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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因果孽報
亮子本對什麼鬼神直說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兒的,可是如今自己居然親身經歷,剛剛那些幻像亮子也是親身經歷的,所以,他開始有些犯懵,就如同我第一次知道這世界上有鬼的時候一樣。
覺得是幻覺,但是,一切卻又如此的真實。
亮子看了看那些墓碑,再抬起頭看看墓碑前方那個破敗的宗祠牌子,整個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然後臉色就變得慘白。
他抿了抿嘴唇,看著地上被捆綁著的大塊頭,默默說了一句:“我們還是快走吧。”
亮子嘴上還是不承認有鬼,但是,從他的行為上,我已經看出了他的畏懼。
我點頭,扶起了大塊頭,繼續趕路,借著夕陽的余暉,我們扶著滿嘴胡話的大塊頭走了一個多小時。
這條路是直接通往我們風屏村的,不過這一路上走走停停,我之前也沒有走過這條路,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離風屏村還有多遠。
亮子一路上都變得沉默,他一聲不吭的背著所有的行李,因為大塊頭滿嘴的胡話,神神經經的所以亮子也不願意扶大塊頭。
大塊頭顫抖著身體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伸手摸了他的額頭好幾下,他一頭的虛汗,嘴唇也抖個不停。
我隱約的聽到大塊頭說“對不起”,看來他對於當年的事情,是存這愧疚的,二十年前,他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
“我們還是找到地方搭帳篷休息一下吧。”我看著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便對走在我前面的亮子說道。
亮子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埋頭朝前走著。
“亮子?亮子?”我連續叫了兩聲,亮子才停住了腳步,他微微側過臉來,目光並沒有看我。
“我們搭帳篷休息吧。”我看著亮子重復道。
亮子機械的放下背包,緊接著就麻利的搭起了帳篷,我在一旁看到亮子把帳篷給搭好了之後立刻就把大塊頭給扶進去了。
大塊頭整個身體蜷縮成了一團,嘴裡依舊是念念有詞的嘀咕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也不想的。”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居然莫名其妙的是對著亮子的。
並且每說一句就拼命的搖晃一下自己的身體,亮子背對著我們立在帳篷外頭。
“呼呼呼!”
帳篷外的風很大,我探出頭對亮子說:“亮子,快進來,外頭風大,小心感冒了。”
現在,我們這也沒有什麼藥,唯一的一盒退燒藥還讓大塊頭給吃了,所以,我們不能再生病了。
亮子聽到我說的話,立刻就轉身,鑽入了帳篷裡。
我俯身,從背包裡拿出一些吃的,遞給了亮子,大塊頭現在精神恍惚,我喂給他吃,他也吃不下,全部都吐出來了。
“亮子,喝點水。”我喂大塊頭喝過水之後,又把水瓶遞給了亮子。
亮子的臉上居然有些微微發青,看起來就極為不對勁兒。
“亮子,你怎麼了?”我看著亮子狐疑的問道。
亮子沒有吭聲,只是衝著我搖了搖頭,然後便側身躺下了,我想應該是太累了,加上真的經歷了靈異事件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所以有些精神恍惚。
“你好好休息,我會好好守夜的。”我讓亮子徹底的安心。
亮子依舊沒有應聲,躺著許久都沒有動彈,我想他應該是睡著了,於是也縮了縮身體,吃了一點東西,就開始疲憊的打起了哈欠。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想的。”大塊頭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亮子,嘴裡念念有詞的說著。
“剛子哥,我們已經安全了,你別怕沒事兒了。”我說著給剛子披上了衣服。
剛子的身體一哆嗦,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是要跟我說什麼,但是半天都沒有發出一個音調。
我蹙眉看著他,他的瞳孔突然瞪的大大的,然後又迅速的閉上了,我迅速的回過頭去,身後除了躺著睡覺的亮子之外,就再無其它了。
看來,這大塊頭是真的精神錯亂了,就他現在的樣子,應該一時半會的好不了了。
安頓好大塊頭,我縮在帳篷的角落裡默默的守著夜,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眼皮就是越來越沉,不一會兒,我就完全沒有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覺得什麼東西重重的踢了我一下,讓我的大腿疼的都有些發麻了,眯著眼,下意識的就朝著左側看去,卻看到亮子坐在大塊頭的肚子上,然後雙手死死的掐著大塊頭的脖子。
大塊頭現在正拼命的瞪著腿兒,劇烈的掙扎著。
“亮子,亮子你干什麼啊?”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知道,亮子因為知道大塊頭曾經殘殺過嬰兒和孕婦,對大塊頭心生不快,就連看他的眼神都變成了看犯罪分子的眼神了,可是他是警察,他不會這麼衝動的就殺人的。
“亮子,亮子快松手。”我撲過去就去拽亮子的手。
亮子猛的一回頭,我則是嚇的身體一僵。
他的臉上居然浮現著一張女人的容貌,怎麼會這樣?因為離我實在是太近了,所以我整個人都懵了。
“別管閑事。”“亮子”開口衝我怒吼了一聲。
那聲音很是刺耳,是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
“我不管你是水,快松手,而且,快點離開我朋友的身體。”我說著伸出手搭在了亮子的身上。
一股子徹骨的寒意頓時襲上了我的心頭,讓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激靈,但是,依舊是沒有松開手。
“你快放開他。”我拽著她的胳膊,她的力氣卻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許多。
她的眸子一沉,稍稍眯著眼,斜看著我。
我覺得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她給看穿了,正當我失神之際,那女人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哢哢哢。”大塊頭的脖子傳來了骨頭要斷裂的哢哢聲。
我嚇的朝著四周看去,想著能不能抓起什麼先把她給打暈,可是她現在用的是亮子的身體,把她給打了,最後受傷的豈不是亮子麼?
怎麼辦?我慌張的朝著四周看著,目光不由得就落到了那木棍的身上。
這木棍可驅鬼,只是,我的身上也帶著陰煞之氣,我動手自己也會受傷,我盯著那木棍看了一眼,再看向大塊頭,他真的不行了。
所以,腦子一熱,直接伸手將木棍給抓了起來。
一股子鑽心的疼痛立刻就湧上了心頭,舉起木棍我毫不猶豫的朝著亮子的身體扎了過去,當然,我並未扎在要害處,之是扎在他掐著大塊頭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她揚起頭,驚聲尖叫。
然後亮子的身體便是一軟,直接倒下,我扶著亮子目光卻依舊在帳篷裡尋找著,總覺得那東西似乎還沒有走。
“嘭”的一聲,原本被掐的躺著的大塊頭突然一只手將繩子給崩斷了,他的眼睛是泛著紅光了。
我一愣,看來那髒東西已經跑到了大塊頭的身上,我再次舉起木棍朝著大塊頭刺去,不過他的動作迅速而敏捷,見我一抬起手,就迅速的一側身就躲了過去。
並且趁著我撲空之際,就迅速的拉開了帳篷的拉鏈衝了出去。
“吱嘎!”
一陣銳利的剎車聲音響起,我的眸子瞬間瞪的滾圓,在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會有停車的聲音?我抓著木棍,也鑽出了帳篷,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我的面前,因為車燈實在是太亮了,我沒有看清楚車裡到底是什麼人。
“張天?”
正當我抬起手擋著那光束的時候,耳邊突然就響起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蘭香姐?”我驚叫了出來。
“你小子,夠可以的,連老子都敢坑啊?今天看我不收拾你。”蘭香姐的聲音剛落,就響起了金巴那帶著笑意的說話聲。
“你們全都別動。”不等我過去,馮叔卻叫了起來。
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我眯著眼,看向了車的方向,金巴他(她)們已經都下車了。
馮叔現在正朝著四周看著,最後快步朝著我走了過來,我看到馮叔的手上居然還拿著一把短刀。
還未弄清楚怎麼一回事,他便突然舉到朝著我砍了過來,我條件反射的蹲身躲避,這一蹲身就發覺了不對勁,我的身後居然有一雙腳。
“馮叔別傷他。”我衝著馮叔大聲叫道。
馮叔好像是被我這麼一喊頓了一下,大塊頭一把抓住馮叔的胳膊,一個過肩摔直接就把馮叔給摔了出去。
馮叔的身手靈敏,在空中翻轉了幾下之後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全部退後。”馮叔這句話主要是對著我說的,看馮叔這樣子應該是要放大招了,我趕緊是朝後退。
通過車燈,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塊頭的臉上已經長出了很多黑色如經脈一般的東西,整張臉鬼氣森森的。
金巴見我走路都有些踉蹌就過來拽了我一把,蘭香姐也快步上前,看到我的手驚叫了一聲:“小天,你受傷了?你的手怎麼流這麼多的血啊?”
蘭香姐不說,我都緊張的完全把這痛楚給忘記了,此刻她一提醒,我立刻松開了手,手心裡一股子火燒的疼痛感襲來。
這種感覺簡直難以忍受,再看我的手,已經血肉模糊了。
金巴眉頭緊蹙,讓蘭香姐把醫藥箱拿過來,立刻給我消毒包扎。
馮叔和大塊頭此刻陷入了僵局,雙方都默默的立在原地,馮叔瞪著大塊頭,嘴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
而大塊頭抱著自己的腦袋,發出了女人尖銳的慘叫聲。
金巴聽了不由得一愣,看著我問道:“什麼情況?人妖麼?”
“你能不能有點正經樣啊,什麼人妖,那是被鬼上身了好麼?”我鄙夷的撇了一眼金巴說道。
金巴看著我哼了一聲:“你還特麼的敢這麼跟老子說話啊,我們要是不趕來,只怕你的小命今天就斷送在這裡了,一會兒記得磕頭答謝啊。”
金巴開著玩笑,我看著他心裡卻是沉甸甸的:“為什麼又跟來了?我就是不希望你們?”
“張天,你當你是誰啊,你不讓我們就不能來了?”金巴撇了我一眼,又看向了馮叔的方向,尖叫道:“快,看,怎麼多了一雙手出來?”
“手?”我轉過頭看向馮叔,馮叔的肩膀上確實是多了一雙小手,那手一看就知道是嬰孩兒的手。
“馮叔小心,這個女鬼應該是孕婦,還有一只小鬼就怕在你的肩膀上。”我的此話一處,突然那雙手就不見了,再仔細看看,是馮玲。
馮玲,直接就把那孩子抱在了懷中,那孩子全身煞白,身體的四周都冒著黑氣,馮玲抱著那孩子,嘴裡也不知道在那孩子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麼。
那孩子居然舉著胖胖的手,發出了咯咯咯的笑容。
“放開他。”“大塊頭”衝著馮玲大聲的喊道。
馮玲抱著那孩子,一步一步朝著大塊頭走了過去:“帶著你的孩子,早日去投胎吧,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一直跟著你做孤魂野鬼。”
“我何嘗不想?可是二十年前我是未婚有孕,本就無夫家,沒有結婚就死的女人,到了地府是要被侮辱的,我不能投胎。”那女人說著居然嗚嗚的哭了出來。
“你先離開這人的身體,有什麼事兒我們慢慢談。”馮玲看著那女人,說道。
那女人一聽到這句話,原本都已經漸漸放松下來的身體一下子就又繃的直直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馮玲。
“你們和他是一伙兒的吧?二十年前,如果不是他們濫殺無辜,我也不至於成為孤魂野鬼,現在,我就帶著他一起走,讓他去跟我結陰親,這樣我就能帶著孩子轉世投胎了。”女人說著,咧嘴笑了起來。
馮叔聽了卻是連連搖頭:“你這不叫結陰親,你 弄死了他,他的鬼魂還願意跟你結親嗎?到時候你還不是照樣無法順利投胎?”
馮叔此話一出,那女人頓了一下,目光焦灼的看著馮叔,顯然她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一味的希望報仇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