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正面交鋒
第二天蘇晴剛走進辦公室就聽到同事在那邊嘰嘰喳喳的議論著什麼。
女職員們在那邊抓緊時間補著妝，把本來就貼了兩層的假睫毛刷了又刷，紅的仿佛要吃小孩的口紅補了又補。還特別把胸口的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拉低領子，大有恨不得要把整個胸都露出來的趨勢。
本來蘇晴還以為今天進公司會被人搜查一番，沒想到卻是這種花枝招展的場景。她想了半天也猜不出是為什麼，自言自語道 “這是都發情了麼？”
“才不是，凌氏集團你知道吧？他們總裁今天要來。”
旁邊平時從來不跟蘇晴搭話的男同事聽到了蘇晴的嘟囔，居然也破天荒的接了她的話。
“凌氏集團？”
聽到男同事的話蘇晴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他們所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凌墨吧。可他不是從來不參加任何活動的麼，這次怎麼會……
“是啊，就是那個超級神秘的總裁咯，不然你以為她們干嘛這樣？”
男同事說著還嫌棄的指了指那群兩眼冒愛心的女職員，一臉的酸樣。
“我看這凌總估計長得也不怎麼樣，不然怎麼從來都不肯露面。”他沒有發現蘇晴的臉色不對，自顧自的說著，“不過我偷偷告訴你，他人現在就在大小姐的辦公室裡。別看這些個女人都等在這裡，待會凌總還不一定會下來呢。”
蘇晴裝作不在意地附和到，可是她的心裡卻早就已經亂成了一團，無數個問號在這個瞬間同時砸在了她的心上。
真的是她的凌墨麼？他來文氏的目的是什麼？他跟文素荷……
蘇晴在自己的座位上咬著筆杆，內心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最終她還是挨不過內心的煎熬，決定親自去看看凌墨到底是不是真的來了！
相較於這邊蘇晴的憂心忡忡，凌墨此刻已經淡然的坐在了文素荷的辦公室裡。
“凌總裁，久仰大名。”
凌墨這個人，文素荷自然是早就知道的，關於他的傳聞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又始終沒有被人證實過。所以這也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位高高在上卻從來沒有以真面目視人過的神秘總裁。
在上流圈子裡自視甚高的人不在少數，可是像凌墨這樣不發一言就能讓人感受到壓迫感的人文素荷還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
凌墨像是一個真正的貴族，把誰都不放在眼裡，也對一切無所畏懼。
文素荷對於這樣的人還是有種仰慕的。
不過盡管自己對凌墨有好感，她心裡也明白這次凌墨親自出面來到文氏，目的絕不簡單，她還是要警惕起來見機行事。
凌墨面對文素荷的客套話沒有任何反應，他連嘴唇都沒有動一下，只是用銳利的目光盯著文素荷看。這一眼看的文素荷內心有些顫動，她突然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有些狼狽。
她不願將氣氛凍結在這裡，於是下意識的又問道 “凌總這次來我們公司到底有什麼事，不如就直接說吧。”
凌墨依舊不回答，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隨意地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他用手指一下下地敲擊著椅子的手柄。文素荷卻覺得這一下下都敲在了她的神經上，她的直覺告訴她，面前的男人十分的危險。
可是那又怎麼樣？他是凌氏的總裁自己還是文氏的大小姐呢。他們兩個的身份相當，她沒有必要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
“所為何事？我想文大小姐的心裡不會不明白。”
就在文素荷在心裡不斷給自己暗示時，凌墨終於開口了。
他話說的不急不慢，每一個字都帶著重量。文素荷說到底還是個女流之輩，被凌墨這麼氣場以壓制，還真就有些心虛了。文家最近對凌氏做的事情外人不知道，她可是主謀之一。凌墨這次來不會是存心找她算賬吧。
文素荷額間悄悄留下一滴冷汗，湮沒在了耳後。
不對，自己為什麼要緊張？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就算凌墨是凌氏集團的總裁，難不成還能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想到這裡，她不免又多了一份底氣，目光稍微閃躲了些之後，文素荷回復道 “如果你是為了報道的事情，我覺得我們還是不用談了。文氏從來都是正義的一方，說幾句公道話罷了。凌總應該不會勉強我們幫你作偽證吧？”
文素荷沒有傻到當面去承認這一切，而是在語言上跟凌墨打著太極，說著拙劣的謊言，跟他繼續繞著圈子。
如果凌墨手上已經掌握了證據，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揭發文氏，而他現在選擇了單獨來找自己正是說明他手上什麼都沒有，所以才會來旁敲側擊的想要套自己的話。
想清楚一切後，文素荷的心又定了下來。凌墨不過也是虛張聲勢而已。
蘇晴到底還是敵不過內心的不安，偷偷摸摸地來到了文素荷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可她才剛踏上走廊就聽到了腳步聲，為了不暴露自己，蘇晴連忙藏了起來。
等到腳步聲遠去，她才又冒出腦袋，四處打量著。等到確定沒有人了之後，躡手躡腳的往會客室去了。
剛走到離會客室還有些距離的地方，就能看見裡面面對面的端坐著兩個人，那自然就是凌墨和文素荷。
過了那麼久，蘇晴終於又再一次見到了凌墨，此時她內心的波瀾並不小。突然一股酸酸的感覺衝上鼻頭，蘇晴捂住臉深呼吸了一下，才勉強控制住了情緒。
然而當她看到凌墨和記憶中並沒有差別，她總算也是放下心來。不管怎麼樣，知道了凌墨沒事，她心裡也就寬慰了。
蘇晴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朝會客室湊了過去。幸好這個樓層平時就沒有什麼人會來，所以才給了她一個偷看的機會。
會議室的整體設計是透明的，當然裡面也設置了可以調節角度的百葉窗。不過房間的隔音設施相當的好，哪怕貼在門上也完全聽不見一點談話內容，所以蘇晴找了半天角度才通過縫隙看到了正面對面站著的兩個人。
這時，她看到文素荷似乎是在說些什麼，可是從凌墨臉上卻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可是當蘇晴想要靠近一點看的更清楚的時候，她卻看到凌墨居然主動親了文素荷一下。而兩人分開後文素荷臉上也染上了罕見的紅暈，看在蘇晴的眼裡就更證據確鑿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凌墨會喜歡上別人，盡管他的確值得比自己更好的人，可是他從來都對別人看起來毫無興趣不是麼？
難道他對文素荷一見鐘情了？就像是對自己當初那樣？
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和背叛在這一刻脹滿了蘇晴的心。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衝進去，可是想到自己會被人發現還是忍住了。
而事情的真相其實是——
“如果凌總真的想要將凌氏的惡名抹除，我倒是有一個提議。媒體和大眾都是喜歡容易被新事物所影響的，所以呢，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們兩家聯姻。”
會議室內，文素荷微笑地看著凌墨，恰到好處的笑容刻在她如花一般的臉上顯得更加嫵媚動人。聰明如她，言語間絲毫沒有暴露出一絲一毫自己就是罪魁禍首的證據，然而有心人卻可以明顯聽出來她話裡的意思略帶威脅。
雖然都是因為自己的惡意陷害，可是不得不說現在的凌氏被謠言纏身。不光股價狂跌，供應商也紛紛斷貨，就情況來說實在不容樂觀。而這個時候她能主動向凌墨提出聯姻，等於是變相的表達出想要講和的態度，她想不出凌墨有什麼理由會拒絕自己。
如果要說條件，自己是癱瘓了，但是那又怎麼樣？自己還有容貌，還有家業，還有很多人這輩子都望而不及的東西。凌墨難道還有資格來嫌棄自己？
“怎麼樣？凌總考慮一下？”
文素荷對於這件事情是有些志在必得的，現在文氏處於強勢，而凌氏受到打壓元氣大傷，凌墨其實沒的選。
“聯姻？”凌墨仿佛聽到了一個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他嗤笑了一聲，抬了抬眼皮，有些挑釁地看著文素荷說，“跟誰？應該不是跟文大小姐你吧？”
凌墨的臉上露出一個陰鷙而冷峻的笑容，雖然狂妄至極，可是卻讓文素荷怦然心動起來。
“只要我們的婚事消息一傳出去，不光之前的負面信息會被人遺忘，凌氏集團的評價還會變得更高。相信凌總一定懂得這其中的利弊吧？”
文素荷咬了咬牙，還想努力說服凌墨。雖然她不會直接說出要撤回對凌氏誣陷的話來，可是自己已經說得那麼明顯了，難道凌墨還聽不出來嗎？
“嗯哼？文大小姐算的倒是清楚。”
凌墨突然笑了一下，他湊過去直視著文素荷的眼睛。然後在文素荷的耳邊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