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一山不容二虎
小梅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者歐晟天臉上的神色,不敢開口解釋,她根本不知道郗小雨當時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只得假裝傷心的低著頭不讓歐晟天發現她臉上的心虛。
“小雨,對不起,都是怪我沒有保護好你!”突然歐晟天滿臉懊惱的對小梅說,眼神裡滿是心疼和愧疚。
小梅含含糊糊的說:“天哥,對不起,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的,我當時就是喝醉了……”
歐晟天卻突然瞪大了眼睛,滿臉吃驚的看了小梅一眼,僅僅的一瞬間又恢復成了一貫的溫柔繾綣的表情,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車。
小雨當時明明是因為被人下了春藥才那樣的,甚至因為這件事情他們的寶寶也掉了,她因為這件事和他大鬧了一場,為什麼小雨卻說她是喝醉了呢?
歐晟天的心裡忽的冒出了更多的疑問,小雨自從受傷以來,似乎就是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脾氣特別暴躁,動不動就不分青紅白的訓斥家裡的下人,甚至連福伯都不放在眼裡,家裡的下人們明裡暗裡已經在他面前抱怨了好幾次了。
以往他總是體諒她是因為受了重傷才會一時間性情大變,可是小雨竟然越來越得寸進尺,不止一次的要他把福伯趕走,他都沒有理會。
小梅見歐晟天一言不發的開著車,臉上的神情也不像以前那般的寵愛她,心裡也不由得生出一陣心虛,惴惴不安起來,靠在椅背上不敢多說,生怕越說越錯。
歐晟天把小梅送回歐宅之後就驅車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小雨受傷以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雖然臉還是那張臉,可是歐晟天心裡對她總是親近不起來,他寵她,滿足她的一切要求,但是卻不想碰她。
所以這段時間,他總是以養傷為名住在黑手黨的大本營裡,不敢和小梅單獨待在一起。
想到這裡,歐晟天的腦子裡去突然閃過栗龍海身邊的那個妖艷神秘的女人,雖然氣質和長相都和郗小雨大相徑庭,但是卻莫名的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親近。
小梅回了房間之後,拿起架子上擺放著的精美的青花瓷花瓶狠狠的摔了出去,“啪”的一聲整個花瓶就被摔的四分五裂,小梅卻仿佛還不解恨般的,直到把房間裡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個稀巴爛才覺得好受了些。
福伯嘆息著把滿屋子的碎瓷片給打掃干淨,滿臉的心疼,這些瓷器都是少爺花了重金從各個拍賣行拍回來的,夫人說喜歡,少爺二話不說就把這些價值幾個億的明前青花瓷送給了夫人,誰知道夫人絲毫不懂得珍惜,就這樣給摔個稀巴爛。
小梅眼神晦暗不明的盯著福伯的背影,如果說這個家裡她最害怕的人除了歐晟天之外就是福伯了,福伯雖然總是佝僂著身子,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態,對她也沒有絲毫不恭敬的地方,可是她知道福伯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常常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讓她總有一種已經被福伯看穿了的感覺。
所以小梅千方百計的想把福伯趕出歐家,可是不管她怎麼做,歐晟天都不松口,還讓她要尊金福伯,簡直快把小梅給氣死了。
、
看著地上的青花瓷碎片,小梅的心裡想出一個妙計,眼看著福伯就要把打掃好的青花瓷碎片給拿走,小梅忽然對福伯說:“福伯,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心裡很看不起我?”
福伯的眉頭皺了皺,不明白小梅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不過還是低著頭一板一眼的說:“夫人言重了,只要少爺喜歡您,我們做下人的就喜歡。”
“你說的對,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下人是沒有權利反駁的,比方說我說這個青花瓷是你打碎的,它就是你打碎的,你說對嗎,福伯?”小梅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嘴裡不陰不陽的說著。
“夫人,我不懂您什麼意思,我在歐家兢兢業業的干了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這麼陷害我。”福伯的臉色變了變,卻未見絲毫的慌張,不卑不亢的對小梅說。
“只要你主動跟天哥提出辭職,離開歐家,我就跟天哥說花瓶是我打碎的!否則以你的這點工資,恐怕就算是把棺材本都拿出來也不夠賠的。”小梅似是胸有成竹的般的微笑福伯。
“我不會離開歐家,離開少爺的,如果夫人執意如此,那我只好先像少爺請罪了!”福伯淡淡的說完就轉身想要離開。
小梅卻握著一塊碎片悄無聲息卻又靈巧無比的朝福伯的腦後扎去,福伯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一般,腳步稍微一錯就躲了過去,小梅此時的招式已老,來不及收回力道,就這樣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福伯輕飄飄的轉頭看了一眼摔了個狗啃泥的小梅,眼睛裡閃過一絲的鄙夷,然後若無其事的打開門離開了。
小梅的臉上滿是震驚,沒想到福伯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怪不得如此的有恃無恐,但是那又怎麼樣,既然今天已經撕破了臉皮,那麼不是他走就是她走,一山不容二虎!
小梅咬著牙握著碎片的手猛地往自己的手臂割去,硬生生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殷紅的鮮血瞬間把小梅的整個胳膊都染紅了。
小梅悶哼了一聲,拿起手機給歐晟天打了個電話,虛弱的說:“天哥,快回來救我,福伯要殺……我!”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假裝昏迷的躺在地上。
果然,歐晟天接了電話之後,一分鐘都不敢耽擱的就回到了歐宅,一腳踢開門就往小梅的房間衝過去。
福伯的眼神閃了閃,歐晟天這麼晚回來肯定和夫人有關,難道她又做了什麼麼蛾子?
面上卻不敢耽擱的跟在歐晟天的身後,歐晟天卻猛的停住了腳步,滿臉陰郁的看了福伯一眼。
歐晟天眼裡的暴怒,失望和冷漠讓福伯的心裡一凜,心裡也忍不住慌了起來。
歐晟天卻沒有多說什麼,僅僅是一頓就繼續衝進了小梅的房間,抱著倒在血泊裡的小梅,驚恐萬分的說:“小雨,你醒醒,你再堅持會,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小梅似是恍恍惚惚的醒了過來,突然像是見到洪水猛獸般的滿臉驚恐的躲進歐晟天的懷裡,伸出手指顫抖的指著站在歐晟天身後的福伯說:“天哥,救救我,福伯,福伯他剛剛要殺我!”
福伯的心裡一驚,連忙上前一步,眼神凌厲的瞪著小梅說:“夫人,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我為什麼要殺你啊?”
小梅卻像是被福伯嚇到了一般的,躲在歐晟天的懷裡瑟瑟發抖著說:“我回來的時候,看見福伯正想偷你之前送我的那個青花瓷花瓶,被我撞破之後,花瓶也掉在地上摔碎了,他威脅我不讓我告訴你,我寧死不從,然後……”
小梅顫顫巍巍的把受了傷的胳膊伸到歐晟天的面前,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像是收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看的歐晟天的心裡一陣愧疚。
“福伯,你在我們歐家干了幾十年了,我一直把你當做半個父親看待,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歐晟天滿臉痛心的看著福伯,甚至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福伯,就這樣定了福伯的罪。
“少爺,我在歐家干了幾十年,我的人品您應該是知道的,我對這些身外之物根本就不在意,我之所以待在歐家是為了什麼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為當年受了你母親的恩惠,我也不會待在歐家保護你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因為這個女人的片面之詞就定了我的罪呢?”
福伯挺直了腰,同樣滿臉痛心和不屈的盯著歐晟天不卑不亢的說,如果不是因為當年的承諾,天下之大,以他的身手,哪裡去不得?
歐晟天聽了福伯的話,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復雜起來,從小到大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的人不是他的父親,而是福伯,他的確不應該就這樣定了福伯的罪。
“福伯,對不起,我是一時氣急了,我想著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只要我們把它說開了,一切就都過去了,小雨,你在仔細回想一下。”
“天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怎麼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呢?再說我和福伯遠者無怨,近者無仇的,我為什麼要無賴他啊?”小梅連忙抓著歐晟天的手為自己辯駁,只差一點點她就成功了。
“這……”歐晟天此時也覺得很是為難,雙發各執一詞,說的都有道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兩個人都是對他很重要的人,失去哪一個都不可以。
“少爺,您不用為難了,既然如此,我這就辭去管家一職,離開歐家,這麼多年我也累了,趁著身子骨還硬朗,我也想四處看看。”福伯忽然摘下了身上像征著歐家的名牌遞到歐晟天的面前,一臉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