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陳年舊事

　　 “民婦見過王爺。”白玲忙福身行禮，雖然說她是蘇溪音的娘親，但是這規矩禮法卻是廢不得的。玄華身為王爺高高在上，她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山野村婦，自然是要行禮的。

　　 玄華見狀愣住，一時之間卻是沒有反應過來。

　　 “娘，你莫要再嚇他了。”蘇溪音見玄華呆愣的模樣，不由得輕笑出聲，隨後這才看向白玲笑著說道。被蘇溪音這樣一說，白玲和蘇城二人這才免了行禮的心思，一行四人圍桌坐下，一片和樂。

　　 “王爺醒來便好，若是再不醒來只怕音兒就要先支撐不住了。”白玲望著蘇溪音蒼白憔悴的小臉，心疼不已，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玄華聞言微微垂首，心中也是萬分心疼和愧疚。他這次倒下，將這數千名身染瘟疫的士兵和戰事丟給蘇溪音，她不過一個女兒身，受了這樣多又怎麼能支撐的住。

　　 “娘說的是，都是我的不是。”玄華想了許久之後這才開口說道，只是他那一聲娘倒是讓白玲三人愣住了。

　　 “爹娘二人是如何得知音兒在此處？”玄華沒有去管他們微微詫異的表情，而是開口輕聲問道。其實玄華倒也不是擔心白玲蘇城二人的身份，只是蘇溪音的娘親失蹤了這麼多年，就連他手下的組織情報都沒有辦法找到絲毫的線索，但是現在他們竟然主動現身了，玄華不得不多個心眼。

　　 “當初音兒跟著你上戰場的時候我們夫婦二人就已經知道了，一路跟了過來。後來無意間打聽到了瘟疫的事情，知道了音兒現在處境困難，不得已才現身的。”蘇城聞言想了許久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爹爹，你和娘親一直知道我的下落，為何遲遲不肯現身？”蘇溪音聞言眉頭緊皺的問道。當初她為了找到白玲，可謂是煞費苦心，連帶著玄華和李固也沒有清閑下來。可是蘇溪音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要找的人竟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音兒，你莫要怪我們。娘不現身，也是有苦衷的。”白玲聞言幾乎就要落下淚來，她生怕蘇溪音會因此誤會她，便連忙握住蘇溪音的手解釋道。

　　 “之前是我沒有能力，不能護著娘平安康健，但是後來我是當朝的八王妃，我可以護著你了，為何你們也不現身呢？我滿世界的去找你，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敗而終啊。”蘇溪音聞言哭著說道，滿腹委屈聽得人心酸不已。

　　 “娘也有自己的苦衷啊。”白玲聞言更是心疼的跟著落下淚來。蘇溪音是她懷胎十月，拼盡全力保下來的女兒，她怎麼會不心疼。當初為了給蘇溪音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她不惜被蘇書霖困了十幾年。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能現身，也不敢現身。眾人皆知蘇溪音是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是先將軍夫人的女兒，如果她現身了，又將蘇溪音置於何地？

　　 更何況，她和蘇書霖之間的無恩恩怨怨也會讓蘇溪音無所適從。所以，她只能默默的跟在蘇溪音的身後，看著她受人欺辱，也看著她絕地反擊，看著她一天天的成長起來，最後找到自己的歸宿。

　　 “娘，同我說說這些事情吧。當初我與你見了那一面之後，你去了哪裡？”蘇溪音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她當然相信白玲的話，但是關於這件事她還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想要問白玲。

　　 “當初我與你見面讓蘇書霖生了戒備之心，他生怕你會知道我的身份，便准備將我遷出王城。但是他沒有料到我會在路上尋著了機會逃脫，更沒有想到……我會遇到你爹爹。”白玲聞言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這才開口柔聲說道。

　　 蘇溪音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難怪那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聽到過白玲的消息。

　　 “娘可認識洛水？”玄華聞言想了片刻之後這才看口問道。

　　 白玲聽到洛水兩個字，手中的杯盞突然掉落，茶水濺了滿桌都是。她黛眉緊鎖，像是陷入了沉思中一般。良久之後，白玲這才慢慢的睜開眼來。

　　 “當初洛水是我的貼身侍女，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好。後來我上山采藥的時候救下了你爹爹。我本是西域聖女，與男子相見都是觸碰國法的大事。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咬牙留下了你爹爹。白玲開口說道，望向蘇城的眸子裡也滿是愛意和溫柔。

　　 “後來呢？”蘇溪音聞言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她很想知道洛水為何會與白玲反目成仇，難道就真的只是為了能夠進入皇宮，永享榮華富貴嗎？

　　 “誰知後來洛水對你爹爹生了仰慕之情，可那是我與你爹爹已經月下盟誓。”白玲聽罷轉過頭來，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當初若不是為了蘇城，她和洛水也不至於會姐妹反目，落得如此下場。

　　 “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由愛生恨，將我與你爹爹的事情告訴了國君。國君一怒之下派人追殺你爹爹，而我也被囚禁起來。後來我發現自己有了身孕，生下了你。為了你能夠活命，我不得不逃離西域。”白玲的眸子突然灰暗下來，或許是因為那一段時光實在是陰暗至極。

　　 “你逃亡過程中也是洛水通風報信的嗎？”蘇溪音聞言心中微微抽疼，看向白玲輕聲問道。

　　 “沒錯，但我當時並不知道這些，仍舊將她當成是我唯一的依靠，對她推心置腹。後來我們輾轉來到了大風朝。蘇書霖在為皇上選妃的時候看中了我，但是卻在洛水的游說下將我囚禁在府中，反而幫著洛水變換了身份，送她入了宮。”白玲點了點頭後說道。

　　 蘇溪音聽罷氣的渾身發抖，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留洛水那一命！

　　 “罷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娘不是好好的嗎？”白玲見蘇溪音蒼白的小臉硬生生地氣的通紅，想到她身子骨還沒有好全，這般大喜大怒容易傷著身子，便連忙開口哄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