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中秋家宴的變故

   太醫應了一聲,舉起了杯子,放在鼻間輕輕聞了聞道:“這酒應該是特釀的藥酒,不過微臣若是沒有弄錯的話,藥酒之中加入的毒藥應是國舅爺家中祖傳秘制的毒藥,只是微臣看國舅爺的面色似乎有中毒的症狀,是否已經引用了此酒?”

   “不,我並沒有喝,但是這不可能,我每日的吃食都必須經過銀針試毒,怎麼可能有中毒的症狀?你這話可真是荒謬至極!”國舅爺明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家中的吃食都是分外小心的,為何會有中毒的症狀顯現出來?

   “不如讓微臣為你號上一脈,你看如何?這也是為您國舅爺的身體考慮!”太醫面上一陣的擔憂之色,似乎是真的將國舅爺的身體健康看成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然而這樣的行為在別人的眼裡卻有了不同的意思,之間王上看著國舅爺的目光又是冷了幾分。

   “不用。”國舅爺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內裡包含著的深意是什麼,在感覺到王上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之後,國舅爺的目光也跟著冷了幾分,他將目光轉到寧柏竹的身上,看著那個閑適自然的女人忽然有一絲不安。他總覺的事情不會這樣簡單,果然就聽到那個人淡淡的開口了。

   “國舅爺還真是奢侈,就連東晨國的皇上每日吃食都未必餐餐試毒呢!還是說國舅爺壞事做多了須得經過銀針試了毒,才能夠安心的吃下這飯?”對於王上跟國舅爺的眼神,寧柏竹只當是沒有看見,她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這些話是最深的諷刺,也是寧柏竹在東方明心上埋下的一顆種子,今日之事能成最好,如果不能成,想必以君王的性格一定會好好的調查一番,至於東方明有了這樣的把柄,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這樣誣陷與我究竟存了何等的心思!”國舅爺被寧柏竹一句話說的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皇上雖然忌憚自己,但是卻也有著濃重的戒備之心,今日之事如果讓東方明有了什麼想法的話,只怕會被為難的還是自己。

   “喲喲喲,我這頭暈的很,不知道太醫能不能幫我看看,我是不是也中毒了?”寧柏竹裝模作樣的扶著腦袋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起來,看樣子還真像是中毒了那般樣子。

   東方明看著寧柏竹的樣子,心底忽然擔憂起來,他站起來指揮著太醫給寧柏竹過去給寧柏竹把脈,這時候似乎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其實寧柏竹自己就會把脈:“回稟王上,這位姑娘並未什麼大礙,只不過是因為多貪了幾杯,有了醉意罷了,姑娘若是酒量不好,就少喝一杯,畢竟這酒還是很烈的。不過這酒卻是好酒。”

   “本以為天齊國的皇宮是最安全的想不到這東晨國也是這般的危機重重,原來不光光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女人少的地方是非也是不少的,今日我也算是長了見識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齊寒霜忽然淡淡的開口了,天齊國皇宮死過多少的人是整個大陸都知道的,沒想到這人竟會這樣光明正大的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齊寒霜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愣,王上探究的目光在國舅爺的身上掃過,忽然面上浮現出來一種憤怒的神色,他看著自己杯子裡醇香透亮的清酒,心裡覺得膈應的很,一下子就將杯子砸在了地上,金屬質地的杯子在綿軟的地板上彈跳了一下之後,又跌在地上:“居然在孤的面前坐這等子下作的事情,查,給孤查!”

   “是,來人啊,將這大殿給我包圍起來,任何人也不准出入!”眾人都被目前的情況驚呆了,還是王公公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呼喊了宮中的禁衛軍將大殿圍了一個水泄不通,看著寧柏竹氣定神閑的樣子,王後心裡的不安不斷的放大,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

   沒過多久,一個小宮女就被帶了上來,扔在了大殿中央,小姑娘似乎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嚇得一張小臉都變成了紙一樣的顏色,一邊的侍衛將小宮女扔下之後對著王上行了一個禮,道:“啟稟王上,這個宮女的行跡有些可疑,盤問了一番之後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臣就將她帶上來了,由皇上親自審問!”

   “怎麼回事?說?”東方明擺擺手,讓那個人退下了,自己則將目光轉移到了這個小宮女的身上,另一手裡抓著一串翡翠滴玉的手串不停的滑動著,過了很久才慢慢的開口。

   “回皇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只是一個遇上房裡負責端酒水的宮女而已,求王上饒命啊!”王上威嚴莊重的聲音將這小宮女嚇得魂都要散了,她跪在大殿中央不停的磕頭,希望王上能夠饒過自己。

   只是自古君王多薄情,這壺酒現在是沒有出現在自己的桌子上,那麼以後呢?一想到這裡東方明的眸子有冷了幾分:“若是不想死就將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給孤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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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回王上的話,原本這壺酒是應該呈送給寧姑娘跟天齊國長公主的,只是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到國舅爺的桌子上,是奴婢的疏忽,請王上高抬貴手擾了奴婢吧!”一句話說完,小丫鬟又開始磕頭了,直將額頭磕得血都流出來了,依舊不停的在那裡磕著。

   “為何說這酒是呈送給長公主的,你有什麼證據嘛?”王上看了一眼齊寒霜,卻發現那人也在看著自己,眼眸之中流轉著的痛苦的神色,讓東方明心裡一窒,然後就是不停的難受,寧柏竹看在眼裡,卻依然什麼都沒有說,這本就是人性使然。

   “根據東晨國的規矩,外賓的酒壺跟大臣與王上王後的酒壺都是不一樣的,雖然在外觀上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在細節上面卻還是一眼能夠分辨,外賓的酒壺把口和壺頭相比大臣們用的那一些會稍微偏窄一些。”小宮女低著頭看著地板,連抬頭看王上的勇氣都沒有了。

   “你在御膳房做了這麼久,怎麼還會出這樣的差錯?”寧柏竹看著小宮女不免有些不忍,只是這王宮之中,有多少人是被勾心鬥角的權力之爭變成犧牲品的,寧柏竹早已經看淡了這些,所以也緊緊只是有一些不忍罷了。

   “奴婢本來是等著傳喚的,只是忽然覺得肚子難受的不行,就將自己的交給了身邊備下來應急的宮女的,哪知道等奴婢回去的時候,宮女並沒有隨著傳喚上去,而是轉呈給了另外一個宮女,奴婢眼睜睜的看著那宮女站錯了位置,卻沒有解決的辦法,本以為不會出什麼事情,卻不想終究是奴婢心存了僥幸!”小宮女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極力在避重就輕,在這句話說完的時候,目光又轉到了王後的身上,目光凄楚,似乎想要說明什麼。

   “來人呢!將這個宮女交由內侍監處置,皇後因管理後宮不當,責令禁足兩個月,你們都退下吧,好好的一個中秋家宴,為何會弄成這般!”東方明感受著齊寒霜的目光,心裡難受的不行,但是此時卻沒有在深究的可能,王後與國舅的勢力在朝堂之中根深蒂固,哪怕只是簡單的禁足,怕是也沒有執行下去的可能的。

   “臣等告退!”出了這樣子的事情,眾人也沒有心思再賞月觀舞飲酒了,紛紛站起來說了一句告退就都退下了,至於王後,早已經被候在一邊的王公公“請”回了自己的宮殿。

   “竹兒......”齊寒霜想說什麼寧柏竹自然明白,但是這個場合不適合說這樣的話,二就算齊寒霜說了什麼,這件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還有可能引起這些人的不滿,所以寧柏竹輕輕的捏了一下母親的手:“娘,都過去了,一切都有我在!”

   “娘,你先回去,我跟東方太子說一句話就來!”寧柏竹看到在王宮門口的人流邊上一身白衣安靜站在那裡的東方莫寒,心裡滑過一絲不一樣的情感,終究是嘆了口氣,讓凌月帶著齊寒霜先回去了,自己則往東方莫寒的方向走去。

   “我忽然後悔那一天在你身重劇毒的時候,用我母後秘制的護心丹救你了。”東方莫寒的目光沒有在寧柏竹的身上,但是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寧柏竹站在自己的身邊,這個人的腳步聲總是很獨特,每一步落地的時間幾乎沒有一點時間差,仿佛像是計算好了一樣。

   “可你還是救了我不是嗎?我知道你母後的勢力在東晨國裡根深蒂固,你也清楚我這個人,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若不是她步步相逼,我也不會動手,或許你可以告訴你的母後,我和我母親肚子裡的孩子對王位沒有興趣,若她能夠因此收手,我也不會再做什麼不利於他的事情,你看如何?”寧柏竹笑了一下,抬眼看著東方莫寒唇角那一個淡淡的笑容。

   “你的話,我會轉告給我的母後,只是我沒有想到,你這般厲害,居然能夠跟我母後過招全身而退,要知道那些年想要反駁我母後的人都已經死了。”東方莫寒像是割到了滿意的答案,唇角的微笑有了一絲的溫度,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也不再原地停留,而是往宮門外走去。

   “希望她好自為之。”寧柏竹說完這句話就沒有在開口的意思,跟上東方莫寒的步伐往來時的方向走去,原本以為走到某一個岔路口,東方莫寒就會跟她分開,誰知這人一直將她送到了行宮門口這才轉身離去,直到這時寧柏竹才恍然想起,東方莫寒身為太子是居住在東宮之中的。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這好意寧柏竹是接下了。她笑了笑,轉身進入行宮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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