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巨大的力量
“這次不用簽協議，我送你的。”凌天迫不及待的希望許夢雲能夠聽明白，但是他害怕被她決絕所以說得非常委婉，可對許夢雲來說她的情商只夠她領會話語的字面意思，根本想不到凌天另外一層的用意。
凌天坐在那裡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暗示許夢雲才能明白，可現實中突然發生的一件事卻打破了兩個人的尷尬，因為他們現在談股權歸屬根本為時尚早，真正的情況很可能是凌天根本得不到這些股份。
“我覺得我們這次敗在了一個商界小菜鳥的手裡。”許夢雲打開了自己的手機將上面一條最新的推送新聞擺在了凌天的面前。
天傲集團願意以現在的市值從秦朗的手裡贖回天傲集團的股份，這些錢將直接交付到這些投資者的手裡，彌補他們的損失，所以只要現在秦朗肯往外面釋放股份，他們可以立刻支付現金。
“這種事情如果沒有和秦朗簽署的協議是根本不可能成立的。”
凌天也看到了這條新聞，他覺得天傲集團的承諾有很多的漏洞，如果他們給付了投資者相應的金額，只能確保是收購了債權，但是不能逼破秦朗釋放手中的股份，這麼簡單的道理慕南宸應該明白。
他的手在屏幕上滑過，發現所有的照片重點居然都是那個沈瀟，她舉著話筒站在了那間公司的對面，像是一個領袖一樣在高聲大喊，她希望大家能夠發動網絡的力量尋找到秦朗的所在之處，只要他能夠答應天傲集團提出的條件便可以解除現在大家所遇到的危機。
“簡直就是胡來。”凌天並不認同沈瀟這種莽撞的做法，如果天傲集團最後做不到收購債權，那這把火就會燒到天傲集團的身上，這麼危險的舉動根本不是一個生意人應該做的。
不過凌天的想法是作為一個商界大鱷去看待這件事，但現場的人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他們不會去分析那麼多的法律條款，只知道現在只要找到秦朗他們就可以拿到錢，所以連警察都無法勸走的這些人居然被沈瀟幾句話就所動了。
“大家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秦總，我能夠告訴大家的是他並沒有通過正規渠道離開這個城市，所以他留在這裡的可能性極大，我們必須在他離開之前找到他，不然的話以後想拿回錢款就很難了。”
沈瀟的話有著極大的煽動性，她來自平民之家，最了解的就是這些普通百姓的想法，當她說出秦朗還在這個城市的時候，很多人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們就算踏平這個城市中的每一處角落，也要把他從這裡翻出來。
這種萬眾一心的架勢讓沈瀟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力量，她這次出面並不只是因為她想幫慕南宸收回股份，而是她可憐這些貧苦的百姓，希望能夠為他們多爭取一些利益。
如果秦朗還有其他的欠款，那些股份在經過拍賣之後還要償還那些欠款，最後還能有多少錢落在這些平民百姓身上她不知道，但一定沒有現在專款專用來的多。
“姑娘，是不是我們找到了秦朗，你們就能給我們換錢，我們不要多能把本錢拿回來就行了。”
每個路過沈瀟身邊的人都在不停的詢問，把她當成了救苦救難的觀音，那些凌天請來起哄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沈瀟是凌天安排的人也跟著乖乖的撤了出去。
“我跟你們每一個人保證，只要秦朗肯簽署協議，我們會把大家的本金全部都退回去，讓所有人都不會蒙受損失。”
沈瀟看到那些老人家滿是皺紋的雙手，不惜指天發誓她一定會勸服慕南宸以一個比較高的價位收回這些股票。
已經堵塞了一個上午的交通終於得到了恢復，可是現場的清淨不代表秦朗和白蓨雅就能夠躲過一劫，民眾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而網上人肉搜索的速度堪比警察的偵查系統。
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找到了秦朗所在的位置，他居然在一個非常偏僻的鄉村躲債，大家把他和白蓨雅抓出來的時候他手裡還抱著那些天傲的股份證明，如果不是警察及時趕到，他和白蓨雅絕對被人打死了。
“瀟瀟，你今天的舉動也太冒險了。”
慕南宸在人群離開之後才有機會到沈瀟所在的地方找她，但密集的人流還是讓他失去了方向，等他找到沈瀟的時候她已經到了警察局，而秦朗和白蓨雅也被以疑似詐騙抓了起來，現在就在審訊室裡。
他看到沈瀟安然無恙之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但為了讓她不再有下一次他還是硬板起了臉對著沈瀟厲聲囑咐了幾句。
現在的局勢不太明朗，任何一個舉動都會引發一連串的蝴蝶效應，而許夢雲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做他們的內應，所以他必須更加小心的保護沈瀟，以免那位先生居心不良，用沈瀟作為要挾他的手段。
“我沒事，只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把天傲的股份拿回來而已，而且我也不希望這些人真的血本無歸。”
沈瀟剛才看到那些受害者哭得撕心裂肺，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時衝動沒有經過慕南宸的同意私自做了決定，她怕慕南宸會責怪她，不過還好她沒有忘記計算數字金額，她只肯以股票市值的同等價值收回所有人手中的債權。
如果這些錢不夠的話，那麼就除去掉這些人之前已經拿了利息的部分，她知道有些早期的投資者收了足夠的利息，可能比現在投入的金額還要多，這部分人已經不需要額外補償了。這樣計算起來他們應該不會虧錢。
沈瀟不是專業的核數師，她只能通過秦朗購買天傲股份的金額判斷這筆賠款大概有多少，但這些龐大的數字也足夠消耗掉她的全部腦容量，所以她幾乎是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不停的數數，可腦子還是一片混亂。
“我覺得你做得很好，這個提議也十分公平，剩下的部分我會找專業人士進行的。”
慕南宸摸了摸沈瀟的頭，他現在對她只剩下擔憂，剛才現場的狀況那麼復雜，如果那些投資者的情緒稍微失控，那麼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還好大家都相信了沈瀟的話十分有序的撤走了，但是她算錯了一筆賬，那就是秦朗拿來購買股份的錢只不過是詐騙的一部分，其余的部分恐怕都支付了利息和維持費用。
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把所有人的損失百分之百的補回來，但是他不忍心告訴沈瀟這個真相，以免她失去了做事的信心，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跨出設計領域完成的一項重大決定，就算有所損失他也會支持。
“你同意了就好，那我算幫上忙了是不是？”
沈瀟一直覺得自己在拖累慕南宸，所以這次的事情除了同情那些受害者之外，她也想像許夢雲一樣能夠幫慕南宸的忙，爭取幫他把股份拿回來，沒想到她真的幫到了他，這樣的成就感讓她十分興奮。
“你當然幫上忙了，而且還是幫上了一個大忙。”
慕南宸說得十分誠懇，這種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輿論，現在所有人都在贊頌天傲集團的行為，即使他們這次收購不成也已經成了這次事件的贏家。
“慕先生，你最好進去和秦朗談談，如果你們能在私下達成和解，支付了這些投資者的損失，我們可以對他不進行起訴。”
警察敲了敲門，他們已經對秦朗進行了審問，但是他好不配合，始終不肯交代財產的狀況，所以他們只能來請慕南宸出手，盡快查清秦朗的手中除了股份之外還有什麼可以被查封的財產。
“這麼快就開始審訊過程了？”
慕南宸開始佩服這些警察的辦事速度，通常這種經濟類的案件最為麻煩，就算是抓到了人也要先整理相關的文件，以便確定案件的性質究竟是正常的投資失利，還是意圖詐騙，現在所有的文件還在核算之中，他們這麼快就提審了秦朗還真是風馳電掣般的行動力。
“因為是要案，所以要盡快審理出結果，平息受害者的情緒。”
警察提起秦朗也十分頭疼，一般的經濟案的確是需要一個整理材料的過程，判斷出這個案子的案值，還有相關的證據鏈是否完整，至少要在半個月左右才能初具雛形，可是現在外面已經吵翻天了，那些受害者在抓住秦朗之後根本就沒走，這讓他們只能把這個案件提前審理，以免這些受害者砸了警察局。
更何況他們辦過很多相似的案件，一看到那些資料之後就明白這是一場非法融資，如果秦朗不能把這些錢還出來，不止他手上的那些股份會失去，他還要做一輩子的牢，但如果他能把股份賣了還上那些錢，他或許還能獲得自由之身。
他們想要用這種方式盡快平息外面的游行示威，以免事態進一步惡化形成暴力事件，所以在談判的條件上他們也給出了十分優厚的政策，外面的這些平民百姓要的不過是自己的本金，只要能把這些錢給他們，這些人應該不會追究其他的事情。
“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交換條件。”慕南宸聽到警察的解釋之後稍微停頓了一下，他覺得這些人根本不明白自己的立場，他和秦朗是敵人所以他並不想用自己的錢幫他解圍。
“慕總裁是不是還有什麼顧慮？”警察看到慕南宸還在沉吟之後，覺得這件事另有內情，所以他們立刻詢問起他想要的解決方法，現在手裡能夠有錢立刻安撫那些受害者的只有慕南宸，所以他們在他身上放了全部的希望。
“秦朗雖然是我們公司的股東，但是我並不想秦朗這樣的人獲得自由，他必須得到嚴厲的處罰，只有這樣才不會有更多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