上,向著郡主府掠去。
還沒到寧柏竹的主院,影墨就被攔下來了,凌風那閃著寒光的劍緊緊的架在影墨的脖子上,只要影墨敢再往前一步,凌風就會毫不猶豫的割斷影墨的脖子,哪怕她只是一個女人,凌風不是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只要是對寧柏竹有威脅的人,他都不會手下留情:“你是誰,為什麼要來郡主府?”
“雲卿郡主,我要見雲卿郡主。求求你讓我進去,我真的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有事求雲卿郡主幫忙!”一想到自家主子那生不如死的模樣,影墨的心就開始滴血,他再也顧不上凌風的劍是不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衝著裡面大聲喊道,就是凌風的劍割破了大動脈附近的皮膚也不自知。
“寧小姐豈是你等想見就能見的,我不殺女人,趁著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請你自己離開,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客氣。”看著影墨這個樣子,凌風也知道了影墨沒有任何的惡意,但是職責所在,他不能放了影墨進去,誰知道她是不是皇宮那邊派過來的人,於是凌風收回劍對著影墨說道。
“求求你了,讓我見一見雲卿郡主吧,我真的有非常要緊的事情找她,求求你了。”影墨其實是一個非常有自尊心,甚至是高傲的女人,但是一想到躺在浴桶裡,已經感覺不到一點聲息的齊衛,他再也顧不上什麼尊嚴,對著凌風哀求道,希望凌風能夠放自己進去。
“凌風,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吵?”寧柏竹正在院子裡乘涼,凌月在幫著寧柏竹扇扇子,驅趕還未到夏日裡就已經肆虐的蚊子,聽到院子門口的動靜,從裡面出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脖子已經被凌風的劍劃破的影墨道。
凌風正愁著怎麼處理影墨呢,寧柏竹就從裡面出來了,他走到寧柏竹身邊詢問道:“寧小姐,她說她要見你,被我給攔下了,您看應該怎麼處理?”
“你是齊衛身邊的人吧,說吧,這麼急著見我什麼事?”寧柏竹蹲下來仔細觀察著眼前的女子,確定自己沒有在哪裡見過,可又莫名感覺到這人非常的熟悉,寧柏竹的第六感是非常敏銳的,她在此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了那日與齊衛在茶肆時感受到的氣息,於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