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屍蟲

紅梅卻是拭了拭眼角的淚痕,衝我做出了一個苦笑。

   之前,她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自從那羅大生染指了她之後,她便知道,可能是她自己的問題。

   羅大生正是壯年,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兒,可紅梅還是懷不上,酒鬼羅也是從那之後,就不把紅梅當人看了。

   動不動就拳打腳踢,她的身上都是傷,而羅大生也一樣,對她確實並不好,只是把她當作是發泄的工具。

   紅梅說到這裡的時候,便眼中射出了毒怨的目光,捧著瓷碗的手,也微微發著顫,

   可見,她並沒有表面上表現的這麼平靜。

   “一切都過去了,那酒鬼羅,已經被殺了。”我趕忙安撫紅梅。

   紅梅聽了,嘴角緩緩的露出了一抹冷笑,衝著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很快就會過去,那些人欠我的,都要一點一點還回來。”

   她後半句話說的極輕,但是,我卻聽的很清楚,而我,只是認為那是紅梅的氣話而已,並不當一回事兒。

   “紅梅,你?”我正想再說話,就聽到門外有一聲突兀的咳嗽聲。

   緊接著,便有腳步聲朝著房裡進來了,我抬起眸子一看,發現是羅大生,他居然沒有跟著上山。

   “你進來做什麼?”我想紅梅應該不想看到這個人。

   結果,羅大生卻衝著我痞子一般的笑了笑說道:“你爸說了,我們這些人可以暫時住在你們家,等著村長回來,村裡出了這麼多起命案,我們剩下的人可要團結。”

   說完,羅大生就直勾勾的盯著紅梅。

   “咳咳!”他故意咳嗽了兩聲,便朝著紅梅使眼色。

   紅梅則是眉頭微蹙,臉上的神情分明是不甘願的,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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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你以為在這,我就不敢收拾你了?”羅大生衝著紅梅低聲呵斥著。

   紅梅緊咬著嘴唇站了起來,羅大生的臉上則露出了驕傲得意的笑容:“這才對嘛,走,我有重要的事兒找你。”

   他說著就拉過了紅梅的手腕,我則是大聲喊道:“紅梅要留在這照顧我,不能走!”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她可是我家的人。”羅大生惱了,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紅梅面無表情對我說了一句:“沒事兒,我去去就來。”

   說完,她便跟著羅大生出去了,沒過多久,隔壁的雜物間裡,就傳來了銷魂的叫聲,壓抑而低沉,還時不時的還能聽到羅大生的叫罵。

   我凝眉,閉上眼,紅梅也確實可憐,剛剛擺脫了酒鬼羅,現在就又被這羅大生給糾纏上了。

   只怕,今後還是沒有好日子過。

   那聲音持續了很久,直到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還能聽見聲響,待我醒來,便看到紅梅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靠著睡覺。

   我眯眼朝著窗戶外頭看去,現在應該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紅梅。”我低低的叫了一身,想讓紅梅去看看,死命婆和陳雅靜回來了沒有。

   紅梅被我叫醒,張著惺忪的眸子,朝著我看了過來,我這才發現紅梅的脖子上有十分明顯的淤青。

   嘴角也有傷痕,一看就知道,應該是被人打的。

   “那個羅大生打你了?”我凝眉問道。

   紅梅立馬搖頭,並且攏了攏自己的頭發,想要將脖子上的淤青給掩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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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沒事兒。”她露出了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讓人看了就為她感到心疼。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熱點粥。”她說完就好像是深怕我再說什麼,逃走一般的跑出了我的房間。

   我掙扎著用胳膊肘撐著床板吃力的坐了起來,今天已經比昨天好多了,就是肚子發硬,感覺有些奇怪。

   紅梅沒有再進來,八點左右是死命婆進了我的房間,我這才知道,昨天她昨天根本就沒有追到陳雅靜。

   “看來我是真的老了,腿腳不行了,一開始還能看的到她的影子,沒追幾分鐘,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死命婆說著嘆了一口氣。

   “那婆婆,她具體是朝著哪個方向跑的?”我一邊問,一邊艱難的將雙腿挪到了床下。

   死命婆凝眉,按住我的肩膀:“你想干什麼?”

   “我再出去找找她,我們這有好幾座山呢,她根本就不知道錢通他們去了哪兒,萬一迷路了怎麼辦。”我看著死命婆,焦灼的說道。

   死命婆的眉宇間卻是凝成了一個結:“實在不行就讓外頭的人幫忙找,這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怕的就是陳雅靜跑錯了山頭。”

   “也只能這樣了。”我現在的身體走也走不遠,如果大家願意幫忙那便是最好的。

   “那還麻煩婆婆出去跟他們說說看。”我知道大家現在都是人心惶惶的,但是,畢竟是現在是白天,一個女孩兒不見了,他們肯定會搭把手幫忙找找看。

   “嗯。”死命婆急匆匆的出去,到客廳裡跟大家把情況說了,大家吃過早飯都出去找陳雅靜。

   我也起身,勉強的走到大廳,去看情況,希望他們能早點把陳雅靜給帶回來。

   “不是讓你別起來麼,怎麼又起來了。”死命婆正從廚房走出來,見我起身有些慌了。

   “我好多了。”我說著,肚子裡就微微的抽痛了一下,趕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了木椅上。

   死命婆嘆了一口氣,微微搖頭:“你啊,就知道逞強。”

   “我真沒事兒。”我心虛的說著,一只手緊緊的抓著椅子的邊緣,現在,就連坐著都會覺得肚子裡的東西頂著自己的內髒十分的難受。

   “呵呵呵,放心,他們都出去了。”我和死命婆在大廳坐著,劉寡婦也不知道是跟誰在說著話。

   我微微側過頭一看,發現,居然是李全福!這個李全福居然也住到了我的家裡,並且,兩人一點都不知道收斂,拉拉扯扯的。

   “咳咳咳。”我故意低聲的咳嗽了一聲,是想要提醒她(他)們這還有人,結果,劉寡婦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和那李全福去了後院。

   這孤男寡女,大白天的躲在後院去做什麼?

   “別看了,你這後媽只怕不干淨。”死命婆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干淨,您的意思是?”我心中自然明白這不干淨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依舊謹慎的再問一次。

   死命婆抿了抿嘴,直說道:“今早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你父親跟那些人喝醉了在客廳裡睡覺,你後媽和那個男人,在後院的房裡。”

   “您親眼看到的。”我的手緊緊的握著。

   死命婆搖晃了一下腦袋:“我是聽到的,我對聲音一直很敏感,我敢確定就是他。”

   “她怎麼能這樣?”我死死的咬著嘴唇。

   父親對我和小妹雖然冷淡無情,但是對劉寡婦一直都是言聽計從,捧在手心裡供著,沒有想到這劉寡婦居然還做出這種事兒。

   “其實,有些事兒,不說出來,沒准更好。”死命婆的目光淡淡的,很深邃,說起話來就好像是一個參透一切的智者。

   我蹙眉不語,這件事要是父親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兒。

   因為,劉寡婦和李全福有這樣的不正當關系,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父親的那就有待考證了。

   “來人啊,快,快!”

   我正沉思著,就聽到外頭的叫喊聲,於是立馬起聲,這一下站的猛了,還覺得有些頭暈目眩,死命婆則已經朝著大門口走去了,幫著那些人,把人扶了進來。

   他們扶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父親和陳雅靜!

   父親的腿上有明顯的傷,褲腿正朝著外頭滲血,而陳雅靜則是昏迷不醒,身上都是血跡,死命婆讓大家先把兩個傷者放下,他們趕忙照做。

   原本我們村裡是有一個醫生福伯,但是,偏偏前幾天出了村,現在村口被堵,也就是說這裡就只有死命婆一個懂醫的。

   死命婆先是看了一眼陳雅靜,她的呼吸很均勻,身上的那些血未必是她的,倒是父親,臉都發青了。

   死命婆讓我拿剪刀過來剪開了父親的褲腿,就在剪開褲腿的拿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鑽入了父親的腿肚子裡。

   “那是什麼?”靠在最前面的長貴叔大叫了一聲。

   死命婆讓父親趴在床上,將他的傷口扒拉開,我們都已經可以看到裡頭的白骨了,而且好像還有一個黑色的尾巴在父親的肉裡動彈了一下。

   “婆婆,剛剛,那黑色的,是什麼東西。”我死死的盯著父親的傷口。

   父親則哎哎的叫著:“疼,疼死了,別看了,快幫我包扎啊。”

   “你這傷口,現在還不能包扎。”死命婆說罷,就讓人去後院把她帶來的箱子給拿過來。

   打開箱子,裡頭除了一些衣服之外,還有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裡放著一把尖銳的短刀,還有一個紅色的瓷瓶。

   “你是被屍蟲給咬傷了,而且屍蟲還進了你的傷口裡,運氣好,我這一刀下去,就能弄死它,運氣不好?”死命婆頓了頓,沒有再說什麼,就直接抓起了短刀,就要朝著父親的腿肚子上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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