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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做菜
再吹一口氣的時候,原本還完整的菜葉,剎那間變成了蔬菜丁,拿起一旁洗干淨的胡蘿蔔,也同樣的變成了丁狀,還加了黃瓜。
取了一盆冷水,拿了一塊柔軟的豆腐放在掌心,切了數刀依舊是完整的豆腐塊,本覺得沒什麼稀奇,但是放入水中卻發現豆腐直接散亂成無數的細絲。
仿若蠕動的細長動物在水裡不斷向上游走一般。
可見其刀工,就算是皇宮裡的大師傅級別的廚師,怕也會被驚的發不出聲音吧。
一炷香後,娉婷將蒸籠裡的飯菜端出來,又盛了一鍋鮮湯,香味飄香十裡。
就連正在思索的柳緒放都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味,外出尋找。
“娉婷,怎麼是你?”
“不是我還能有誰?難不成還是田螺姑娘不成。”
娉婷撇了撇嘴,本想將東西直接丟給他,但是想到花城哥也累了一天,就覺得於心不忍。
“嗯,真想,本來好不覺得餓,但是聞到你做的飯,突然就已經餓了。”
娉婷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一天沒吃飯,不餓就怪了。
柳緒放吃著飯,腦海裡不自覺的想起那件冤案,結果是劉彩霞自覺羞恥,在獄中自刎而死。
但是他始終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他想明日去劉彩霞的家裡去問問或者問問鄰居。
雖然逝者已逝,但是他不想凶手依舊逍遙法外,令死者心寒。
娉婷見柳緒放將筷子不斷送進嘴裡,但是飯碗卻沒有一粒米,便無奈搖頭。
知道這一定是花城哥又在思考著什麼,所以才會這樣專注。
“可是有何難事?”
娉婷不忍心問道。
“嗯?一個案件,但是已經沒什麼了,結果都已經判定了。”
“那可是案件還有什麼疑慮?也許我可以幫你分享一二。”
“就是這個案子,你可有想法?”
娉婷緊蹙眉頭,這案件上的問題明明就不足以定案,但是硬是活活將一個花季少女逼死獄中,這簡直就是令人發指,一樁冤假錯案。
“我想,明日去那裡考察一番。”
見你娉婷不斷思索,便知道她已經頗有眉目,出聲道。
“你是想翻案?”在花城哥說出他的想法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清楚對方的意圖。
“知我者莫若娉婷也。”
柳緒放淺笑,兩人相視,彼此的想法皆印在對方的腦海裡。
“但是我不建議你以縣令的身份。”
“你是說微服私訪?”
柳緒放低頭思索。
“對,如果你要是以縣令的角度去調查,那麼一定會引起他們家人的反感,你不僅什麼都問不到,還很可能把你趕回來。”
“直接就一個遠方表親的身份從鄰居那裡探探口雲。”
“……”
柳緒放豁然開朗,一把將娉婷抱在懷裡,在她的臉蛋上很很的親了一口。
娉婷簡直就是他的福星。
“這下可以好好吃飯了吧。”
嘟著唇角,都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難道還想成為以前的樣子嗎?
第二日,柳緒放早早的就來到了那家人家附近,聽從了娉婷的話,柳緒放穿了一件普通的布衣。
果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心中一喜。
“這位小哥,請問這戶是張大壯他們家嗎?為什麼看起來沒有人住的樣子?”
那人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隨後怪異的上下打量的眼神看著他,滿身戒備。
“哦,你不要誤會,張大狀是我的遠方親戚,多年未見,只有一份地址,所以想要確認一下。”
“那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他家啊,前幾年剛死了個女兒,現在見到誰都想要大人,神經已經不正常了。”
遂即嘆了一口氣,哎,好好的人,怎麼就……
那人惋惜的搖了搖頭,向前走去。
“哎,小哥,她女兒是怎麼死的?我記得她女兒小的時候特別壯實,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就突然……”
“你有所不知,她女兒平時勤勞能干,孝順懂禮,見到誰都打招呼,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們家院子突然走進幾個壯漢。”
“強行將她女兒帶走,再回來的時候,她女兒滿身狼狽,而且衣服已經殘破不堪的出現在家裡。”
“後來二人來到官府狀告富商賈乃林強奸,但是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親戚,非張彩霞行為不檢點。”
“張彩霞見訴求無望,還反被冤枉誣告,所以就在入獄的那天就自刎了。”
滿臉的悲痛不似假像,張彩霞那個小姑娘,若不是發生了這種事情,說不定還真的能嫁給一個好人家呢。
柳緒放了解了個大概,但是中間的細節還未曾確定。
因為他門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賈乃林干的這件事,而且賈乃林也不曾親自出現。
所以要推翻整個案件還真的是有點困難。
望了一眼房內的情況,看著半敞著的門,終究還是沒有進去。
其實如果他要進去的話就會發現,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一直呆呆的望著門口的方向,手中拿著一根手腕般粗大的棍子,目光緊緊的盯著房門。
只要一有人推門進來,他立馬就衝過去敲在對方的腦殼上。
“怎麼樣?今日的事情可有進展?”
娉婷出聲詢問。
柳緒放一臉疲憊的看著娉婷,心情有些壓抑,一把將娉婷抱在懷裡。
他本以為幫百姓排憂解難是一間很簡單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但是沒想到第一步就這麼艱難。
“我按照你說的辦做一個遠方表親詢問一個路人,了解了個大概,但是卻沒有進去他們家。”
感受著男人身上傳出的低落,只是緊緊的握住了對方的手,有時候,無聲的陪伴,也是一種安慰。
“我不想讓一個斑駁的老人已經絕望,還要在經歷失望與絕望的起伏。”
“咱們不一定非要從張大狀這裡下手,不是還有另一個主人公嘛?”
柳緒放抬頭,撞進那雙光彩熠熠的眸子,瞬間看到了希望。
遂即眼睛立馬變得灰暗。
他以前也想過這件事,但是對方是富商的身份,就足以讓他拒絕府衙的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