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賣弄風情

　　 姜副局長反問：沒話說了？李正我告訴你，枉費我女兒這麼對你，你卻恩將仇報。好，我女兒也不是嫁不出去，從今天開始，姜天天和你沒有一丁點的關系！如果有哪天我再看到你欺負天天，哼，哪怕是我這個副局長不當了，我也要讓你好看！

　　 姜副局長扯過姜天天的胳膊，厲聲命令：走！

　　 姜天天掙扎了一下：爸我不走。我還有話要跟李正說。

　　 姜副局長憤憤地道：傻孩子，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看不出來嗎？

　　 這時候楊麗娜走到姜副局長跟前，說道：姜副局長，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個樣子。其實-----

　　 姜副局長一揚手打斷楊麗娜的話：行了別說了！越解釋越糊塗。楊醫生，作為副局長，我的確對你的工作很認可。但是作為家長，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作為女孩，千萬要自重。

　　 楊麗娜頓時一愣，眼神撲朔地反問：姜副局長，您這話什麼意思？

　　 姜副局長冷哼道：什麼意思？楊醫生，你是長的漂亮，但是長的再漂亮，也總得有自己的底線。你捫心自問，這幾年來你談過多少個男朋友？軍隊不是婚姻介紹所，這一點你給我記住！

　　 楊麗娜臉脹的通紅，一股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或許是父親的話激起了姜天天的共鳴，她竟也跟著一起抨擊起了楊麗娜：就是！從呂向軍到四大隊大隊部那個王參謀，再到李正。你是見了男人就孔雀開屏。而且我發現，你好像最喜歡當第三者。你這輩子是改不了了，只有給男人當情人的命……

　　 聽到這父女二人對楊麗娜此般侮辱，我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兒。一個堂堂的少將副局長，為了替女兒出氣，簡直是絲毫不顧自己的身份。

　　 見楊麗娜已經委屈地直掉眼淚，我終於忍不住了，走到姜天天跟前皺眉斥責道：姜天天，希望你不要無中生有！楊醫生一直很清白，呂向軍，還有那個王參謀，楊醫生從來沒有跟他們有過什麼不正當的關系。是這些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姜天天反問：清白？清白的話，跟你出去干什麼？

　　 姜副局長一下子抓到了把柄，附和著姜天天的話衝我追問：李正，你回答我，你和楊醫生，這是要出去干什麼？

　　 我遲疑了片刻，答道：執行，執行任務！

　　 姜副局長一愣：執行任務，執行什麼任務，誰給你下的任務？

　　 我一咬牙：秘密任務！

　　 姜副局長氣的臉色鐵青，指著我罵道：好你個李正，長能耐了是吧。

　　 我沒再說話。

　　 僵持了足有五分鐘之後，姜副局長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接聽後，他禁不住皺起眉頭，指著我道：回頭我再收拾你！天天，咱們走！

　　 姜天天氣衝衝地上了那輛本田車，疾速駛到坡頂，轉頭駛了回來。姜副局長則扭過身，背著手快步走進了大門。

　　 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姜天天突然打開半扇車窗，很憂郁地望了我一眼，嘆了一口氣。

　　 我心頭一震，十分不是滋味兒。

　　 楊麗娜突然走到我面前，衝我追問了一句：李正，你告訴我，是不是在所有人的心裡，我楊麗娜一直就是一個賣弄風情、水性楊花的女人？

　　 聽她這麼一問，我頓時體會到了她心中的酸楚。剛才姜副局長父女二人的那番話，的確傷了楊麗娜的心。我趕快攬住楊麗娜的肩膀，安慰她道：怎麼會呢。麗娜，在咱們特衛局官兵們心目中，你就是個天使。

　　 楊麗娜道：你撒謊！我感覺到了，已經。

　　 我皺眉道：你感覺到了什麼？這只不過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在羨慕你，嫉妒你！

　　 楊麗娜沒再說話，我扶著她的肩膀上了車。

　　 坐下來後，楊麗娜問：去哪兒？

　　 我道：帶你出去放松放松。

　　 楊麗娜不太自然地一笑，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距離教導大隊十裡外，有個小縣城，名曰‘安成’。我們驅車在縣城裡轉了一圈兒，找到了一家酒店，吃飯聊天。但實際上，無論我怎樣勸解，好像都無法解開楊麗娜的心結。她像是被一種莫名的東西束縛著，精神上一直很低沉。

　　 吃過晚飯後，我們並肩在大街上溜達了半個小時。路過一家KTV，我提出進去唱唱歌，釋放一下愁悶。楊麗娜搖頭說，不行不行，軍人不得涉及這種娛樂場所。我憤然說，部隊就喜歡辦這種脫褲子放屁的事情，難道當兵的就只允許唱團結就是力量那樣的軍歌？不讓進娛樂場所，什麼都不讓干，我們簡直就像是一群監獄裡的犯人，只不過，名義上要好聽一些罷了。

　　 楊麗娜拍著我的胸膛說：李正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哩。

　　 我笑道：這叫解放思想，實事求是。

　　 楊麗娜也撲哧笑了：貧嘴！

　　 KTV裡傳出各式各樣的聲音，金壁輝煌的燈光，忽明忽暗。

　　 我拉住楊麗娜的手，催促道：走吧。唱兩個小時歌，你會覺得，所有的煩惱都會煙消雲散了！

　　 楊麗娜歪著腦袋追問：真的有這麼神奇？

　　 我深深地點了點頭。

　　 在我的催促下，楊麗娜終於半推半就地隨我走進了KTV。進門後，她躡手躡腳地偎依在我身邊，兀自地嘟噥了起來：太危險了，會不會被人發現？

　　 我禁不住暗笑，反問道：沒來KTV唱過歌？

　　 楊麗娜道：當兵前有過，當兵後一直沒有。

　　 我到前台交了錢，定了個包廂。然後拎著楊麗娜的小手，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服務員幫我們打開電視屏幕，退下。昏暗的燈光讓楊麗娜感到非常不適應，我帶著她選了幾首歌曲，楊麗娜搖頭不肯唱，我干脆帶了個頭，唱了一首《團結就是力量》，楊麗娜坐在沙發上捧腹大笑。

　　 一曲末了，在我的再三鼓勵之下，楊麗娜終於扭扭捏捏地唱了一首鄧麗君的《甜蜜蜜》。還別說，這丫頭唱起歌來不含糊，聲音甜美，頗有明星腕兒。

　　 如此再三，我們輪流唱歌，半個小時後，我提議合唱了一首《知心愛人》。

　　 然後坐下來稍作休息。

　　 楊麗娜情緒明顯有所好轉，我不失時機地說道：以後等我警衛隊結業分配了工作，我每周都帶你來唱唱歌。工作之余放松一下，不亦樂乎？

　　 楊麗娜使勁兒地點了點頭，然後卻又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行啊，恐怕，恐怕沒機會了。我就要離開-----

　　 我捂住她的嘴巴，打斷她的話：你不能走。我不讓你走。

　　 楊麗娜伸手拿開我的手：我真的沒法再呆下去了。我爸------

　　 我道：別老是把責任推到你爸身上。你的事情，你的事業，你的前途，為什麼要受到別人的影響和掌控？很多事情，越是想追求完美，反而越會失望。認定了一條路，堅定地走下去，這才是真理。

　　 楊麗娜伸出纖纖細指在我鼻尖上戳了一下：小毛賊，你還成了哲學家了呢。

　　 休息了片刻後，我又幫楊麗娜點了幾首歌。這丫頭唱的有模有樣，簡直像是個天才的歌唱家。我坐在沙發上看的陶醉，禁不住輕輕附和。

　　 曖昧的燈光之下，總是充斥著太多的幻想與情愫，美麗的楊麗娜，如若人間天使，歌曲中蕩漾出人世間最感人的旋律。

　　 很明顯，幾曲下來，楊麗娜的情緒的確得到了一定的緩解。我又找服務員要來了一些啤酒飲料，以及小吃，跟楊麗娜一邊吃喝一邊聊天。聊著聊著，我便將話題潛移默化地引到正題上，畢竟我是帶著任務出來的。能不能留下楊麗娜，不僅是一項艱巨的任務，同時也是我李正迫切的心願。無法想像，軍旅生涯當中沒有了楊麗娜的陪伴，我的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半小時後楊麗娜出去上衛生間，我坐在沙發上醞釀思考。淡淡的燈光，讓我有一種紙醉心迷的錯覺，旁邊包廂裡傳出陣陣鬼哭狼嚎般的歌聲，聲聲刺耳。

　　 五分鐘後，我突然聽到外面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楊麗娜匆匆地推門而入，一臉緊張的神色。我正要問她怎麼了，卻聽到外面傳出一陣笑聲，門被重重地推了一下。

　　 哐啷一聲，剛剛進門的楊麗娜，被門擊了一下，我趕快上前扶住她。

　　 轉眼之間，闖進來兩個男子，一胖一瘦，胖男子伸手就要抓楊麗娜。

　　 楊麗娜捂著頭部往旁邊閃，但這兩個男子卻絲毫不讓，淫笑著一左一右夾擊楊麗娜。

　　 我趕快攔在楊麗娜身前，衝這二人反問：你們是干什麼的？

　　 胖男子淫邪地望著楊麗娜，衝我道：行啊小子，這麼漂亮的……漂亮的公主讓你占了先。得虧是讓我看見了。沒別的意思，今天就是想讓這位公主陪我唱唱歌。希望你行個方便！

　　 瘦男子也跟著冷笑道：哥們兒瞧得起你，改天請你喝酒。我大哥瞧上這小姐了，讓出來，這裡便沒你的事！

　　 見這二人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身體一晃一晃，我在一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敢情他們喝多了酒，錯把楊麗娜當成是KTV的陪唱公主了。KTV裡魚龍混雜，來這裡消遣的，至少有一半都是些不務正業的角色。他們來這裡唱歌的目的，已經不是那麼單純，要麼對KTV小姐動手動腳，要麼想尋求某些艷遇，指望著能夠泡上哪位漂亮美女。

　　 我徑直擋在兩位醉酒男子面前，不想與他們起衝突，於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對不起，她不是KTV的公主，她是我朋友！

　　 胖男子冷笑道：就算是你馬子，哥今天也認定了！難得有一個瞧上眼的妞兒，今天讓她陪哥們兒喝喝酒唱唱歌。沒准兒------

　　 我打斷他的話：不可能！

　　 胖男子打了一個酒嗝，蠻橫地伸手要抓我的衣領，我後退一步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