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破城

   過得片刻,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不久之後,孫憐星那絕美的身影出現在一眾巡邏兵的眼前,身後跟著一名千夫長模樣的將領和一群士兵。顯然是剛從睡夢中醒來,來不及梳妝打扮,她的頭發有些散亂,一身衣裙也有些松垮,別有一種嬌庸的美,讓這些巡邏兵幾乎看得呆了。

   “怎麼回事?”孫憐星顯然注意到了巡邏兵的神態,臉色一寒,細長的雙目中射出冷電般的光芒。

   一眾巡邏兵趕緊收起色相,為首的巡邏兵躬身說道:“報告參軍大人,這裡有很多水跡,好像是有人從水塘裡上了岸。”

   孫憐星俯身看了幾眼,又走到水塘邊觀察了一會,才轉頭向跟隨在身後的千夫長問道:“這水塘裡的水流向何處?”

   千夫長怔了一怔,說道:“好像下面有一條水道通往城外的衡河。”

   孫憐星的俏臉一陣發白,喝道:“為何不將這個情況早報告給我?”

   千夫長的頭一縮,囁嚅著說道:“這條水道從沒有人通行過,我們就沒怎麼在意。”

   孫憐星俏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逝,大聲說道:“立即發出敵襲的警報,火速調集部隊增援南門!”

   千夫長不解地問道:“難道敵人會在晚上偷襲麼?”

   孫憐星瞪了他一眼,說道:“已有部分敵人從水道摸進了城,他們的目的不外乎兩點,一是暗殺我方將領,二是從裡面打開城門,接應敵人進城,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你立即帶兵去增援南門,若是讓他們將城門打開,以敵人兩倍於我方的兵力,永康城就保不住了。”

   千夫長的頭皮一陣發麻,慌忙離去。就在這時,南門處傳來一陣陣喊殺聲。孫憐星的嬌軀一動,便欲向南門方向奔去,卻隨即停下了身子,一雙秀眉深深蹙起。就這樣猶豫了幾息,她銀牙猛地一咬,轉身向自己的駐地奔去。

   秦思遠等人此時正在和南門的守城士兵進行著激烈的交戰。能夠順利地到達南門,得益於他和唐依、和田稚子高深的武功,總能及時發現巡邏兵並預先避開,實在避不開的,就堅決消滅。唐依無聲無息的暗器,和田稚子隱身的功夫,在今天晚上發揮了極大的作用,秦思遠相信若是沒有她們二人,自己這一行人絕對不可能順利地到達南門而不被敵人發現。

   南門是敵人防守的重點,這裡不僅燈火通明,哨兵的警惕性高,駐扎的士兵也較多。秦思遠見無法偷襲,干脆采取了強攻硬打。

   十四人組成一個錐形攻擊陣,快速向城門洞突進。秦思遠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作為錐頭,唐依、和田稚子在他身後的兩側,在後面是十名洞越戰士,而喬風則早已離開了。這種陣形具有極大的殺傷力和突進能力,因為秦思遠這個錐頭的攻擊力太大,沒有一個吳州戰士能夠在他的手中走出一個照面。

   不過他們這個陣形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沒有盾牌防守弓箭,只能靠揮舞的兵器來擊飛箭矢,因此在與吳州軍接觸之前,從城牆上射下的密集箭矢令他們手忙腳亂,秦思遠、唐依、和田稚子三人還好,畢竟武功高強,一般士兵射出的箭矢難以傷到他們,洞越戰士就不一樣了,已有好幾人中了箭,好在他們皮粗肉厚,勇猛非常,勉強能夠堅持得住。

   一旦與敵人接觸,形勢就大為改觀了,因為混戰在一起,城牆上的敵人便不敢再射箭。秦思遠等人沒了這個重大的威脅,俱都放手殺敵,強大的攻擊力頓時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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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遠手中的一柄長劍上下翻飛,攪起陣陣血雨,與這些普通的士兵作戰,對他來說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一劍下去,往往有幾個敵兵喪命。他的殺法極為恐怖,並不是強砍硬劈,而是手法細膩,專攻敵兵的要害部位,仿佛在演繹一門殺人的藝術,那些吳州士兵在他的面前就像是沒有生命的稻草人一般,任憑宰割。

   唐依的殺敵效果也不差,她右手的一柄寶劍輕挑慢削,仿佛攻擊速度並不快,實際上極具殺傷力,每一劍下去,總能讓敵人見血,最恐怖的還是她的左手,不時揚一下,不知名的暗器出手,總能令一片敵兵倒下。

   和田稚子的攻擊方式又自不同,在這種人多的混戰場合,本不利於她的武功發揮,但她總能尋隙鑽縫,自敵人想像不到的部位出擊,狹長的武士刀一擊致命,雖然她的殺敵效果比秦思遠、唐依二人要差些,但自與敵人接觸以來也刺殺了不少敵兵。

   洞越戰士確實是天生的軍人,這種近距離的接戰最利於他們的發揮,戰斧都是大開大闔,上劈下砍,每一斧下去,不是將敵兵劈成兩半,就是將對方砍成兩截,肢體破碎,血肉橫飛,而他們對這種血腥的場面仿佛非常享受,一個個大呼小叫,興奮不已。

   不到片刻,秦思遠等人已經殺到了城門洞,不過他們已經損失了三名洞越戰士。轉頭看了一眼戰場的形勢,秦思遠命剩下的洞越戰士繼續向前攻擊,將城門打開,而自己則帶著唐依與和田稚子返身殺向城牆,他要到城牆上去放下吊橋。

   南門處的喊殺聲給墨車發出了信號,他帶著洞越戰士從城外殺了過來,此時已經接近護城河。一面揮舞著巨大的戰斧撲打著從城牆上射下的弓箭,他一面命手下的戰士用弓箭還擊,頓時密集的箭矢在空中交叉飛過,發出“嗖、嗖、嗖”的聲音,中間夾雜著雙方中箭士兵的慘叫聲。

   秦思遠已經到了通往城牆的台階上,左手也拔出了背上的戰斧,這是他專門用來砍吊橋的橋索的,此時也派上了用場。他右手的長劍抵擋著敵人的兵器,左手的戰斧專砍敵人的雙腿,一個個被他斬斷雙腿的敵兵從台階上骨碌碌地滾下。

   像秦思遠這樣的高手,除非用同等級的高手對付他,或者是用多名身手相差不多的高手圍攻,再或者是成千上萬的普通士兵不惜犧牲一直圍攻到他精疲力竭,否則就根本奈何不了他,如今的戰場上就是這樣的局面,那些普通的吳州士兵只不過是送死,不一會,秦思遠就帶著唐依、和田稚子殺上了城牆。

   踏上城牆的秦思遠再不與敵兵纏戰,身子騰空而起,雙腳輪番踏出,或踩在敵兵的肩頭,或在敵兵的頭上借力,幾個起落間就到了吊橋處,左手的戰斧猛力劈下,斬斷了一根吊索,緊接著戰斧甩出,另一條吊索也應斧而斷,轟地一聲巨響中,吊橋落下,砸起了漫天的塵土。

   墨車一聲歡呼,也顧不得塵土飛揚,第一個衝上了吊橋。後面的洞越戰士也蜂擁而上,源源不斷地衝向城門。

   此時城內已有一千吳州軍趕到了南城門,不過他們還是晚了一些,因為在城門洞的洞越戰士已將城門打開,雖然十個洞越戰士只剩下了三個,但當墨車衝進城門時,他們的犧牲開始得到回報。

   南城門是吳州軍防守的重點,在城門附近原本駐扎了一千部隊,戰鬥發生後,這些部隊陸續趕到了戰場,雖然被秦思遠等人殺了一些,與墨車帶領的隊伍對射中也損失了一些,但還剩下七八百人,如今再加上城內趕到的一千人,戰鬥力還是不小的,墨車等洞越戰士雖然進了城門,一時半刻也難以突破他們的防御陣,向城中心滲透。不過,隨著洞越戰士源源不斷地湧入,吳州軍也逐步被壓縮著向後退卻。

   秦思遠忽然感覺到有些奇怪,自南門的戰鬥打響到現在,敵人的主將始終沒有現身,現場的最高指揮官也就是一名千夫長,而且自那一千援軍到來後,敵人再沒有向南門增派一兵一卒,這是不太正常的。“難道敵方的主將見勢不妙,帶著其他的部隊逃跑了?”想到那個曾令自己頗為欽佩的敵方女將可能有這樣的行為,秦思遠不由得心中一陣失望。

   再過得半個時辰,城中心某個地方燃起了大火,秦思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命令部隊加緊攻勢,盡快將阻擊的敵人擊潰,但這些敵人都很頑強,死戰不退,等到將他們完全消滅,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時辰,天色也有些亮了。

   帶著部隊一路向城中心走去,再沒有遇到一個吳州士兵,等趕到起火的地方時,秦思遠發現那裡是糧庫,顯然是敵人不想將糧食留給他們,主動放火將其燒掉了。秦思遠心裡一驚,趕緊讓墨車帶著部隊去找金庫,而自己則直奔武器庫。等他趕到武器庫時,發現庫門大開,裡面雖然不是空空如也,武器卻也所剩無幾,而且大多是笨重得難以搬運的大型武器。緊接著就聽見墨車派來的戰士報告,金庫裡一個金幣都沒有了。秦思遠這才明白敵人的阻擊部隊為什麼要死戰不退,原來是為了給敵人其他的部隊燒毀糧草及運走金幣、武器贏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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