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不一會兒工夫,蔣文濤和孫玉海,在一位侍者的陪伴下,回到客廳。
瑪瑞詩亞不失時機地向凱瑟夫介紹道:這兩位,就是中國來的另外兩位客人。
凱瑟夫輕描淡寫地瞧了兩眼,只是聳了聳肩膀,卻沒有站起來相迎的意思。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能看出凱瑟夫的心理。在此之前,凱瑟夫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他是Y國侍衛隊的大統領,同時也是威震世界警衛界的王牌衛士。在世界警衛交流會上,他連續三年取得好的名次,名滿全球。我的老鄉趙龍曾經與他交過手,感覺此人身手了得,性格傲慢。今日一見,還真就應了趙龍的話,他甚至是比我想像的還要狂妄驕傲。按理說,我們來Y國是客,他作為總統先生指派的接待人員,理應以理相待。可以自從他來到這裡的一刻起,便顯露出了十足的傲慢與清高,甚至還帶有刁難的嫌疑。
孫玉海和蔣文濤靠近,瑪瑞詩亞趕快站起來,笑道:你們回來了,快請坐。
凱瑟夫卻兀自地說了句:你們二位還真有雅興,怎麼樣,游覽了一圈兒,感覺怎麼樣。比起你們國家來,如何?
我能聽的出來,在凱瑟夫的話中,已經帶有了興師問罪的意味。他顯然是在暗示我們不要四處走動。而蔣文濤和孫玉海暫且還不知曉凱瑟夫的身份,卻又不得不友好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握手示禮,同時用英語追問:這位是----
瑪瑞詩亞道:他是我們的侍衛長,凱瑟夫。
凱瑟夫眉毛向上一揚,顯露出十足的優越感。這也難怪,他是中校,我們都是中尉,從級別上來講,就足足高出我們很多。更讓我們想不到的是,凱瑟夫竟然直接站了起來,晾了孫玉海和蔣文濤的鴿子,讓他們不得不將伸出的友好之手,尷尬地收了回去。凱瑟夫說道:對不起,要失陪一下,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客人一來,他便要告辭。這明顯就是一種不禮貌的無視行為。
我瞧見蔣文濤和孫玉海都氣的臉色發青,但畢竟是初來乍到,在人家的地盤上,又不好把憤怒表現出來。
當天晚上,Y方為我們准備了一席豐盛的接風宴,這讓我們感到受寵若驚。瑪瑞詩亞召集了幾名侍衛隊成員作陪,我們一邊喝紅酒一邊聊天,不亦樂乎。
凱瑟夫又是姍姍來遲,他一來就漫不經心地客套道:總統先生晚上有個應酬來不了,我代表總統先生敬你們一杯,希望你們這次在政衛學院能夠學到東西,把Y國的警衛思想和警衛技能,帶回到你們的國家,並應用到工作中去。
誰都能看的出來,總統先生高高在上,自然沒有興趣過來見我們三個無名小輩。凱瑟夫作為Y國高層的警衛頭目,自然要起到一定的橋梁作用。
只不過,凱瑟夫只是客套了這一句話,喝了一杯酒之後,便又推辭離開了。
豐盛的晚餐過後,熱情的伊塔芬麗小姐,陪我們到後花園走了走,然後安排我們回房就寢。
我們三人在蔣文濤的房間裡一聚,對此次下榻此處,頗有感慨。
蔣文濤借著酒興興奮地道:真沒想到,我老蔣也有今天!今天還能入住Y國總統府。看來,我們的春天不遠了!
孫玉海潑了他一頭冷水:看把你美的!難道你沒看出來,總統和那個侍衛長,根本不屌我們。我們現在相當於被束縛在了後宮。唉,畢竟現在我們還都在學習階段,沒有正式投入工作。像呂向軍,趙龍這些人,每次陪首長出訪,得到的都是熱情的招待。據說很多國家的總統,都曾經贊美過趙龍和呂向軍。
蔣文濤道:呂向軍和趙龍,他們也只不過是跟著首長沾點兒腥。人家外國元首接見的又不是他們。不過你說的也對,你看那個凱瑟夫侍衛長,得瑟什麼,好像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早晚有一天,他會為今天的冷漠感到懊悔!
我不失時機地說道:凱瑟夫就那樣!我來之前聽趙龍說起過他,這個人的確有些真本事,但是為人過於傲慢。
孫玉海道:想必也是個狗仗人勢的東西!
蔣文濤饒有興趣地道:不過那個瑪瑞詩亞還不錯!長的漂亮,帶勁兒。人也熱情。
孫玉海眼睛也跟著一亮:還有伊塔芬麗小姐。一點兒架子都沒有,難得,難得。
聊了一會兒,我們各自回房休息。
但是怎能睡得著?
次日早上五點鐘,我們早早起床,收拾好了東西。
到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卻意外地發現,瑪瑞詩亞正陪著伊塔芬麗在後花園鍛煉身體。看的出,他們練習的,竟然是中國的武術套路。
見我們出來,二人笑呵呵地迎了上來,客套了幾句後,我們一起活動了一下身體,伊塔芬麗向我們請教了一些中國武術方面的問題,我們一一作答。確切地說,我很欣慰,這位Y國總統的千金公主,竟然對中國武術有著如此的摯愛。
吃過早餐後不久,瑪瑞詩亞安排侍者幫助我們將行李搬上車,並找來了瑞恩和另外一個年輕男子,跟我們同行。
八點半左右,我們辭別伊塔芬麗眾人,隨車趕往傳說中的Y國政衛學院。
無法想像,等待我們的,將是什麼……
24第章
(一)
車子載著我們行駛在Y國首都的大街小巷上,我們在車上透過車窗饒有興趣地觀覽著外面的風景。這帶有異域情調的Y國風韻,讓我們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但是瑞恩和另外一名同行男子舒林格爾卻始終表現的相當淡定,這也難怪,他們自小生活在Y國,對這種地域風情早已司空見慣,因此再也沒有半點好奇感。在某些程度上來講,Y國的政治和經濟,都十分發達。道路上車流湧動,多而不亂,井井有條的交通秩序,讓我情不自禁地聯想到了我們的首都北京。北京算得上是世界擁堵之王,幾乎每天的每時每刻,都在堵車。交錯凌亂的紅綠燈,仿佛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各式各樣的特權車,卻在以每分鐘一百邁以上穿梭在特權通道上。隨處可見的擁堵,隨處可見的封路限行,隨處可見的汽車長龍……我真的在短時間內很難揣測出這其中的奧秘。為什麼在Y國,汽車密度遠遠高於北京的情況下,交通秩序卻如此井然呢?而且,我們這一路上,紅綠燈並不多,甚至沒碰到過幾個交警維持秩序。
大約行駛了一個多小時,車子漸漸遠離繁華的大都市,一個個整齊的村落綻現在眼前。不過我反而覺得,越是到了郊區,反而越顯得怡人。清一色都是家庭式別墅,繁林茂密,空氣何等清新。也正是到了郊區,瑞恩和舒林格爾才稍微顯得興奮起來,滿臉向往地望著窗外,抒發著自己的感慨之情。瑞恩說,這輩子要是能在這邊買套房子,我就知足了;舒林格爾道,這簡直是神仙般的田園生活。
在中國,多少人想要鯉魚跳龍門,往大城市裡扎根。可是在Y國,他們所向往的,卻是這樣一種美輪美奐的田園生活。豈不讓人匪夷所思。蔣文濤禁不住衝瑞恩追問,農村有什麼好的,哪有大都市的繁華,想買什麼東西也方便。瑞恩笑說,大城市擠啊,人多工廠多,哪有在鄉村裡生活的清靜悠然。
又駛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在一處茂盛的森林處停了下來。
司機按了一下喇叭,然後友好地走到我們跟前,一聳肩膀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只能送你們到這兒了!你們得自己進去尋找政衛學院。
蔣文濤禁不住吃了一驚,埋怨道:為什麼,你們要把我們丟在這荒郊野外嗎?
瑞恩輕拍了一下蔣文濤的肩膀:伙計別激動!你也不看一看,這森林裡面哪有路。我們得像闖迷宮一樣深入進去,然後尋找組織。
孫玉海隨之追問:你的意思是說,政衛學院在這森林裡面?
瑞恩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學校嗎當然要選個清靜怡人的地方。我想我們得自己背著行李往裡走,要是不幸被毒蜘蛛或者毒蛇咬上一口,那只能算你倒霉。
孫玉海大驚失色:什麼,還有毒蛇?還有毒蜘蛛?這是什麼鬼地方,會不會還有野獸出沒?
蔣文濤開玩笑道:也許我們能在這片森林當中,尋找到野人的蹤跡,那我們將會為人類做出巨大的科學貢獻。
瑞恩拍了一下蔣文濤的肩膀,道:行了別廢話了,我們可以進入森林了!
蔣文濤似乎有點兒惱羞成怒:不要再拍我肩膀!
孫玉海開玩笑道:他有肩肘炎。怕拍。瑞恩,也許你說的對,政衛學院還是挺有神秘感,我想我們應該走進去探索一下了。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你們誰帶了指南針?
瑞恩很自信地一指自己的太陽穴:這兒就是活的指南針。
然後他和舒林格爾一起走下公路,環抱住一棵足有大磨盤一樣粗的老樹,禁不住嘖嘖稱贊:環境不錯!我想我們應該跟著感覺走,很快便能尋找到學校的下落。只是我們得時刻保持警惕,也許這裡面真的有野獸出沒。
孫玉海衝他罵道:別嚇人了好不好,就算是有老虎,我們幾個人還對付不了?
瑞恩笑道:可惜你不是武松。好了伙計,不要再說大話了,我們得早點行動,盡快找到政衛學院的蹤跡。我想我們可以順著足跡往前走,說不定在我們之前,還有其他國家的學員提前到了這裡。這樣的話,能省去不少麻煩。
舒林格爾一聳肩膀道:恐怕我們會是第一批學員。
孫玉海禁不住破口怨責道:這算什麼事!跑到一個原始森林裡找學校,真見鬼!要不是看著你們活生生的在我面前走動,我還真以為自己穿越了呢。
我催促了一句:好了,走吧。跟著瑞恩他們,總不會有錯的。
蔣文濤積極響應:也只能這樣了。
瑞恩張開環抱古樹的手臂,震臂一揮,說了句‘Let’s go’,率先往裡走去。
身後的司機一鳴笛,將車倒回,開了一扇車窗將腦袋伸出來,幽了一默:那你們進去冒險吧,我得回去交差了。祝你們學習愉快。
車子加速,漸漸駛出視線。
(二)
確切地說,這森林的確夠恐怖的,林木粗壯,老樹盤根,活像是古代的原始森林,深奧詭異。有的大樹上面還織著巨大的蜘蛛網,那蜘蛛竟有拇指般大小。而且裡面的小路錯綜復雜,實在有些難辯方向。我們順著一行帶有人行足跡的小徑往前走,禁不住毛骨悚然。
陰冷,潮濕,恐怖。風輕輕一吹,像是有無數野獸在四周盯站我們,伺機撲過來。
孫玉海走著走著,竟然出了一陣冷汗,左右張望須臾,禁不住發起了牢騷: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太他媽的陰冷了!學校設在森林裡,這些Y國人真有創意。
蔣文濤扯過一條草藤拿在手裡把玩著,說道:少廢話吧。存在既是合理。我覺得很刺激,很新穎。
孫玉海道:很個屁!這不是明擺著折騰人嗎。
正議論間,我們突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頭,扭頭看時,卻發現此時竟然只剩下我們三個人。瑞恩和舒林格爾去哪兒了?
我們停下腳步,四下觀望,卻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我們分頭在兩側尋找,還以為這倆家伙是在跟我們捉迷藏,藏在了哪棵大樹身後。卻不想,找來找去,卻始終不見他們的蹤影。
見鬼了!
他們去了哪裡?
兩位Y國侍衛一失蹤,孫玉海禁不住更加害怕起來,雙手緊抱住胳膊,左右窺測:真的有鬼啊,人不見了!
我皺眉道:肯定是這倆家伙故意整我們,不想帶我們一起走。
蔣文濤道:為什麼?
我道: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友好。
孫玉海禁不住罵道:操,真他媽的混蛋!這算是什麼鳥地方。
我們一邊說話一邊朝前走,大約走出三十分鐘之後,我們感到身邊一陣風聲,突然之間,從一顆大樹後面竄出一個東西來。我們都被嚇了一跳,一開始還以為是猛獸出沒,定睛一瞧才知道是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黑皮膚的女兵,穿著一身跟這森林一個顏色的迷彩服,手裡端著衝鋒槍,衝我們喊道:你們是干什麼的?(英語)
我們面面相覷,心想莫非這個黑女兵是政衛學院的哨兵?
我用英語試探地回道:我們是中國學員,要到政衛學院學習。
黑女兵收了槍,臉上露出了笑容。她湊近我們身邊,笑道:原來是中國朋友,歡迎你們來到Y國政衛學院。
孫玉海掐著腰問黑女兵:你能帶我們去嗎?這學校也難找了,我第一次聽說還有學校設在森林裡。
女兵一笑,潔白的牙齒暴露了出來:對不起,我不能,我現在正在執勤,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方向!
我點了點頭:那也好。
我們一起湊到了女兵跟前,女兵友好地跟我們一一握手,然後做自我介紹道:我叫伊琳密莎,屬於政衛學院保衛系統。
我們也一一自報家門。
這伊琳密莎還算熱情,指劃著遠處的一棵大樹說道:看見那棵最大的老樹了嗎?順著大樹的方面往東走,就可以看到我們的宿營地了,不過,那都是流動性的營房,大帳篷。
我們朝著伊琳密莎指去的方向看去。孫玉海苦笑道:這學校真難找了,而且還要住帳篷,郁悶!
蔣文濤也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的確,這次來政衛學院學習,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我們的預料。
啊——
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嚇了我一跳。
我一扭頭才發現,身邊的孫玉海突然像是挨了什麼重擊,身體傾倒了下去。
驚愕之時,我發現伊琳密莎正舉著槍托朝自己砸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這黑女兵為什麼要偷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