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暈倒了
“阿姨，怎麼了？”溫若涼困得不行閉著眼睛問。
“若涼，你奶奶暈倒了。我已經叫了120，你直接去醫院！”
“啊？奶奶暈倒了！為什麼暈倒了？”溫若涼一下子精神了，坐了起來。
“我在收拾廚房，就聽到了哐的一聲，趕忙進屋，發現大嬸躺在了地上。撥了120。”阿姨冷靜的解釋。
溫若涼一時不知該打給誰，湛藍出國了明早才能回來，羅灝城現在自身難保，那還有心情管她。只能發給夜司霆，雖然心裡還在介意昨天的事情。
撥通電話。
夜司霆見來電是溫若涼，掛斷了。第二次還是溫若涼，想了想還是接了。
“司霆，我奶奶住院了。”溫若涼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哭聲伴隨這句話齊出。
夜司霆一聽事態嚴重，把和她的私事放在了一邊。“別慌，叫120了嗎？”
“叫了。”
“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醫院。”夜司霆拿起衣服向外走。
“小張我今天的會和約會飯局全部取消。”夜司霆堅定的說不留一點反駁的余地。
“好的夜總。”
“開最快的車送我去接夜太太然後去醫院。”
夜司霆風風火火來到溫若涼家，看到她正在客廳掉眼淚。
一把抱起，塞進車裡。
“你現在能做的不是哭泣，而是為奶奶祈禱。”夜司霆安慰溫若涼。
“好！我祈禱！”溫若涼雙手合在一起。“保佑奶奶平平安安。”
現在溫若涼的樣子，讓夜司霆特別心疼，伸手抱住了她。
溫若涼也環抱住夜司霆。“怎麼辦啊，我要怎麼辦啊，奶奶是我唯一的親人唯一的你懂嗎？唯一的啊！”溫若涼嚎啕大哭。
其實人都是這樣的，有想哭的時候如果有一個肩膀就會一泄而出。
“我懂我懂！小悠你要堅強！奶奶會沒事的。”夜司霆這樣安慰溫若涼，可誰又知道結果呢，只能祈求上天。
到達醫院溫若涼幾乎沒有任何力氣，夜司霆扶著溫若涼走上樓梯。
在急診室門口等著的時候，溫若涼蹲在地下蜷縮在地下抱著雙腿，都說這樣的姿勢是在母腹的姿勢，這樣的姿勢意味著現在的人極其沒有安全感。為了給予溫若涼安全感，夜司霆也挨著她蹲著。
第一次奶奶暈倒的時候可能是因為還沒接觸多久，感情不深。而這次的感覺與上次全然不同。可見她已經把奶奶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溫若涼特別害怕接觸死亡這個詞，因為十歲那年她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就在自己的眼前死去。成為了自己心裡永久的創傷。
那天溫若涼記得特別清楚，下雨路很滑，可她偏偏要爸爸媽媽陪她一起去看動畫電影。電影院離家有些遠，需要開車二十分鐘的距離。
在去往電影院的路上，溫若涼就失去了父母一瞬間變成了孤兒。
溫若涼坐在後面父母坐在車的前面。
在一個急轉彎的時候一個失控地大貨車朝著他們的車衝來。來不及躲閃，兩車相撞。
當時的溫若涼親眼看過什麼叫做鮮血淋漓。爸爸和媽媽的身上都是血，車玻璃也扎進溫若涼皮膚些些點點。
可當時的她竟然感覺不到疼。警察來了讓她出來，她說爸爸媽媽睡著了要等他們醒來。很多警察為之動容。
最終就剩下了她一個，沒有一個親戚願意收養她，只得將她放入福利院。
那裡是溫若涼厄運的開始。
在那裡溫若涼，不再開朗不再活潑，不愛說話也不愛理人。
只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抱著媽媽給的洋娃娃和爸爸給買的飛機。
當然了最不愛說話的孩子最容易被欺負。別的小孩總是拿石子丟她。她也不還手，只是低著頭坐著。
後來來了一個和藹的老奶奶，第一眼看見了她，就把她領回了家。過了很久以後溫若涼問奶奶為什麼當時把她領回家，奶奶說是眼緣，眼緣是很重要的。
這個舉動是溫若涼在十歲以後第一次感覺到的溫暖。
可現在讓她溫暖的人卻躺在急診室生死未蔔。
“手術中”滅了。溫若涼和夜司霆立即向前詢問。最怕醫生說我們盡力了，或者抱歉的話。
“搶救過來了，但還沒脫離生命危險，需要再重症觀察室觀察兩天。”醫生見慣了生死離別。覺得這種結果還挺讓人欣慰。
溫若涼放下心來，癱在夜司霆懷裡。“還好還好。”說著又哭了起來。
夜司霆把她摟在懷裡。拍拍她的後背。
夜司霆感受著懷抱裡的人輕輕聳肩。在那一瞬間就覺得一切都沒關系，只要溫若涼還在自己身邊就好。
奶奶被推出來了，溫若涼看著奶奶蒼白的臉，就像是睡著一樣。好想抱抱奶奶。護士不讓溫若涼接觸，徑直把奶奶推向了重症觀察室。
溫若涼趴在窗前，看著靜靜躺著的奶奶。在窗前雙手合十低下頭為奶奶祈福。
“奶奶，快好起來吧，若涼等著你醒來。”溫若涼在心裡想。
夜司霆又把溫若涼摟在懷裡，低聲說“先回去吧，這裡有護士整晚看著，你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溫若涼想了想夜司霆的話，點了點頭。
夜司霆又將溫若涼扶回家。
回到家溫若涼走向臥室，衣服也沒脫，蒙上被子，又開始輕輕抽泣。
夜司霆也靠著床頭坐到床的另一邊。
“奶奶看你的這樣的你，一定會非常擔心的。”夜司霆緩緩開口。“你知道嗎？我父親當時去世的時候，我一滴淚也沒流，因為當時的我覺得不值得。可現在的我追悔莫及。”
這是夜司霆第一次願意和溫若涼敞開心扉。溫若涼一直以為夜司霆深不可測。
“我的父親在我小的時候，總是逼迫我學這學那。總是要求我比別的孩子優秀，要我成為人家眼裡別人的孩子。”
“九十九分會被打，不考第一會被打。在別的父母面前嘴不甜也被打。”
“我當時特別恐懼，你知道嗎，就像是生活在一個魔鬼之家，我的母親也不敢幫我，因為她怕我父親不給她錢。”
“我就想快點長大，可以和他抗衡。可我那時發現我長大了也不能保護我愛的人。”
“在大學我愛上了一個女孩子，也是一個孤兒，就是那種來自骨子裡的愛，那是我第一次的深愛。我們兩個志向相投興趣相投。”
“最後她離開了我，走之前給我打了通電話，說我父親找過她，侮辱她，她受不了了。我當時特別恨我的父親，每天都會和他吵架。”
“我父親在咽氣的最後一秒指了指她的手機。收拾完了後事以後我拿起了他的手機打開就是他和那個女孩的對話。”
“那時我才知道，其實那個女孩子就是為了我的錢和我在一起，手機中的那個女孩，說自己根本不愛我。”
“我聽完了以後心裡除了悔恨再無其他。下一段語音是父親臨走前給我錄的。”
“他說‘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善良，但你要善良，不過一定要有原則的善良。爸爸在你小時候對不起你，只希望你變得優秀沒有想過你的感受，原諒爸爸好嗎？’”
夜司霆講完了這些事，長舒了一口氣，看得出他輕松了很多。
溫若涼在被子中探出頭來，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沒事沒事，你看我是主人公我都沒事。”夜司霆摸摸溫若涼的腦袋，試圖讓溫若涼變得開心。“都說安慰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覺得自己比較慘。看來這個辦法還是有用了。”
“司霆…”溫若涼撲到夜司霆身上。
“快睡覺吧，明天再去看看奶奶。”夜司霆看溫若涼折騰了一天，一定很累。
“好，晚安。”溫若涼不一會就安穩的熟睡了。
見溫若涼睡著了以後夜司霆，離開了溫若涼的家。
回到公司，已經空無一人。他看著桌子上堆積成小山的文件。捏了捏眉頭。
坐在桌子前就開始忙碌起來。二個小時以後夜司霆桌前文件已經沒有了。可見夜司霆的效率是極高的。
眼看天就要亮了，夜司霆想能睡一會是一會。
剛剛睡了不到十分鐘，電話響了起來，是小張的。“夜總，白小姐是今早飛機回來。”
“行，知道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多睡會吧。”夜司霆嗓音沙啞，昨天的感冒看來又加重了。
“謝謝夜總。”
夜司霆掛斷電話，穿好衣服就出發了。
小張口裡的白小姐叫白安安，是白氏集團的千金。小時候父母關系好，兩個小孩也經常在一起玩。
長大了經常在一起吃飯。夜司霆知道白安安對自己的感情有一些不純真，想發展另外的關系，可夜司霆一直把她當妹妹。
前一段時間他們家出去度假，父母遭遇車禍，雙雙死亡。
白安安覺得這裡待不下去了，因為這裡都是父母的味道。於是選擇去了澳洲，去了半年療傷，今天正要回來。要夜司霆去接。
夜司霆到達機場，在出口等著。遠遠看見一個穿著性感的女孩子走來。“司霆！”那個女孩子甜甜開口。
金色披肩卷發，緊身吊帶緊緊勾勒出胸部的線條，外面穿一個白色貂毛大衣。高跟皮鞋走在路上噠噠作響。身材非常好。看起來很年輕但打扮很成熟。
看來療傷療的不錯，依然神采奕奕。
“回來啦，怎麼樣？”夜司霆關切的問。
“一開始非常不適應，兩個月以後才能慢慢不想起，現在差不多全是被治愈百分之七十吧。”白安安心情還不錯。
白安安說完張開雙臂，夜司霆笑著和她擁抱。
湛藍正好也是這個點下飛機，正在拖著沉重的箱子艱難地向前走，就看見了在機場擁抱的這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