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他已經死了

“好,那我們今夜子時成交,你把鬼馬星帶來,我把你要的人給你。”桑權對林公說道。

   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協議,談好之後出了屋子,我咬了咬牙,拳頭握的緊緊的,我們確實是來晚了,苗苗已經落到了桑權的手裡。

   現在,她已經成了桑權的籌碼了。

   金巴將林小爺拖到了密道底下,朝著林小爺狠狠的踹了一腳:“靠,該死的,這臭小子剛剛差點害死我們,還有,那個該死的林公怎麼和桑權他們是一伙兒的了?我們該怎麼辦?”

   現在,我們兩方可謂是實力懸殊的太厲害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到時候救不出苗苗,說不定還要搭上大家的性命。

   馮叔微微眯著眸子,看著我和金巴,默默了良久,想了一個辦法,現在我們就先把林小爺捆起來,如果到時候林公要害我們性命,我們起碼有一個籌碼。

   而且,我們要留一個人在密道裡,出去的人如果真的出了事兒,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想辦法。

   “我是一定要出去救苗苗的。”我率先發言。

   金巴點了點頭:“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還是留在這,我跟張天一起去。”馮叔看著金巴說道。

   金巴一聽就不樂意了:“馮叔,要是我留在這,你和張天被抓了,就我這直來直去的腦子,您覺得,我能想出什麼辦法去救您和張天?”

   金巴這麼一問,馮叔稍稍沉默了下來。

   “爸,我們還是留下來吧。”馮玲悄悄的從稻草人裡溜了出來,她是馮叔的女兒,自然是不想馮叔冒險的。

   “可是?”馮叔看著我和金巴,我知道,他對我們實在是放心不下。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們會小心的,您就在這等著。”金巴說完,衝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點了點頭,又悄悄的掀開了頂上的蓋子,確定沒有人,外面也沒有腳步聲之後才悄悄的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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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巴爬出來之後,還特地把密道給蓋好了,他伸了伸懶腰,就那麼小的密道,對於他這麼大個子的人來說需要蜷縮身體非常痛苦。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後,從門縫裡看著外頭的情況,外面的院子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人,但是,又不敢輕易的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後門走入了院子。

   那張臉,我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金巴也貓著身體看,當他一看到那人的時候就激動的想要說出對方的名字,我立刻衝他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金巴這才沒有叫出口。

   等著外頭的人,從後院朝著前院走了之後,金巴這才以極低的聲音問我:“張天,外頭,外頭那個人,不就是強子麼?”

   “你覺得呢?”我反問道。

   金巴想了想:“沒准是林貴?”

   我點了點頭,就他臉上那鬼氣森森的笑容,我邊覺得他就是林貴,而且,之前在鎮子裡我們就遇到過他。

   他和王倩倩現在說不定都已經在這風屏村裡了,我蹙眉,敵人很強大,人也比我們多,現在我們如果不小心翼翼,只怕一出去就會立刻被抓。

   “怎麼辦?”金巴看著院子外,有些茫然的問我。

   “金巴,要不然這樣,你也回密道裡,我一個人目標小,我先出去打探一下情況。”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金巴就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就是這件事沒得商量。

   他朝著外頭看了一會兒之後,悄悄的將門給打開了,側身先走了出去。

   我想要伸手去拉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於是,我也咬了咬牙,走了出去。

   院子外的地面上落滿了紙灰,上面還有非常清晰的腳印。

   我可以看的出,林公和桑權是朝著前廳走的,所以悄悄的朝著我的房間走去,我在想桑權會不會把苗苗藏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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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開了我的房間,和金巴之前所住的房間,都沒有看到苗苗的影子。

   “會不會在你爸媽的房間裡?”金巴提醒道。

   我點了點頭正想要靠過去,就聽到了說話聲,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好像是朝著我們這邊過來的。

   金巴條件反射的就拽著我進了房間,然後兩人躲在門後悄悄的看著外頭的情況。

   是林貴,還有一個比他矮半個頭的年輕人,一起從前廳走了出來,他們一邊走,一邊說著話,林貴明顯對他有種討好的感覺。

   “他?”金巴看著門外,吐出了一個字之後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想死?沒有那麼容易,你們就算灌,也得讓她吃,還有,別沒事兒就往這邊跑,看緊了。”矮個年輕人訓林貴就跟訓孫子一般。

   想他林貴,好歹也是一只老屍,被對方這麼訓著居然還點頭哈腰的。

   我看著那年輕人,眸子裡卻是一陣陣的發酸,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那年輕人走到後院的門前時突然朝著我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我和金巴頓時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金巴的手還抖了一下,不過好在對方沒有過來,一轉身就出了院子。

   我整個人卻好像是僵硬了一般,嘴角顫抖了好幾下之後依舊是久久不能平靜。

   外頭和林貴走在一起的人是我的“弟弟”張帆,不過,讓我大為意外的是,他居然能自由的行走了,這簡直太怪異了。

   “張天,剛剛那個是你弟弟麼?”金巴也不確定,他來我們家,就見過小帆幾面,所以印像並不深刻,而且,小帆下半身癱瘓剛剛那個年輕人可是行動自如的。

   我點了點頭,金巴便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著我說道:“這,這,什麼情況?你弟弟,他不是?”

   “我也不知道,走,我想,他們並沒有把苗苗藏在這裡,而是把苗苗藏在了祠堂。”我不想糾結於小帆的事兒。

   他既然是桑權的親生兒子,那麼他肯定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就連林貴看到他都要點頭哈腰的。

   如今,我擔心的是苗苗,林颯,還有村裡人。

   金巴懂我的意思,他推開門探出了半個腦袋,看著門外,外頭的天依舊是陰沉沉的,說是白天太暗了,說是晚上,又不像。

   “現在出發?”他問道。

   我點頭:“我走在前面,你在後頭跟著。”

   說罷,推開門貓著身子躡手躡腳的快速走到了後院的門邊,然後衝著金巴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金巴雖然個頭大,不過動作也是異常的敏捷。

   我們朝著門外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之後,麻溜的跑了出去。

   到了轉彎口,才停了下來,警惕的前後左右看了一圈,就直接奔著祠堂旁的小巷子跑去。

   我是想要先爬上去,看看裡面的情況,畢竟,如果貿然進去,被發現的幾率太大了。

   金巴將我扛在肩膀上,咬著牙,將我舉了起來,我小心的俯身,不讓裡面的人發現。

   宗祠的院子裡,並沒有人,我奇怪的皺起了眉頭,想著,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個時候,就看到了桑權和林公從大門一起進入宗祠。

   我的心頓時是凸凸的跳著,他們跟我們幾乎是前後腳,也就是說,我們如果慢走一步很有可能就被他們給發現了。

   “看到什麼了?”金巴吃力的舉著我,見我許久沒有動靜,便忍不住問道。

   我低頭對金巴說:“別說話,再堅持一會兒?”

   金巴的臉憋的通紅,但是,還是咬牙衝著我點頭,我繼續看著裡面的情況,一個披著黑色袍子的人從裡面走出來,似乎是迎接林公和桑權。

   那人是?我看到他,整個人就錯亂了,怎麼會?他怎麼會和林公桑權在一起,對了,林公可是他的叔公啊?

   難道,現在我和他也要成為站在對立面的敵人麼。

   他和林公還有桑權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林公和桑權急急忙忙就朝著宗祠裡走。

   “哢嚓”一聲,因為我抓的太過於用力,我扶著紅磚居然都被我給抓的裂開了,這聲音雖然非常小,但是,立在院子裡的人卻朝著我的方向,一點不差的看了過來。

   當他跟我四目相對的時候,我有種說不出的絕望,只要他大叫一聲,我和金巴的命也就交代在這裡了。

   不過,他沒有,他居然很是淡定的轉過頭去,朝著宗祠裡走去。

   就剩下發呆的我,金巴的腳都有些發抖了,但是,還是強撐著,我拍了拍金巴的手,示意他放我下去。

   金巴放下我,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你丫的,看著這麼瘦,怎麼這麼重啊?”

   我沉默的低著頭,腦子裡亂哄哄的。

   “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這麼這種表情啊?”金巴蹙眉看著我。

   “我,我,我看到林颯了。”我如實對金巴說。

   誰知道,金巴聽了之後臉色大變,然後又一臉不相信的搖著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看到他?”金巴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

   “我真的看到他了,他剛剛還在和林公還有桑權說話,我知道,你跟我一樣,不相信林颯跟他們也是一伙兒的。”我以為金巴是接受不了林颯也是林公和桑權那邊的人。

   其實,仔細想想這件事,並沒有那麼意外,因為林公是林颯的叔公,他和自己的叔公統一戰線,這也很正常,而且,林公不也是想要救苗苗麼?

   “不可能,你一定是看花眼了。”金巴篤定的說。

   “他就在裡面,不過剛剛他看到我的時候沒有吱聲,我想林颯?”我心裡覺得,林颯應該並不想害我。

   否則,他剛剛一叫,我們就會立刻被抓到。

   “不,那應該只是跟他張的很像的人,或者是?”金巴說起話來,有些結巴,表情變得非常的不對勁兒。

   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我狐疑的盯著他。

   “你怎麼了?”我看著金巴,覺得金巴好像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我,否則,他不可能這麼緊張。

   “我,我,我沒事兒,你扶著我上去看看。”金巴對我說道。

   “我已經看的很清楚了,真的是林颯。”我覺得金巴如此執意要看一看裡面的情況就是為了確認對方是不是林颯。

   “不可能的,他在山上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怎麼可能?”金巴說到這裡,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震驚的看著金巴,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完全聽不懂剛剛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良久之後,我才搖著頭,看著金巴說道:“金巴,開玩笑要有個限度,你說林颯死了?這怎麼可能?那個時候,你救了我和林颯,他還在山洞裡跟我們住了一晚,他?”

   我看著金巴那認真的表情,喉嚨處就好像是卡著一根刺一般,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還記得,那晚我說的話麼?苗苗讓我去救的人其實就只有你一個,因為她告訴我,林颯已經死了,那個時候我看到林颯非常的震驚,我帶著他一起回到了山洞。”金巴說到這裡,便咬了咬牙。

   他告訴我,那一夜他就發覺林颯不對勁了,夜裡,他到林颯的身邊好幾次,因為林颯渾身痙攣。

   金巴給他喂過水之後,林颯就已經渾身冰涼,他死了。

   “那屍體呢?你說他死了,為什麼我沒有看到屍體?”我質問金巴。

   “苗苗讓我把屍體送到山洞外,她不想你難過,我就照做了。”金巴說到這裡,表情也開始變得陰沉:“還記得那一次下山的時候,我突然不見了麼?我告訴你我是去解手了,其實我是把林颯的屍體埋到土裡去了,那天夜裡我只挖了一半,還來不及埋好他。”

   “胡說!他,他還把自己的項鏈給我了,他?”我哽咽著,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沒有胡說,那一定是你的幻覺,是我親手埋了他。”金巴說到這頓了頓,看著我陷入了沉默。

   而我,直接就把胸口掛著的項鏈給拿了出來,遞給金巴看,金巴看了項鏈先是一愣,然後狐疑的盯著我看。

   “你確定這是林颯給你的?”他一臉的不相信。

   “我騙你做什麼?這是林颯母親的項鏈,他還讓我幫他交給他的母親。”林颯那天跟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還言猶在耳,所以,我無法相信林颯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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