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結束治療

   “是是是。”水月白終於反應過來了,看了吹胡子瞪眼睛的薛神醫一眼,心裡有一些些的發虛,最後還是一邊應著一邊跌跌撞撞的去取水,薛神醫拿過杯子強行掰開了齊衛的嘴巴,把水灌了進去一陣忙活之後總算把齊衛嘴裡含著的夢紗草根的粉末給灌了下去。

   “太好了。”水月白見齊衛已經平靜下來,身體也不再往外冒著寒氣了,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舒了口氣跌坐在地上。“你真是沒用。”薛神醫看了看氣定神閑在邊上看熱鬧的寧柏竹,有看了看面色都開始發白了的水月白,忍不住啐了一口,將內力輸進齊衛體內,幫他維持體溫:“快加柴火,你想凍死我嗎?”

   “薛神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太恐怖了吧!我都要以為我要死了”水月白看著浴桶裡的齊衛緊皺的眉頭,俊逸的臉上游走著的青光,心理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是一陣後怕,雖然知道問這樣的問題很難為情,但他還是有些忍不住,一邊加柴火一邊道。

   “他體內的寒毒超出了我的想像,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薛神醫眉頭皺得緊緊的,實在很難想像,寒毒發作時,他是以什麼樣的信念支撐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挺過來的。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了,中了這樣嚴重的寒毒,還能夠安然活在這個世上,也算是得天獨厚的運氣了。

   薛神醫看著桶裡一臉痛苦的齊衛嘆了口氣,轉身切了幾片千年人參交給水月白:“等下若是看到她他裡冒出寒氣,你就塞幾片人參讓他含著。我先去睡一會,累死了。”說著伸了個懶腰,倒在一旁的榻上,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寧柏竹看著滿面憔悴的薛神醫心中有些不忍,從一邊拿了薄毯幫她披上。

   “啊——”齊衛仿佛是承受不住痛苦,呼出了聲音,桶開始抖動,大有破開的趨勢。把靠在一旁累得睡著了的水月白嚇了一跳:“怎麼了?”薛神醫站在一旁仔細的觀察著齊衛,過了一會,才道:“沒想到他真的挺過來了,現在可以進入第二階段了。”

   本來躺在寧柏竹的大腿上眯著眼睡覺的滄月聽見薛神醫的話,立刻跳下了來,來到薛神醫的身邊用它的小腦袋輕輕地蹭著薛神醫的腳。薛神醫彎腰把滄月抱在懷裡,摸了摸她的頭:“阿狸,拜托你了,回去讓那閨女好好給你補補。”

   滄月“吱吱”叫了兩聲,跳出薛神醫的懷抱,站在桶前,忽然它跳到了齊衛的肩上,一口咬在了齊衛的脖子上。這把極少數知道滄月來歷的水月白嚇了一跳:“小姐,薛神醫這是要干嘛!不會是想殺了他吧?”一想到大使館那群流氓打上翠寶閣問他要人,他就覺得心裡瘆得慌。

   “沒事的。這是唯一可以救齊衛的辦法了,很多重要的藥材薛神醫一時收集不到,只能冒險了,你只知道阿狸的嘴巴裡含有劇毒,可是你不知道血液也是解毒良藥,世間萬物皆是相輔相成的,有害必有利,你去拿碗來,待會兒薛神醫用得到。”說著從旁邊拿了一把匕首遞給薛神醫。

   剛剛在水月白睡覺的時候,薛神醫已經跟他說過應該怎麼做了,結合剛剛薛神醫跟他介紹的關於滄月真正來歷,寧柏竹心裡大致已經有了猜測,所以,薛神醫的做法並沒有讓寧柏竹感覺到驚訝,然這一切水月白是不知道的。

   滄月像是知道薛神醫要干什麼,乖乖的躺在桌子上,一副任由宰割的樣子,寧柏竹被逗樂了,站在薛神醫旁邊忍不住又是捏了滄月的臉頰一下:“乖了,回去就給你做好吃的,大雞腿好不好?”

   “小姐,碗來了。”水月白將碗放在桌子上,薛神醫拿起滄月的爪子用匕首輕輕劃了個口子,鮮艷的略帶紫色的血液便從口子裡流出來,落在碗裡,水月白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幾日不管是薛神醫還是寧柏竹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

   “差不多了,你去把桶裡的水換了。”說著薛神醫從旁邊拿了紗布幫滄月包扎好,饒是滄月流了這麼多血也有些吃不消了,待寧柏竹包扎好之後便睡了過去,寧柏竹從薛神醫的手裡接過滄月,分外憐惜的摸了摸滄月的腦袋之後,就把滄月放到了美人榻上,讓它好好休息去了。

   這個時候水月白也換好了水,薛神醫先是為齊衛施了針,之後才把齊衛放進桶裡,又將藥材扔進去。然後將滄月的血倒了一碗在桶裡,又將另一碗喂給了齊衛。齊衛將滄月的血喝下去,身體就開始發生變化,原本青色的筋脈開始變成紫色,連面色也開始發紫。接著從指間流出青色的液體,將桶裡原本已經是深色的水染得更深。過了一會,齊衛的面色漸漸恢復正常,筋脈也變成了本來的顏色。寧柏竹舒了口氣,這是第二階段最重要的一個環節,若是這裡失敗了,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沒用的。

   “水月白,打起精神來,今天是最後一個階段了。”薛神醫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對著水月白道。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薛神醫卻一點也沒有要睡覺的意思,反倒是寧柏竹,白天跟著折騰了一天,現在已經支撐不住,躺在滄月的身邊沉沉睡過去了。

   水月白也跟著東奔西跑忙碌了一天了,整個人累的不行,現在正窩在房間門口的台階上打瞌睡,浴桶下面的柴火依然在燃燒著,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來,聽見薛神醫這麼說,點了點頭:“薛神醫,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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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完這句話,浴桶裡的齊衛忽然開始躁動起來,他一拳打在了木桶上,厚重的木桶也承受不了齊衛一拳的力量應聲裂開,渾濁不堪的水混著藥材從裡面流出來,淌了一地。整個房間都散發出一種惡臭的味道,就連沉睡著的寧柏竹都被這個味道熏的醒了過來。

   “水月白,你要小心,他發狂了。”一看到齊衛這個狀態,薛神醫整個人都處於警覺地狀態,盯著齊衛對著水月白道。他轉頭看向還在美人榻上迷糊著眼睛看著齊衛的寧柏竹警告道:“閨女,帶著滄月躲的遠一些,不要讓齊衛傷到了你,他這種狀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

   水月白咽了咽口水,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從齊衛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那根本不是人類能釋放的威壓,這分明是野獸才有的。是了,是滄月,若是說他曾經在哪裡感受到過的話,就是滄月了,在夜將軍府接到滄月的時候,她感受到的就是這樣的威壓。

   “小心。”齊衛忽然向水月白衝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饒是薛神醫想要去救也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出口提醒。然而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但是薛神醫的心裡還是松了一口氣的,慶幸齊衛沒有衝著寧柏竹而去,不然就寧柏竹這樣的小體格又怎麼可能是現在的齊衛的對手。

   當水月白聽到薛神醫的提醒抬起頭來時已經來不及了,齊衛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將身材並不算嬌小,反而算是比較高大的水月白整個人給提了起來,薛神醫見情況不對飛身跳起,手裡的銀針飛射出去,齊衛似乎已有所察覺,右手一揮,銀針根根落地,深深的沒入光潔的大理石地面。

   一招不成,薛神醫又出一招,他衝上去從身後抱住齊衛,將齊衛周身大穴全數封住,又將內力注入齊衛體內,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讓齊衛冷靜下來,可是這樣的方式終究還是太慢,寧柏竹可以清晰的看到水月白翻起來的白眼,眼看著就要斷氣了。

   寧柏竹躲在角落看著因為自己而生死不明的水月白,心裡的難受不斷的湧出來,她想要去救水月白,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能讓齊衛冷靜下來,只是看著這樣的水月白,寧柏竹又有些於心不忍,不管滄月咬著自己的袖子,衝出去整個人掛在了齊衛掐著水月白的手臂上,衝著齊衛大聲的叫著,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呼喚回齊衛的理智:“齊衛,是我,你醒醒啊!我是寧柏竹啊。”

   “寧柏竹,寧柏竹,寧兒。”聽到寧柏竹的名字,齊衛漸漸平靜下來,渙散的眸子也漸漸有了焦距,他看著寧柏竹,眸子裡是難以言語的欣喜,他松開掐著水月白脖子的手,一把將寧柏竹抱在懷裡:“寧兒,你怎麼在這裡啊?”

   “你差點掐死我,你知不知道?”水月白從半空中跌落下來,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眼淚鼻涕流了一臉,衝著齊衛抱怨道。嚇死他了,他以為她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一想到剛剛那種絕望,水月白就覺得整個人在顫抖。

   “寧兒,他是誰啊?我怎麼在這?”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齊衛把停留在寧柏竹身上的視線轉移大了水月白的身上,看著水月白那劫後余生的狼狽相,齊衛嫌棄的皺了皺了眉,打量了整個房間,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自己的地盤上。

   “這是哪裡你不需要知道,既然沒事了,你就趕快回去吧,我把你帶出來這麼長時間了,你的護衛應該擔心壞了。”寧柏竹一把推開抱著自己不放的齊衛,皺著眉道。她很不喜歡齊衛的擁抱尤其是這個人現在身上全是藥渣藥水,還有渾身的酸臭更是讓她有一些受不了,不過好在意識已經徹底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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