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最後的請求
“他現在可以問話嗎，我可不想弄死你們的重要嫌疑犯。”慕南宸看到他的病歷之後，有些不確定這場問話的可信程度，在一個人受重傷的時候所做的筆錄，完全可以用神志不清作為辯護，就算他承認了罪行也沒有用。
“他的頭沒有受傷，麻藥的效果也已經過了，所以可以判定他現在的口供可信，而且我們也只是想要一個調查方向，之後肯定還會用證據填補的。”
警察害怕慕南宸會走，趕緊說明了情況，眼下這位總裁可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上次我們在這裡見面的時候你還記得嗎？”
慕南宸進入了韓雨祁的羈留病房，他對這裡並不陌生，只是上次他在這裡見到韓雨祁的時候，是拼命的想救他出去，那個時候他以為他還是自己的兄弟，一個可以為了他舍生忘死的兄弟。
“你找我不是為了敘舊吧。”韓雨祁的聲音非常虛弱，但是吐字還算是清楚，這是他三天來第一次說話，讓監控室的警察都倍感震驚，果然還是慕南宸最管用，他一來就撬開了韓雨祁的嘴，是個好兆頭。
“我們在一起合作了這麼多年，從我沒有接管公司的時候我們就是朋友，如果要敘舊的話恐怕明天也說不完。”
慕南宸看到韓雨祁如今的慘狀感觸良多，他知道他的後半輩子要在監獄裡度過了，而自己則是那個送他最後一程的人。相對起那些家道中落的豪門，韓雨祁真的算是一個悲劇，只是那些人還在苟延殘喘，而不是像韓雨祁一樣度過漫漫無盡的鐵窗生涯。
“我從來不覺得我們是朋友，這輩子我的成就不如你，家境不如你，就連身邊擁有的女人都不如你，我想要白蓨雅，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可惜她喜歡的始終是你這樣的人，而不是我這種只能游走在邊緣的小豪門。”
韓雨祁知道自己完了，他本來以為那天晚上自己會死在那裡，所以他沒有做任何的還手，任由那些人把他打得體無完膚，可是那些警察居然救了他，讓他重新回到了這種如地獄一般的人生。
“你有一點比我強啊，我喜歡沈瀟你也一直知道，可是她心裡只有你，說什麼也不肯跟我在一起。”
慕南宸說話的語氣並不像是一種審訊，更像是一種朋友間的聊天，這種能夠閑談的時光，很少會出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慕南宸天生孤傲，絕對不會承認有什麼東西是自己得不到的，現在能說出這種話實屬難得。
“謝謝你進來安慰我。”
韓雨祁居然在這種時候笑了出來，他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犬，可慕南宸居然還肯進來說這種笑話，也算是顧念了他們之間的主僕之情，不過他不想再連累其他人，所以對錢的去向絲毫不松口。
“那些錢都是我投資輸掉了，如果那些人要找我算賬的話盡管把這條命拿去。”
韓雨祁望著天花板，表情又回到了淡漠的狀態，但是警察卻看到了一絲希望，他現在肯說錢的問題就是好事，他們通過耳機告訴慕南宸，最好是能夠讓他說出錢花在了什麼地方，就算是假的也沒有關系，因為一個人在說假話的時候往往會帶出一些真話。
“我不想問錢的事情，我自己查的清楚。”慕南宸居然避開了韓雨祁的話題，白白錯過了這個大好的機會，他把自己耳朵上的耳機摘下來放在了韓雨祁的手裡，他知道他早就看到了，知道那些警察在指揮他，不過他慕南宸可不是警察能夠指揮得了的。
“我相信你和許小姐的能力，只是我更加知道自己的計劃有多周密，你們就算查得到也拿不回來。”
韓雨祁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承認自己轉移了錢款，雖然他沒承認自己給了什麼人，但是已經讓案件有了極大的突破，有了這個口供加上相關的證據至少可以將韓雨祁定罪，對上級和民眾有所交代。
“我來是告訴你，白蓨雅和秦朗在一起了，是真正的在一起。”慕南宸沒有提供任何的證據似乎只是想給韓雨祁帶話，信不信隨便他，反正他在這裡出不去，也沒有什麼繼續求證的意義。
“你說什麼！”韓雨祁聽到慕南宸所說的話後再也無法冷靜，他劇烈的咳嗽起來，伸出自己的手試圖抓住慕南宸的肩膀，“你騙我，蓨雅絕對不可能跟那個人渣在一起！”
韓雨祁知道白蓨雅不喜歡他，她一定會另外擇婿攀上高枝，讓自己再次過上以前那種窮奢極侈的生活，可是他萬萬想不到她會和秦朗在一起，那個男人甚至不如自己的一個腳趾，白蓨雅怎麼可能看得上他。
“我現在還有必要騙你嗎，你說得沒錯，你的計劃周密就算是我猜到錢是被白蓨雅拿走了，也沒有絲毫的證據，我告訴你，不過是想讓你死也死的明白，白蓨雅能看上的並非只有豪門，她只是看不上你而已。”
慕南宸的話鋒一轉逐漸變成了激將法，他知道韓雨祁和他一樣不滿那個秦朗的所作所為，這一點是所有豪門內心所存在的高傲感，絕對不予許自己與那樣的人為伍。而且他現在說出這種話的可信度極高，韓雨祁已經失去了一切，他騙他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意義。
反正就算那些資金追回來，也不可能進入慕南宸的賬戶，更何況以他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也絕對不可能把錢找回來。
“不會的，蓨雅不會這麼做的！”在韓雨祁的心中白蓨雅一直像是一只天鵝一樣的高傲，她是他的女神，所以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對她忠心不二，可現在他心目中的女神居然被那樣一個男人玷污了，這樣的事情比白蓨雅不愛他更難讓他接受。
“如果你需要證據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就當做是我們多年主僕情分的禮物。”慕南宸看得出韓雨祁眼中的絕望，他在床上劇烈的掙扎著，恨不得能立刻出去看看清楚。
其實這件事慕南宸也沒有確實的證據，按照常理來說白蓨雅絕對看不上秦朗那種人，但是許夢雲看過那些資金流向之後，就十分的肯定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了，這不僅是一種商業的敏感，而且還是一個女人的直覺。
所以慕南宸現在願意用這件事賭一次，他平靜的臉色讓韓雨祁覺得他說得都是真話，好像他下一秒就能拿出鐵證。
“我那些錢是不是都到了秦朗的賬戶裡？慕南宸，你幫我對付秦朗，我求你，幫我對付秦朗！”
韓雨祁用最後的力氣在怒吼著，他的眼眶幾乎被掙裂了，連眼角都流出了血絲，這是一個人在極度憤怒的狀態下才會出現的狀況，他可以為了白蓨雅拼上自己這條性命，但是絕對不能便宜了那個秦朗。
“就算不為了你，秦朗我也不會放過他。”慕南宸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反而轉身走出了羈留病房，這讓觀察室的警察都覺得很驚訝，他們覺得韓雨祁就要說了，只要慕南宸告訴他，幫他對付秦朗的條件就是他說出實話，他一定會答應，為什麼要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我比你們更了解自己的屬下，他冷靜下來之後一定會說出實情，如果我現在繼續問他，他反而會產生警覺什麼都不會說。”
慕南宸把剩下的事情交給了兩位警察，他不確定韓雨祁能說出多少，但他說的話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大作用，最多只是能幫幫外面的那些受害者，這件事他已經盡力了。
“謝謝慕總裁，下面的事情我們知道怎麼做了，不過白小姐跟秦朗的事情是真的嗎，我覺得他們的感情生活好像很復雜，這一點很可能會成為突破口。”
警察剛才在觀察室看到了韓雨祁的反應，他們沒想到白蓨雅的感情生活居然那麼豐富，既能和慕南宸這種豪門公子在一起，也不介意韓雨祁這種高級白領，甚至連有背景的人都不放過，如此通吃的個性著實讓他們震驚。
“感情是一個人最深的傷口，不是誰都能夠上前去撕扯的，我勸你們不要再繼續追問這個問題，不然的話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我可不敢保證。”
慕南宸知道這些人只不過是想八卦，他已經成功讓韓雨祁說出了白蓨雅和秦朗兩個人的名字，如果警察也覺得可疑的話大可以去查證據，這件事和他們的感情線根本沒有任何關系，多說無益。
“我們知道了，多謝慕總裁的提醒。”警察看到慕南宸的黑面就知道自己闖了禍，既然這是他和韓雨祁之間才能夠提到的話題，他們也自然不好再繼續問下去，反正他們現在掌控的線索已經足夠交差，至於錢最後能不能追的回來，不是他們所能夠決定的。
慕南宸沒有在這裡多留，他知道對於警察來說追回錢並不是第一位的，破案才是第一位，所以他這次來能夠對外面的那些受害者起到的作用可能很有限。
慕南宸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給許夢雲，讓她調查一下這些受害者的家境，如果是因為這筆錢傾家蕩產危及人命的家庭，他們就以慈善的名義給予一筆補助金，尤其是和沈瀟生活在同一個大雜院裡的人。
“我知道怎麼做了，事情我會安排下去，你那邊怎麼樣，還順利嗎？”許夢雲聽到慕南宸的語氣有些沉重，不由的有些擔心，生怕韓雨祁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刺激了他的神經。
“沒事，我只是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個很好的幫手，也失去了一個很好的對手。”
韓雨祁的案件審理得很快，在慕南宸離開後，他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警察根據他提供的線索，對白蓨雅和秦朗進行了調查，但是結果並不理想，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說明他們兩個是背後的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