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竟是陳凱

  陳正伯復雜的神色宋清晚不是沒有注意到,但是她現在的心弦都被陸承頤扣住了,空蕩蕩的轎車裡那幾抹刺的人眼疼。

   “此地不宜久留,快上車吧,我們去陸公館。”

   他抓住宋清晚的手將她拉上車,警惕的看了眼有些寂靜的四周。

   “好。”

   她抿了抿唇,看著車窗外越來越遠的雜亂景像,心中的忐忑幾欲要將她淹沒。

   陸公館中,花想蓉正坐在客廳裡欣賞著自己手腕上的首飾,臉色平靜的樣子顯然絲毫沒有聽到槍聲的慌亂緊張模樣。

   宋清晚顧不上禮儀,連忙上前問道,“大夫人,父親可是在書房?”

   花想蓉不緊不慢地瞥了她一眼,隨即嗤笑一聲,“真是無禮,一進來帶著個不知來歷的男人不說,還不對我行禮,宋靖語,你真以為懷了身孕就目中無人了?”

   “她問你陸知毅在哪裡,你回答是與不是就好。”陳正伯對這些宅院貴婦沒多少好感,他直接拔出槍,抵住花想蓉的額頭惡劣地說道。

   “老爺聽了隔壁街區的槍聲早就去查看了。”

   花想蓉臉色一白,沒想到陳正伯居然在陸公館裡就敢對她拔槍,但陸公館把守的士兵也很快的拿出槍與他對峙。

   陸景墨聽到聲響,立馬從樓上下來,看見的就是宋清晚神色著急,而陳正伯拿著槍指著花想蓉的場景。

   他也拔出槍,皺眉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說著,他的眼神對准宋清晚,不知道她為什麼縱容著陳正伯對花想蓉發難。

   “你哥他被人抓走了!”

   宋清晚咬了咬唇,回想起街區空無一人的轎車,臉色慘白,“就是剛才槍聲響起的地方,我希望你派兵去救他!你有軍銜,而且也從姑蘇帶兵回來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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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想蓉聞言,眼裡閃過一絲流光,卻沒有顯露出來,但是卻不再懼怕陳正伯的槍口了。

   相比起眾人著急的神色,她有些慢悠悠的扯了扯嘴角,“靖語,不是我說你,承頤是什麼人?哪裡會那麼容易地被人抓走……”

   “你信我!”

   宋清晚懶得和花想蓉周旋,她知道能做主的只剩下陸景墨了,雙眼中已經蓄滿了瀲灩水光,“景墨,幫幫我,南平不能沒有陸承頤,這個道理你是知道的。”

   陸景墨喉間有些酸澀,他看著宋清晚清秀的眉眼,想起她以前無憂無慮的笑意,終是不忍心拒絕。

   “他是我哥,我自然會幫他。”

   說著,他示意花想蓉收斂起自己的小心意,對一旁還拿著槍的陳正伯接著道,“如果不想被射穿成篩子的話就立馬放下你的槍。”

   陳正伯收回槍,嫌惡地擦了擦槍口上沾染的脂粉,“嘖,陸家的人果然一個比一個討厭。”

   “跟我到書房。”陸景墨率先上了樓,宋清晚和陳正伯緊跟其上,徒留臉色陰沉的花想蓉在客廳裡。

   宋清晚沒有理會他們暗中的風起雲湧,而是進了書房後快速地跟陸景墨說明了情況,“他是和趙副官一起被挾持帶走的,車內的血很分散,很可能兩人都負傷了。車胎有被打爆的痕跡,對方的人可能多到足以將車包圍不給他們突圍的機會。”

   她這一番分析讓陸景墨和陳正伯二人側目,但是她根本沒時間去在意。

   “你這些,都是自己想的嗎?”

   陸景墨復雜地看著變化頗大的宋清晚,眼底沉著無盡的嫉妒。

   陸承頤何德何能,能擁有這樣足以與他並肩的女人。

   陳正伯也思考了一下當時的轎車情況,得出的結論與宋清晚的猜測別無二致,補充地說,“現在我們能確定的事實只有一個,對方暫時不想立馬奪走他的命,而是利用這次機會另有所圖。”

   陸承頤或許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但是領地、聲望、軍隊他一樣都不缺。

   甚至可以說,只要陸承頤表示投靠到哪一方,那麼整個華國的局勢就會瞬間隨之變動。

   陸景墨聽了他們的分析皺起眉頭,“難道就沒有什麼其他的線索嗎?至少要知道對方是誰。”

   不然哪怕他手上有著可以調動的軍隊,也無能為力。

   宋清晚沉默地垂下眼瞼,聲音嘶啞,“沒有,他樹敵太多了,符合條件的敵人我至少能說出十個。”

   說完,她眼眶通紅,思及在成衣店時陸承頤淡漠的神色。

   那麼驕傲矜持的陸承頤,那時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將她交到陳正伯手裡的。

   “景墨,幫幫我吧!距離出事甚至還不到一個小時,你若是現在派兵去找,說不定就能找到他!”

   她一深想到陸承頤對她暗含的無盡情誼,心裡就痛的無法呼吸。

   陸景墨撇過頭,卻根本無法拒絕她的懇求,只能同樣沙啞著聲音答道,“好,我這就給父親送去消息,一同派兵去找陸承頤。”

   “不,這麼毫無目的得尋找是很有可能沒結果的。”

   陳正伯突然出聲,對上宋清晚有些暗淡的眼神,不忍地說,“我們只能守株待兔,抓走陸承頤的人如果想要得到什麼,那麼單純地帶走他根本沒有意義。”

   “他們一定還需要一個,沒有威脅性但是又要和陸承頤絕對親近的人來替他們達到目的。”

   宋清晚說完,抬眸去看陳正伯,得到他的肯定,就知道自己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言。

   陸景墨瞬間就黑了臉,他盯著眼神堅定的宋清晚,皺眉道,“你還有著身孕,甚至舊傷都沒有好全,我絕不可能讓你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拳頭攥緊,睫羽輕顫地回道,“景墨,這是我欠他的,這是我該做的,守株待兔,我願意做那棵等著兔子撞上來的樹。”

   陳正伯和陸景墨啞然,只能暗中布置好一切,封鎖了陸承頤失蹤的消息,讓她周圍的防護處於警惕與松懈間。

   等著夜幕降臨,陳正伯嚴肅地對她囑咐著說,“你一切小心。”

   夜色如墨,宋清晚無法入睡,唯有坐在床榻上細細地撫摸著陸承頤最後給她的旗袍。

   她甚至還記得當時陸承頤說她如果穿起來會很好看的話語。

   “等你回來後,我再穿給你看吧。”宋清晚喃喃,唇角勾起一抹笑,笑容裡苦澀的意味蔓延。

   “啪嗒!”

   清脆的聲響在窗邊響起,宋清晚警惕地撇過頭,不意外地在窗欞旁的地板上看到一封油黃色的信。

   她喉間滾動,手有些顫抖地撿起信封,打開。

   ‘你拿上礦圖來交換陸承頤,我想你不會願意見到他的屍體出現在歐陽偖的手上。’

   宋清晚心中一顫,手中的力道不自覺地將信紙捏緊。

   只因這封信的落款處,是她十分熟悉的名字,陳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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