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自由除外

   時遙心跳猛頓,脊背挺直地看著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本能將手藏到身後。

   紀安寧沉下臉,抓住她的手腕稍稍使勁,一下子抓過來。

   腕表閃過一道藍光,在光線昏暗的房間裡格外刺眼。

   她垂下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時遙,嘴角無意識抿緊。

   原來上次行蹤敗露,是因為她手上的腕表?

   紀安寧手上的力道加重,猛地將時遙拽過來,一把扯下她手腕上的腕表。

   還真是高科技,外形跟知名腕表一模一樣,芯子裡卻是高科技。

   “還給我。”時遙伸手去搶,臉色不比她的好看多少,“那是我先生送我的禮物。”

   紀安寧冷冷一笑,驟然松開她的手,跟著用當地方言跟女佣說話。

   時遙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四個身材魁梧的女佣一塊圍上來,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時遙被迫躺回去,憤恨瞪她。

   紀安寧好似沒看到她的眼神,拿著腕表坐回去,不疾不徐打開後蓋。

   將所有的零件都破壞掉,女佣端上來一盆水,恭恭敬敬放下。

   紀安寧隨手一揚,腕表的殘骸落入盆中,發出“咚”的一聲。

   “端下去,衝進馬桶。”紀安寧神色淡淡。

   時遙氣急,抓起枕頭砸她。可惜才砸出去就被女佣接住,轉眼有回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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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試圖逃跑,好好待著。”紀安寧丟下話,施施然起身出去。

   房門關上,時遙閉了閉眼,一頭一臉都是冷汗。

   剛才,她差點就懷疑她了。

   紀安寧走了很長時間,時遙又打起瞌睡,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睜開眼看到紀淵明生生嚇到。

   “很怕我?”紀淵明笑了下,神色自若地在她身邊躺下。

   時遙仿佛被蜜蜂蜇了下,迅速坐起來,神色防備地挪到床的另一邊。

   紀淵明抬了抬眼皮,似乎並不在意她的反應,舒舒服服躺好,“下次大選是一年後,我現在是最年輕的公爵,遙兒,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時遙話還沒出口,就聽他又說:“當然,自由除外。”

   叔伯們等不及明年的大選了,現在,只有弄死他才能最快成為總理。

   紀淵明一想到看過的資料,太陽穴便不受控制地鼓起來,額上筋脈畢現。

   他越早放手,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多。

   跟日本廠商合作的合約計劃剛擬好,他准備等時遠舟一到就發出去,順便也讓那些人知道,他手中並非沒有籌碼。

   空氣詭異的安靜下去,時遙心底發毛,冷汗悄然打濕後背。

   紀淵明不說話的樣子,十足嚇人。

   過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坐起來,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一瞬不瞬地看著時遙,“我忽然想到一個很棒的點子,遙兒你要不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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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遙瑟縮了下,面無表情地迎著他的目光,嘴角抿緊。

   她感覺到了危險。

   紀淵明看她的眼神,仿佛猛獸發現了獵物,眼底冷光遍布。

   “不愛聽也沒關系,你肯定會喜歡我的安排。”紀淵明高興鼓掌,扭頭跟床邊的女佣說:“通知下去,我要舉行婚禮。”

   時遙臉色微變,“紀淵明你瘋了!”

   “你現在是單身,我也是單身不是麼。”紀淵明笑得邪肆,“遙兒,你別忘了我說過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時遙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

   她從未跟他說過自己想要什麼,也不會跟他說。

   不管是關系還好的時候,還是後來,她從未跟他表露過自己任何的理想和願望。

   “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了是吧。”紀淵明下了床繞到她身後,自然而然地抬手搭上她的肩膀,“放心吧,你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

   時遙掙扎了下,發現他不斷加重力道,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僵著脊背一動不動。

   紀淵明似乎覺得這個樣子的她很有意思,嘴邊的笑容不斷擴大。

   對峙片刻,他忽然撤回手,扭頭出了寢室。

   時遙渾身無力地癱下去,汗水順著鬢角不斷往下淌。

   紀淵明說了要舉行婚禮後連著兩天沒有露面,再次看到他,已經是第三天。

   時遙被女佣押著去洗了澡,跟著換上禮服,大腦不受控制地跟著她們走。

   這幾天,女佣每天都逼著她服用藥物,跟著找人來催眠她。

   時遙好幾次差點撐不下去,幸好還記得陸奕銘教自己的辦法,勉強抗住。

   穿過干淨的宮殿,耳邊隱約傳來鋼琴聲。

   時遙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看到紀安寧站在門外,心跳驟然加速。

   她的眼神非常冷。

   距離陸奕銘說的時間,只剩下兩天不到。錯過之後她多出來的那部分記憶會自然消失,就好像做了場夢,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走快點。”女佣用很不標准地英語呵斥她一句,開始上手推搡。

   時遙扭頭看她一眼,甩開她的手,徑自加快腳步。

   停到紀安寧身邊,她抬起頭驕傲地看著她,“沒想到吧,婚禮明天就舉行。”

   “信不信我讓你活不過今晚!”紀安寧沉下臉,目光陰鷙地跟她對視,“別仗著我弟弟寵你就為所欲為。”

   時遙挑了下眉,渾然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紀淵明寵她?害她還差不多。

   “你們在聊什麼?”紀淵明忽然現身,黑漆漆的眼底不帶絲毫情緒,“寒暄完了就進去。”

   說著,他手臂一伸力道重重地將時遙拽過去,幾乎是用拖的將她帶進去。

   裡邊正在舉辦宴會,時遙環顧一圈,看到哥哥和裴玲赫然在座,眼眶瞬間發紅。

   她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時遠舟衝她點了下頭,嘴邊露出安撫的笑容,無聲地:“別怕。”

   時遙會過意,失去的力量仿佛又回到了體內,努力打起精神。

   這幾天,她沒睡好也沒吃好,估計是擔心她逃跑,每天的伙食都非常簡單。

   “是不是很想過去跟你親愛的哥哥敘舊?”紀淵明忽然低頭,在她耳邊輕笑出聲:“怎麼辦,我一點都不想讓你過去。”

   時遙避開他的觸碰,神色平靜。

   哥哥已經到了這邊,肯定不會允許她跟紀淵明舉行婚禮,她得好好保持住自己的體力不給他拖後腿。

   “真不想過去啊?”紀淵明瞟一眼時遠舟,忽然說:“如果,我現在就要殺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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