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勇往直前，大步向前走！
這強悍的實力，令我已經有些癲狂，但我，卻絲毫未動，渾身顫抖。
我不知道現在過去了多久，我只知道，這強悍力量帶來的，也是痛苦。
每一寸肌膚都在撕裂，不知道有多疼，肌纖維更是一直都在顫抖，令我的渾身肌肉都感覺到了痛苦，而我的元神，也開始了震蕩，我的血液，更在沸騰！
元神的震蕩讓我感覺到無邊的寒冷，而沸騰的血液，卻讓我如同在太陽上待了一個小時一樣滾燙。
冷熱交替，加上體內無盡的痛苦，讓我根本無法思考。
在不久之後，我就昏迷了過去。
不過，我卻在一片漆黑的世界中蘇醒。
“你死了嗎？”
“你是誰？”
我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從四面八方震懾到我的耳中，令我有些眩暈，但我隨即就緩過了神，四下觀望，連忙呼喝。
可入眼的，是一片漆黑，貌似無邊無際，只有黑暗。
“張行，你死了嗎？！”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死！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
直到他說出這句話，讓我更加震驚。
因為我一直覺得這聲音耳熟，結果他說了一句，我就是你，我猛然間想起來，他的聲音，和我如出一轍！
“你，你就是我？這怎麼可……”
“不要懷疑。我就是你。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你，死了嗎？”
“我？我沒有死。老兄，你到底想干什麼？”
“不！你死了，你死了，死了，死了……”
耳邊，突然回蕩著來自於另一個我縹緲的聲音，令我更加的眩暈。
連忙定住心神，我看著眼前突然閃出的一道光芒，是猩紅，且散發著淡金，其中透著淡淡白色的光芒。
輪廓，背影，都和我，毫無二致，一模一樣！
“我……死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我突然發現，我竟然，沒有身體！
那我是怎麼說話的？我是怎麼……
不！
這是我的意識，也是我的元神。
那我面前的，又是什麼？
心魔嗎？不可能，捫心自問，自從覺法大師和我談過讖語禪機之後，我根本沒有任何的魔障，也沒有任何的孽緣……
不對！
我屠戮生靈，數十萬魔獸，十幾萬僵屍，在和天地命書打的時候，都在我的手中身死，這是我的殺孽！
難道，我真的死了？
我明明記得，在我意識清晰的最後一刻，我在盤古聖地，吸收著盤古聖地逸散的無窮無盡的神力。
我怎麼可能會就這麼死了？
“你到底是誰？我為什麼會死？！”
“我是你的心，也是你的魔，更是你的孽債，也是你的力量源泉。告訴我，你恨嗎？”
“恨……我為什麼要恨？”
“那你所有的計劃，難道不是因為恨，恨那些擁有力量的人不去保護人間，反而去滅世。所以，你想要借混沌之手滅掉盤古，想要借助天地命書之力，滅掉混沌，然後，殺了你身邊所有的人嗎？”
“我……”
我沉默了，因為我說不出反駁的話。
是啊，難道，我真的恨了嗎？
“你，可曾後悔過？”
“我……我不知道。”
低著頭，雖然我看不到我的身軀，但我很清楚，我的意識，現在已經陷入了迷惘。
我的心，已經迷失了，不知道盡頭在什麼地方，不知道，我是否還活著，甚至我不知道，靈兒他們怎麼樣了。
想到了這些，心中，竟然升起了一抹悔意。
是的，我後悔了，後悔遇見白宇他們，後悔進入這個讓我陷入了生死邊緣掙扎的世界，後悔，不計一切代價的毀滅天地命書，後悔，來到昆侖，甚至是，來到盤古聖地……
“那你，可曾無憾？”
“無憾？”
無憾嗎？
我捫心自問，我無愧於心，無愧天地，無愧自己，無愧靈兒與白宇。可是，我為了自己的計劃，葬送了蚩尤，方大龍，葬送了無數的生靈。
我無憾嗎？
“我有愧。”
低聲的喃喃自語，聲音，十分的低沉，心情，十分的低落。
“那你，想要彌補嗎？”
“彌補？如何彌補？”
“我，是不是你？”
“你不是說……”
話說了一半，我就看到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我的眼前。
而我，卻只是一股意識，一個沒有形體，沒有元神，沒有肉身的意識，面前，卻是曾經在元神世界，在天地命書和混沌元神眼中看到的自己。
那個瘋狂，且殺孽累身的自己。
“你，不是我。”
“你告訴我，你還活著嗎？”
“活著？我……不知道。”
“那你告訴我，張行，這個名字，對你來說，代表什麼？”
“張行，張，是我的姓氏，證明我的爸爸姓張，行……代表我將會一直在行走中生存，行走……行走……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都在成長？”
“你果然和我一樣，聰明，但，你始終做不到和我一樣，因為，你有一顆如魔如神，更如人的心。人性，何嘗不是你自己？”
……
一片漆黑的世界裡，我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也不知道對面的自己在說什麼。
可我很清楚，我可能，已經死了。
不過，我真的死了嗎？還是說，我是不是還活著？
又或者說，我活著的表現……
等等！
鬼神張行，我的名字，我應該站起來，繼續向前走！不管我曾經做過什麼，不管我現在是否活著，不管我是否是神，是否是人，摒棄人性，做我自己！繼續向前走！
突然間，我感覺到一股吸力，將我吸向了那個光團輪廓中。
因為沒有元神，沒有肉身，只是一個意識，我幾乎無法掙扎，所以，很快，我就被吸入了那個輪廓中。
“恭喜你，你終於悟了！去吧，了解一切，做你自己，勇往直前，大步向前走！不要回頭！”
我在這一剎那，終於明白，這不是我，也是我，因為，他就是我的元神，而且，是我元神中，隱藏的一個意識，隱藏著的，是我的一顆迷惘的心。
曾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不想做的，所以，我一直都在掙扎，掙扎著，我是否要去做，是否該去做。
現在，我已經徹底的明朗，我必須做！因為，這是我的職責，是我的責任！
猛然間睜開了雙眸，我看著四周，不是熟悉的盤古聖地，不是熟悉的酒吧，而是，醫院。
“嗯？我不是……”
“你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