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選擇
在很多長椅上都是沒有床鋪可住的家屬蜷縮著身子熟睡，夜司霆突然感到了無力感。雖然他能住在大房子，病房想要幾個要幾個，可這些人支付不起病床的錢只能在長椅上睡。
很多時候我們的命運都是天注定的，有人含著金鑰匙出生，有人出生便是沒人管，自生自滅。
夜司霆也躺在了長椅上，嘗試睡一會，工作了一晚的確太累了。
上午十一點溫若涼醒來，揉了揉脖子，給奶奶掖了被子。站起身來，想著給奶奶用毛巾擦擦臉，於是拿著毛巾出去。
出去以後突然就看見了在長椅上的夜司霆。溫若涼還以為看錯了，走上前確認，的確是夜司霆，有了小胡子，臉龐略顯疲憊，看來又通宵工作了。眉頭緊皺，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難纏的夢。
溫若涼蹲在夜司霆面前，好久不見他，一見他似乎心裡有些激動。摸摸他高挺的鼻梁，皮膚依然很好。不像個男人。
夜司霆感覺到了有人在碰自己的鼻子，有些癢，微微睜眼。見一個熟悉的臉龐在夜司霆的眼前出現。
溫若涼沒有變，依然是小巧玲瓏的樣子，眼睛水汪汪的但黑眼圈很重看來很久沒有好好睡了。
夜司霆把眼睛全部睜開，溫若涼見夜司霆睜開了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醒了？”溫若涼被嚇的說話有些吞吐。
“嗯，最近過得怎麼樣？”夜司霆眼含笑意。
“我還好，你呢？”溫若涼不想把情況和夜司霆說明。
“我看你過的並不是很好。”夜司霆坐起身來，扭扭脖子。
“誰說的？我很好。”溫若涼也拍拍屁股站起來，叉腰像個小女孩居高臨下的看著夜司霆。
“病房裡的奶奶。怎麼了？”夜司霆淡淡開口。
“只是心髒有點不舒服。”溫若涼依然沒有說出實情。
“有點？呵，我看不是吧。”夜司霆冷笑。“還有你花了我夜家這麼多錢，是不是該還給我了。冒充的精神損失費我就不找你要了，你就把我給你花的都還給我就行。”
“你家的錢我會換的，一百萬兩百萬我都會還的。我溫若涼向來不喜歡欠別人錢。”溫若涼還在嘴硬。
“好！我很喜歡你這個倔強的性格，看一下賬單吧，兩百四十萬。你還的起嗎？”夜司霆嘲諷溫若涼。
溫若涼聽見這個數字真的有些喘不過氣，她不知道這些錢自己玩還多久，看來自己需要出去兼職了。
每個月只能掙一萬塊的她真的支撐不起這麼多的費用。
“行，肯定一分不剩都還給你。”溫若涼的聲音明顯降低了很多。
“呵！等你。”夜司霆說著站起身來大踏步離開。
夜司霆走後溫若涼癱坐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這麼多錢她真的有些力不從心。
溫若涼開始瘋狂找兼職模式，白天一份工，晚上一份工，還要堅持寫小說，每天睡覺的時間超不過三個小時，以至於她的皮膚越來越差。就連三個小時有時候也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湛藍很心疼這樣的溫若涼，可她真的幫不了她多少。因為她的事業也剛剛起步所以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湛藍去找高傲，高傲總是以沒有錢為由回絕。湛藍很生氣，不再理高傲。
夜司霆其實也在暗中監視溫若涼的一舉一動，看到她那麼忙碌心有些疼。很多時候都想給溫若涼打一個電話，說，“回來吧，我養你。”
可他覺得自己的面子也很值錢。男人最值錢的大概就是面子吧，可以不顧自己心裡的感覺。
溫若涼依然每天工作-醫院-家裡來回跑。奶奶也依然沒有醒來，醫生說每天給奶奶講一些從前的事情奶奶就會醒過來。溫若涼會在前一天晚上想想第二天講什麼然後給奶奶講。
夜司霆終於在三天以後按耐不住了，他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的縮小。真的不忍心再讓溫若涼做這樣的事情了。
夜司霆這次帶著口罩很低調的來到了醫院，護士也對他不再熱情，帶搭不理的為夜司霆指明方向。
夜司霆覺得現在的小女孩太現實了，長得醜的和長的帥的果然不一樣。
夜司霆來到奶奶得病房，奶奶還沒醒，溫若涼應該是去工作了，沒有來。
夜司霆為奶奶擦了擦臉，坐在奶奶病床前。搓搓奶奶的手，試圖讓手有知覺，但一切似乎都沒用。夜司霆只能靜靜等著。
溫若涼下了班，看到夜司霆在奶奶床前，以為是來要債的。沒好氣的說“你來干嘛？我現在沒前給你。”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夜司霆轉過頭看溫若涼。
“說。”
“你為什麼冒充寧晴悠來到夜家？”夜司霆終於問出了自己想問的。
“想聽嗎？來走廊吧。”溫若涼淡淡的說。
小蘭走出了房門，和小紅一起坐在醫院的長椅上。
二人談論了很多，溫若涼說了自己來到夜家的原因，因為自己的男友羅灝城欠了夜氏集團的很多的公款，為了給男友還債就來到了夜氏集團。
溫若涼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地面沒有看夜司霆的表情。
夜司霆微眯著眼睛似乎在想著什麼。
“那你叫什麼？你的身世能和我說嗎？”夜司霆變得有些疏遠且冷漠。
“溫若涼，孤兒。”溫若涼淡淡的回應。溫若涼還是覺得應該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訴夜司霆，就算分開，也希望夜司霆能明明白白。
“我的父母在一次車禍中去世了，我就被送去了福利院，奶奶在我童年的時候把我接出來的，一直把我撫養長大。”溫若涼再次想起這段往事已經不再特別難過，只是心還是會疼。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身世會是這樣。奶奶到底怎麼了？”夜司霆的語氣格外陌生。
“心髒衰竭，需要心髒移植。”
“嗯，我知道了。”夜司霆似乎有了答案。
“其實在我家裡我也像是一個孤兒，我覺得他們都不愛我。我只是喜歡自己玩，堆沙子開小汽車。我在小學和初中都比較內向，只有在高中的時候性格才微微好轉，高中的時候很多人知道我家裡有錢，都會來找我玩，每天和別人對話的多了，也就不在內向了。”
“也可以做到上課舉手，搶答，接老師話茬，班級有什麼活動也敢積極參與。”
“還有我…”夜司霆還想繼續說下去就被溫若涼打斷。
“其實我和你一樣，小學，初中也很內向，因為我沒有爸爸媽媽別的小孩子都會笑話我，我也只會被罵的時候低著頭。然後自己一個人回家，奶奶那時候總是會安慰我，可我還是很內向。”
“高中就不一樣了，我有湛藍了，湛藍會幫助我罵跑那些在背後議論我的人。當時的時光應該是我最喜歡的時候了，我也很愛學習，也很愛看小說。每天放學以後就會和湛藍跑到書店裡找言情小說看。”
“那個時候青春期，你知道吧，大家都是情竇初開，我有過一個喜歡的男孩子，笑起來甜甜的，有一段時間他總是跟著我走路，我問他為什麼總跟著我，他說他怕別人欺負我。”
“那一段時間也很幸福，可後來老師以為我們在戀愛，叫來了他的父母，和我的奶奶，他的父母是省財政廳的，財旺勢大，讓我離開他。”
“然後我再也沒和他說過話，他也再也沒有放學後跟著我。”
“大學了，寢室關系還算和睦，只是會毫無保留的幫助每個人，很累。”
溫若涼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覺得把前部分的人生都說完了。
“我沒有大學，我的大學是在國外上的，當時聽不他們說的話很難，只是偶爾能聽懂，我總是自己一個人吃飯走路上課睡覺，寢室裡的人自成一隊，排除我。”
“我的父親也不會給我很多錢，我覺得當時很難，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因為我當時遇到了那個我和你說的女孩子。可最終…”夜司霆不再繼續低下了頭。
溫若涼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忽然摟過他。
夜司霆也有些懵。
其實夜司霆知道寧晴悠是溫若涼以後，心裡是很抗拒的，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他最討厭被欺騙。
“你干嘛？”夜司霆在溫若涼懷裡問。
“我沒干嘛，就是有些心疼你。”溫若涼松開夜司霆一本正經的說。
夜司霆看著溫若涼的眼睛忽然親下去，這是在他身邊的女人，他第一次看見說心疼他的話這麼認真的眼神。
溫若涼沒想到夜司霆又來偷襲。索性就讓他親吧，畢竟他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溫若涼這麼乖讓夜司霆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一吻結束，“你怎麼不躲？”夜司霆問。
“躲什麼？都要離婚了我躲什麼？”溫若涼似乎早已做出來決定。
夜司霆一把捏住溫若涼下巴，“離婚？看來你早已經想好了一切？女人？”夜司霆聽到她要和自己離婚心裡竟然非常氣憤。
“怎麼？堂堂夜家總裁，還會缺女人嗎？”溫若涼盯著夜司霆的眼睛。
“缺你，可以嗎？”夜司霆眼神溫柔如水。
溫若涼被這話震得一懵。
“我…缺？”
“你缺心眼。”夜司霆松開溫若涼下巴，笑著離開。
“你才缺心眼！”溫若涼揉揉吃痛的下巴。
“明天我再來，你想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夜司霆背對著溫若涼揮揮手。
溫若涼開始好好思考和夜司霆的關系。坐在長椅上，溫若涼想了這幾個月發生的所有事情，她不知道夜司霆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希望自己留下，還是希望自己離開他。
留下真的不行啊，她受不了夜家的氛圍了，不留下也沒有錢給奶奶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