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春宵正暖
莫芊芊剛想發作，卻是被君無歡一句輕飄飄的話輕輕制止：“還想休息？”
“額——”
剛舉著一個小硯台，想要好好報復一下君無歡的某女，馬上是真的泄了氣。
“君無歡，你到底還要多久！”瞪圓了眼睛，莫芊芊直接是站都快站不穩了。
好困……
“多久？”疑惑的看了看旁邊還跟小山似的桌面，君無歡又是幽幽的嘆了口氣：“你覺得呢？”
莫芊芊的手徹底垮了下來，東西也慢慢歸到了原處。
“你是困了吧？”強忍著笑意，君無歡故意板起臉道。
“誰說的，我精神好得很。”莫芊芊挑挑眉，馬上便是擺出了作戰態勢。
“芊兒，要是困了，記得說。”君無歡也不說別的，只是好像發現了什麼好好玩的事情的樣子。
“放心，在你睡覺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先偷偷睡覺的。”莫芊芊咬咬牙，強忍著睡意，長指甲還直接戳了自己一把。
“很好。”君無歡點點頭，“那麼我繼續了，還有些事情沒完成，額，最好在這之前，你還是別跟我說話了，專心研墨，懂？”
“恩。”莫芊芊一邊說話，一邊狠狠的瞪，要是眼神能殺人，估計君無歡已經整個千瘡百孔了。
而某人卻是樂在其中，在莫芊芊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似乎……今天的這個夜晚，不會太難過了。
原本覺得好好過的日子，在這夜直接變得無比的漫長。
莫芊芊不住的打著呵欠，看著君無歡一個都快變成三個的背影，不禁在那兒輕輕的感嘆，果然她是注定沒法變成古代版觸手怪，驚悚的看著直到大半夜還能提著小狼毫在那奮筆疾書一點事情都沒有的君無歡……
這難道就是人跟人的差距？
眼皮都直接在打架，莫芊芊不禁是幽幽一嘆，這難道就是君無歡平常的生活麼？
“真是不容易。”君無歡終於做完了最後一本奏折，這才慢慢的伸了個懶腰，看著月亮已經升到了一定的高度，這才開始收工准備休息。
“好了？”莫芊芊的眼神馬上一亮：“所以，我能回去了麼？”
“莫芊芊，不要忘記你今天主要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君無歡摸了摸下巴，眼中顯然比起剛才多出了兩道紅血絲。
“什麼啊，飯也吃了，夜也陪了，難道還不帶放任回去的？”
莫芊芊簡直是欲哭無淚，簡直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有說，幫我研完墨就能回去了麼……”君無歡忽然笑的開心，一步步的靠近莫芊芊的身子，讓她的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你……這樣不好。”莫芊芊只能一退再退，而後便是郁卒道。
“我是你的男人，是不是什麼都不做，才算是真的不好？”完全不同於剛才工作時候的認真，此刻的君無歡，竟是讓她覺得更是陌生。
“君無歡，不要這樣，難道你不怕，你的那個公主妹妹又——”
話還沒說完，莫芊芊小小的唇瓣，就被一雙有些粗糙的大手給捂住了。
“還說不是吃醋。”君無歡眼中都帶著笑，可是看了看莫芊芊那倔強的眼神，卻是發自內心的歡樂：
“不過……我喜歡。”
莫芊芊只剩下干瞪眼的份了。
“芊兒，夜已經深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慢慢的放開了莫芊芊的嘴巴，君無歡馬上握住了她的小手，提步便走。
他的手很暖，也很有安全感。
對於從小就是孤兒的莫芊芊來說，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這麼輕易的慢慢松懈下自己的戒心。
可是現在……自己卻在被一個曾經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拉著走。
想到這裡，她的心情忽然有一絲復雜。
“在想什麼？”意識到了她的出神，到了房中，君無歡便是輕聲問道。
“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誠實的回答我。”莫芊芊忽然嚴肅的開口。
“你說。”看到她認真了起來，君無歡也是嚴肅道。
“你覺得現在的我，跟你以前見的我，有什麼不同麼？”
“為什麼這麼問？”君無歡看了看莫芊芊的表情，不知道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要管。回答就行。”莫芊芊搖搖頭，她不是木頭人，君無歡為她做的，她當然不是沒有感覺，可是……
心中始終有擔憂，莫芊芊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多被幸運女神眷顧的人……
“不管有沒有不同，你只要還是你，就夠了。”君無歡深深的看了莫芊芊一眼，忽然迸出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話。
“什麼叫做，我還是我？”
莫芊芊只覺得心口一陣寒意，而後便是抬頭看了看一臉認真的君無歡。
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原本偏激的模樣散去後，她能感受到的，只是一個非常普通，想要維持好一份感情的男人……
可是，他注定不會平凡，也終究可能因為那份不平凡，而完全偏離她所期望的軌道。
一想到這裡，莫芊芊的心，忽然變成了一陣鈍鈍的疼痛。
“莫芊芊，我要告訴你。”
看到了莫芊芊眼中的彷徨，君無歡又是抓住了她的肩膀，讓她的眼神跟自己對視：
“你沒聽懂我剛才的意思麼？我並不在乎你所擔心的那些什麼，無論是先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還是未來的你，我喜歡的，都始終都只有一個，只要你還是莫芊芊，就還是我君無歡最愛的女人，你明白嗎？”
莫芊芊深深的看著君無歡，臉卻是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她該相信嗎？
現代的一些經歷，讓她早就不再相信所謂的愛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個奇怪的國度之後，她曾經努力去維護的一切，居然已經在無形之中慢慢的融化了。
“所以……你根本不是討厭我，你是對我有感覺的，不是麼？”
君無歡捏著她的肩膀，只覺得心也是柔軟一片，見她不再掙扎，便是一帶將她卷入了懷中，輕聲道：
“對不起，我承認，給你的，不是個美好的開始，可能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傷你更深的那個人，是我。”
慢慢的開口，君無歡的眼中是無法理解的復雜：“可是，你要知道，那樣對於我來說，是比你十倍，甚至是千百倍痛苦……”
“不要再說了……”
莫芊芊的身體，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他的一席話，成功的激起了她那些日子無數的恐懼，各種無助的痛苦，若不是她親自經歷過了一遍，是完全體驗不到的。
“芊兒……都過去了，好嗎？”輕輕的撫著她些微顫抖的背脊，可君無歡強壯的臂彎卻是牢牢的鎖著她：
“我會保護你，用我的余生來告訴你，愛我，是不會後悔的選擇……”
“君無歡……”
莫芊芊的聲音忽的哽咽了起來：“你這個壞蛋，為什麼到今天，才肯跟我說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看你給我擺一張臉的時候，我有多怕，我不怕你對我冷眼，對我嘲諷，我害怕的只是，你再不開心的時候，我的下場又會變成那個陰冷潮濕的地方——”
“芊兒，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君無歡心痛的吻了吻她的額頭，而後便是將她扶了起來，四目相對的瞬間，一股無形的暖意，也是湧上了兩人的心口。
“相信我一次，好嗎？”他輕輕的開口，粗糙的大手，慢慢的撫上了莫芊芊的臉頰。
莫芊芊也是深深的看著君無歡的眼睛，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她再也舍不開挪開視線。
原來……
她也錯了，她以為可以瀟灑的離開，可是現在，她的世界裡，仿佛就只剩下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僅此一人而已。
可是，她不甘心。
因為現代刑警出身的莫芊芊，骨子裡透著的，其實是狂傲的血液。
一口咬上了君無歡的雙唇，狠狠的，唇齒相交之間，直到嘗到了一絲絲的血腥味，她才慢慢的減小了力氣，狠狠道：
“你說的，相信你……這是最後一次。”
“你是當然，小野貓似的你，才是我的小東西。”君無歡先是一愣，繼而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什麼，君無歡，要是你以後背叛了我，我便選擇永遠消失在你的面前——”
“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君無歡也是挑起眉，而後便是輕輕開口：“我會永遠記得，你的第一次主動，給了我一個終身難忘的開始……”
“難道你不喜歡麼？”再度挑了挑眉，此刻的莫芊芊，竟是帶著一抹魅惑之色，看著君無歡微笑的表情，更是氣吐呵蘭。
“誰說……我不喜歡的。”君無歡的眼中，更是閃過了一抹驚艷，看著她撩人的風衣，情之所動，慢慢的便抽出了唯一的一道帶子……
“碰了我，你可別後悔。”
“就算要後悔，我已經開始了，還有退路嗎？”
“敢退的話，你就試試看……”
終於能坦誠相對的兩人之間，終於消失了最後一道屏障，外屋人臉紅心跳的偷偷一聽，春曉正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