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談話

　　 已經到了飯點，樓清書已經有些餓了，可是凌辰還是將車開的很慢。車兩旁的房子以奇慢的速度在後退。這車裡尷尬的氣氛，讓樓清書想要逃離，卻又想繼續這樣的矛盾心情充斥著。而一旁的凌辰卻是神情自若，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樣，專注的開著車。

　　 樓清書小心翼翼的拿眼睛斜瞟著認真開車的男人，平時一直都沒有怎麼去關注這個一直都在他身邊的人。現在有機會了，她倒是想好好看看他。

　　 “你在看什麼？”凌辰被樓清書看的有些不自然，只好出聲打斷她這樣絲毫不加掩飾的偷看。

　　 樓清書被問的一愣，隨即迅速回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樣，繼續逞強出聲：“我沒有看你啊。”說完還假裝將頭轉向車外，看著路兩邊的行人。

　　 “我沒有說你在看我啊。”他輕聲出口，嘴邊卻是揚起了一個溫暖的笑容，輕松的拆穿了她小小的謊言。

　　 “啊？”樓清書似乎還是有些不知所措，繼續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那邊的凌辰卻是像發現了新大陸那樣，趁著空閑就將腦袋轉向樓清書，看她一臉懵然的樣子。也的確有些意外，樓清書竟然會是這樣可愛懵然的樣子。

　　 “不是在看我，那你在看什麼啊？”凌辰繼續發問。

　　 “我在看車窗外的風景啊。”繼續嘴硬。

　　 “窗外的風景還能比我還好看嗎？”

　　 “這個……可能美的形式有很多，你們是不同類型的，沒有可比性。”

　　 看樓清書還真的認真的跟他解釋了起來，凌辰不禁咧嘴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看凌辰笑得滿臉通紅，樓清書有些不知所以。

　　 “沒有什麼啊，只是覺得窗外的風景挺好笑的。”凌辰漲紅了臉，好不容易將笑壓下去。

　　 瞪了許久無果後，樓清書又將頭轉向了窗外，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樓清書還是覺得很滿足，也悄悄在臉上漾起了一個弧度並不是很大的微笑。她並不想讓某人發現她在偷笑，只好將身子一齊轉向窗外，就為了擋住某人的視線。

　　 “你在看什麼啊？”看著她身子轉向的幅度越來越大，凌辰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沒看什麼啊。”樓清書好不容易按捺住自己內心的狂喜，不露聲色的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兩人現在都處於甜蜜期，似乎相處模式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也將現實生活中的許多問題選擇性的遺忘掉了。那些決定他們以後到底能不能長久的走下去的問題，此刻，他們是一個都記不起來了。愛情，有時候真的是個很奇怪的問題，將兩個平時聰明絕頂的人，都變成現在這樣平凡，甚至將智商降到了初中生的水平。

　　 而偏偏兩人還都沒有覺得有些什麼問題，此刻都是甘之如飴。絲毫沒有覺得有些什麼問題。

　　 過了不知許久，終於兩人坐到了一家F國家的料理店裡。樓清書有些意外。據她的了解，在F國那幾年的經歷對凌辰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好的經歷。恐怕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征服ZY研究所之後並沒有留在那裡進一步開發那裡的市場，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國家。按理來說，那裡的回憶應該不是他想要的。可是現在他卻和她一同坐在F國的料理店裡。樓清書有些不明所以。

　　 “你在F國生活的時間比較長，我想你應該比較習慣吃那裡的食物。所以我找了很久猜找到的這家店。希望你能喜歡。”好像就是為了解答樓清書心中的疑問，凌辰又寵溺的出聲說。

　　 “是嗎？我對中國料理也挺感興趣的。對川菜比較有興趣。不過F國的料理也不錯，倒是比起中式料理，還差得有些遠。在F國生活了在久，我的骨子裡依舊是個中國人啊。”說完還對著凌辰調皮的眨了下眼睛。

　　 凌辰看了仿佛心口中了一箭，搞怪的將身子向後倒去。一手捂著胸口，說：“你居然放大招來傷害我。”

　　 樓清書不客氣的推了他一把，徑直就往包間裡走去。落座後，服務員過來點完菜之後，兩人終於是將丟了的理智撿回了一些。樓清書終於將自己一直想要問的問題說了出來：“你現在是ZY研究所的最高領導人，在F國的地下勢力應該也是排的上的人。靈魂換體，除了你和我知道還有其他人嗎？”

　　 看樓清書突然這樣嚴肅的跟他討論這個問題，凌辰也立馬認真了起來。

　　 “這‘靈魂換體’不是沒有可能的。在你經歷那場大火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去了現場，但是並沒有找到你的屍身。我想了一萬種可能……”說到這，凌辰似乎是想起了自己那時候的絕望與無奈，聲音盡然有些哽咽了起來。他佯裝鎮靜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似乎是將心中那股痛楚壓了下去，在開口就正常了起來。“一萬種可能，現場一點你的痕跡都找不到。一直到有人告訴我柏樹研究所。他們這麼多年一直致力於研究一種藥物。”凌辰這時才真正的嚴肅的看著她。氣氛一時有些緊張起來。

　　 “什麼藥物？”樓清書自然而然的就將問題問出了口。

　　 “可以將生人的身體與意識剝離放入另一個身體裡的藥物。”

　　 “這個……是‘靈魂換體’嗎？”樓清書第一次有些疑惑。

　　 “我查了很久這個事情，一直沒有頭緒，直到我再次遇見你的時候，仔細調查了你的身邊之後，也並沒有發現你身邊有什麼可疑的人物。更不談F國的柏樹研究所了。”

　　 “那這一條線索就又斷了。”樓清書有些抑制不住的失落。本以為重生之後，將原主的仇報完，就可以過上寧靜的生活，卻是沒有想到，以前那些生活還是不能徹底的擺脫，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都很有可能是背後的手，在操控著她的一切。這種無知的，茫然的狀態，讓樓清書有些莫名的恐懼感。

　　 這些事情，這些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都是懂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