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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貌合心不合
第二天君九遙和戚阮阮吃完了早飯,便得到了阿土的信息。戚阮阮很驚訝阿土的效率竟然這麼快,給了一些賞賜以資獎勵,回房與君九遙分析起資料來。
“果然,城主一脈與這些大家族貌合心不合。”君九遙看著桌子上拜訪的白紙黑字,指尖在木桌上“篤篤篤”地敲著。
“而且半年後就是城主選舉之日,看來這望深城的水很深啊。”戚阮阮很無奈,本來是想遠離這些煩心事好好游玩,結果還是卷了進去。
望深城的城主是通過選舉而出的,由民眾選出每個城區或者村落的代表,再由代表投票選出城主。每屆城主任期4年起算,但按理來說只要不出太大差錯,城主之位都能一直做到壽終正寢。
選出的城主大多都所在家族在望深城有德高望重的名聲,並且是屬於中小型的非經商家族。以往都是大家相安無事,當城主的想要名,而他們要利,互不打擾。可這一任的城主暗地裡扶持了一眾中小型商家,任家就是其中勢力最大的。
這就不怪為什麼任家會被盯上了,看調查,那些大家族甚至放棄了一下尚有盈利的店鋪用來麻痹城主和任家的神經。現在的任家怕已經是砧板上待宰的肥魚,逃不脫世家的大手了,而且預計就在這幾個月了,畢竟他們需要一舉分刮任家的家產,順便讓城主為此心累,騰不出全部精力准備城主繼任之事。
這些世家的打算大約就是趁火打劫,讓現任城主下位,說不得連城主的族親都已經准備放棄他了。戚阮阮愛看熱鬧,雖是被任固惡心到了,但不想放棄這個看熱鬧的機會,君九遙自然是順著她來的。
“那我們要不要去跟俞伯父俞伯母說一說?也算能有兩個幫手嘛。”
君九遙有些吃味:“你就這麼喜歡俞家?還是因為俞究……”
戚阮阮仿佛第一次見到君九遙那般震驚,瞪大眼盯著君九遙半晌,哈哈大笑起來:“九遙你是在吃醋嗎?”
君九遙不答,執拗的盯著戚阮阮的雙眼。這霸道冷酷的男人吃起醋來竟也可愛至極,戚阮阮紅了臉,覺得自己真是被君九遙迷得無藥可救:“九遙我只愛你,只愛過你。”
“你當然得愛我。”君九遙很滿意戚阮阮的回答,頗為自滿的回了一句。
戚阮阮嘻嘻哈哈笑不停,歪著身子就倒進君九遙懷裡,君九遙有些窘迫,只好轉移話題:“那木簪想來應該是做好了,拿出來瞧瞧吧。”
果然聽到木簪,戚阮阮的注意力立馬到了那上面。君九遙略帶得意地拿出了封好的小匣子,戚阮阮心情緊張的等著打開。
“喀嚓”
匣子的木蓋被擱置在桌上,戚阮阮看見那支不算精致卻造型獨特的木簪靜靜躺在淡橘色的龍油中。沒錯,君九遙不僅拔了龍筋,還熬了龍油,龍油有著強大的淬煉、凝神、辟邪等功能,能讓本就堅硬如鐵的木簪更加堅硬,還會有一定的防御靈魂攻擊的能力。
君九遙取了夾子,把木簪取出,又用絲綢將多余的油脂吸取干淨。按照之前老師傅說的方法,拿了綢緞將每一寸都擦拭完畢,簪身不再粘手之後,方才遞給戚阮阮。
戚阮阮如捧著寶貝一般,雙手捧著,那木料原先是淺色近白,如今多了些淡淡的橘紅,簪頭的楓葉大約是雕刻後木料更薄的緣故,要比其他地方更紅一些,當真是紅艷天下的楓葉了。
簪子外表雖是火雲劍的模樣,但因為整個簪子偏紅,倒也不會讓人聯想到火雲劍,只不過是簪頭的劍身戴在女子頭上,會在街上引來一些矚目罷了。戚阮阮早已習慣了萬眾矚目的生活,不管那目光是惡意還是好意。
戚阮阮拿著木簪小小綰了個髻,將木簪插了進去,似木似石的材質看起來低調不起眼,但只要細看必定能感知到此物必定價格不菲。畢竟稀有少見的,無論如何價格都不會低。
“好看嗎?”
戚阮阮拿著小鏡子擺首弄姿,只覺這簪子好看得不得了。君九遙抿著笑道:“自然是好看得。”
兩人笑笑鬧鬧了一會兒,還是往俞家去了。不管怎樣總是要先交流了情報,以免以後不小心誤傷友軍,那可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到了俞家,由戚阮阮出面說了他倆的來意。俞父俞母驚訝他倆人竟然通過這麼些個蛛絲馬跡,也推導出了如今望深城暗地裡的格局,好在是自家人,關了門,俞父俞母便明明白白告訴了他倆整個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城主不止通過任家等收斂錢財,還一步步頒布城令,意圖慢慢蠶食世家大族的勢力,然而他妄想徐徐圖之,卻未想過這些世家大族對勢力變化有多敏感。那些政令不過是下達了幾個月的光陰,世家大族確定了政令的後果後便在暗地裡達成了一致。
任家確確實實是他們選出來的出頭鳥,一來任家僅有任家家主尚且算得頭腦清醒,其余的一大家子都是在給他拖後腿,要對付起來更加容易。二來任家在望深城扎根的時間不長,血脈並未深入這些世家大族之中。三來城主與任家家主識於總角,情誼深厚,許多事情都是交給任家辦理。
半年後便是城主的選任,此時若城主染上了不堪的污名,使全城百姓失望透頂,那繼任之事便無需再提。
而讓城主自行發展,那麼他發展出的局面有可能會是世家大族無法掌控的,倒不如丟下一些誘餌,捧了任家,城主見手下只任家一家獨大便會心生忌憚,哪怕任家忠心耿耿。
但城主並不能真的疏離任家,反而需要更加籠絡任家,把自己與任家綁在一起,以免任家真的生出二心。暗地裡城主卻許諾給與其他家利益,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任家自然也有所耳聞,只不過因為綁在了城主這艘船上,出了孤注一擲外別無他法。
任家家主若知道自己在為全家愁白了頭發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和兒子卻計劃著給他惹上兩個強敵,想必他定會當場氣憤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