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心如死灰

  風不語雖然帶著她來這裡,卻沒有限制過她的自由。

   所以林安然此刻能夠坐在偌大的客廳,放眼望去全都是陳設急劇年代感的擺設,清一色紅木,架子上擺放著的古董,很多她還不認識。

   不過看著架勢應該不像是作假。

   她直了直身板在看面前的好友,臉上的表情又散了下來,“小末你這是怎麼了。”

   她可是難得起一個大早還想要嘚瑟一下,被人一路領進來,穿過長長的水榭長廊,假山小亭,體驗了一把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結果看到好友,滿面愁容,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要是旁邊有一個花籃,她都要以為她這是林黛玉葬花了。

   “沒什麼,就是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想你了”

   夏之末其實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從醫院回來躺在陌生的環境裡每一分鐘都是煎熬,四周安靜的好像要將她整個人也跟著一起吞噬,她卻無能為力的任由自己沉入無盡的黑暗。

   有時候傷的太深連眼淚都沒有了。

   應睜著眼到了天亮,索性起來到了樓下。

   也不想回家面對他們,是無法開口,因為自己連累爸媽,不想看到那個男人,因為已經無法可說,只能將好友叫過來。

   “你的手怎麼回事,還有你的手臂,怎麼這麼多地方擦傷!”

   林安然剛剛沒注意,走進一看,發現小末手臂上好幾處擦傷,手肘處還有一塊已經凝固的深紅色結痂。

   而她放在膝蓋上用另一只手覆蓋的地方還纏了一圈紗布,隱隱透著紅色。

   眼眸一沉,三兩步走了過去,將她的手拿開,解開她的紗布,忍不住吼道,“夏之末,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還在流血!”

   這個笨蛋手掌受傷了,還拿著筆做事,這不是故意讓傷口愈合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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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從其他地方回來,也沒有看道瀾山市鋪天蓋地的新聞,所以並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夏之末收回手,一點一點的將透血的紗布纏了回去,淡淡說道,“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摔了。”

   “你昨晚做賊去了,摔了也不知道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林安然忍不住瞪她,當她瞎啊這手心明明是被鋒利的棱角戳爛,還摔的呢。

   咋不上天跟太陽肩並肩。

   夏之末往後一到,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轉椅上,滿不在乎的看著她,“是啊,做賊去了,所以遭報應了唄。”

   眼中的苦澀卻是那麼淺顯。

   如果她不是那麼愚蠢,就不會明知道有很多可疑的地方選擇了相信莫南塵,到最後更無法接受知道的真相,也不會慌不擇路的將自己摔的狼狽不堪。

   可憐又悲哀。

   “我看你是腦袋有包,走,我帶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你要是碰水發炎,到時候流膿流血有你好受的。”

   林安然見不得她這樣,拉著人就要往外走。

   夏之末面上沒什麼多余的情緒泄露,避開她的手,笑的一臉無害,“沒事,這點小傷不用跑一趟醫院,過幾天結疤就好了。”

   “你瘋了?你這叫小傷,你要不處理,那行吧,我跟你親愛的莫醫生說你昨天去做賊了。”

   “不要。”果不其然提到莫南塵,夏之末淡定從容的面具有那麼一絲龜裂。

   她就知道,肯定是兩個人感情出現了什麼問題,無奈又心疼的嘆息,“小末,你這是又何必呢,有多大的事情不能處理,非要折磨自己。”

   難道現在人都流行誤會了?她可是一路見證了兩個人的辛苦跟挫折、

   夏之末心裡一酸,面上還是假裝平靜的說道,“我沒事,等等我會把傷口消毒一下包扎好。”

   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太快忘記這種疼。

   “還是我來吧,你在這等著,想想一會兒怎麼跟我解釋。”

   林安然自己就跑到外面去,找了一間藥店,買了紗布,醫用棉花跟碘伏回去。

   回來看到夏之末還是保持著她離開的姿勢未動,仿佛一個沒有生命的雕塑,看著她心裡也跟著難受。

   小末對莫南塵的感情,她就是因為太明白,所以才會替小末不值得。

   如果愛一個人是這樣痛苦,她寧願一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愛情。

   “把手伸出來吧。”林安然說話的時候又變回正經的表情,順手給自己拉了一把椅子過來。

   夏之末乖乖的把手伸了過去,看著好友把紗布拆開,再用鑷子夾著蘸著碘伏的棉花,在他開始發炎上的傷口塗抹。

   酒精劃過傷口處,疼的她直皺眉頭,小臉微微發白,縱使這樣,整個過程她也沒有坑過一聲。

   弄好了這些,林安然上下仔細看了她一遍,見沒有其他傷口,松了一口氣,“好了,已經處理完了,你可以說了吧。”

   事實上,夏之末膝蓋上的傷也很嚴重,不過她並不想讓好友知道,“我昨天發現我就是一個傻子被人耍的團團轉。”

   “你不會說莫南塵騙你把。”林安然心裡雖然有想過,可是真的聽到,嘴巴還是微微張了張。

   “不會是他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把!”這是林安然的第一反應,依照莫南塵對小末的感情,除了這個可能以外,她想不出還有什麼驚天駭俗的事情可以讓小末如此失望。

   或者更准確的說是心如死灰。

   她不等夏之末開口,又繼續說道,“難道是你看到莫南塵跟其他女人去開房了,還是去醫院進了婦產科,不對,他就是婦產科大夫,那個女人懷孕了!”

   只是幾分鐘,林安然腦子已經腦補了N個版本。

   負心男人莫南塵怎麼樣欺騙小末的可能。

   兩個人無病無災的一起去醫院,不是檢查性病,那肯定是去驗B超了。

   當然她寧願相信那對‘奸夫淫婦’是去檢查性病,不過這不太可能。

   夏之末眼眸閃了閃搖頭,“不是這些,而是他從剛開始接近我就是一個局。”

   一個可能讓她家裡萬劫不復,無法翻身的局。

   “怎麼會這樣啊。”

   林安然聽著胸口直冒火。

   可不是這樣又會是怎麼樣,以莫南塵的能力想要布一個天衣無縫的局很簡單,但對小末來說卻像是天羅地網將她困住。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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