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猛虎攔路
魯過准備前方鄰省，解決紅海藻養殖過程中出現的灰斑病，他與孫靜打過招呼，並說明了其中的情況，可是讓魯過意外的是，警方竟然派人到高鐵站，將准備離開的魯過來了下來，帶隊的正是郭台安。
“郭局長，您這是什麼意思。”魯過雖然用的是敬語，但是語氣卻一點都不客氣。
紅海藻病患解決不了，會耽誤他下面的一系列計劃。別看紅海藻的經濟價值不錯，但是規模太小了，根本無法與傳統農業抗衡。這就像玉米產量明明很高，卻沒有將傳統谷物打倒一樣。
紅海藻效果再好，也不會在短時間內替代傳統行業。
郭台安不好意思的說：“魯先生，不要誤會，我們也是為了工作。”
“什麼樣的工作？我現在是嫌疑人，還是受害人。”魯過咄咄逼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郭台安。
郭台安接收到挑釁的信號，直接與魯過對視，說道：“魯先生，考慮到武警隊遭到襲擊，可能是針對你的，為了你的安全，我建議魯先生短時間內不要離開中海。魯先生要去那裡？”
“我說了，你能懂嗎？”魯過淡淡的問道。
郭台安溫和的說：“我們也許不懂，但是專家懂，你可以和我們警方的專家說。”
魯過懶得和郭台安爭吵，坐回車內，讓永吉開車跟著警車，一起返回到武警支隊，因為武警總隊辦公大樓被炸毀，武警總部的辦公地點搬到了支隊裡。也許是因為被襲擊過的關系，支隊的防衛很嚴密，還沒到地方，魯過就看到許多新架設的攝像頭，如果用“獨眼龍”系統通緝一下，可能周圍四五裡內，都密布了警方的攝像頭。
還真是嚴密。
魯過忽然響起小時候，家裡一位叔叔說的事情。就是他們的工廠內照明一直不好，不管工人們怎麼說，領導都不願意改善現場的照明情況，直到發生了一起安全事故，總公司派人下來檢查情況，工廠才緊急將現場照明全部更換掉。
這裡的情況，還真是差不多，是差不多。
在大院內下車，魯過轉頭向外面看看，對走過來的郭台安說：“如果上次襲擊是因為我，你說，會不會又有火箭彈飛過來。”
郭台安臉色難看了一下，腳步加快了許多。
魯過“哈哈……”一笑跟在後面，他們來到一樓的小會議室，郭台安沒有離開，等了一會兒林恆拿著文件走進來，跟進來的還有一名臉上仿佛寫著“專家”兩個字的男人，或者說他戴的黑框眼睛，更像一個做學問的，而不是一個警察。
“魯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很榮幸。”魯過敷衍的回答道。
林恆不在乎魯過的冷漠，他介紹道：“這位是中海警察學院心理學教授萬剛，我們有些問題想要問魯先生，希望你能夠配合。”
魯過坐下，永吉坐在魯過身邊。
郭台安和林恆坐在他們對面，萬剛沒有坐下，而是站在門口看著會議室內，准備開始交談的雙方。
林恆問道：“魯先生，你今天要去那裡？”
“鄰省紅海藻養殖場，我的紅海藻生病了，我需要去現場看看。”魯過實話實說，這種事情，也不需要隱瞞。
林恆沒有糾纏這個問題，又問道：“魯先生，三天前上午九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在那裡？”
“在家裡。”魯過回答。
“有證人嗎？”林恆飛快的詢問。
這種詢問對付老百姓可以，對方魯過這樣的老鳥根本沒有，魯過指著永吉說：“就是他。”
“不是孫靜警官嗎？”林恆問出一個刁鑽的問題，明顯不安好心。
魯過危險的眯起眼睛，他不說孫靜的名字，是不想牽連孫靜，同時如果將孫靜牽連出來，就會發現，他的不在場證據並不成立。他雖然巧妙的修改了小客廳掛鐘的時間，也把孫靜折騰的分辨不了時間，但是如果深究的話，很可能發現一些不完美缺憾。
林恆見魯過不說話，再次問道：“你怎麼不回答，你的證人，難道不是孫靜警官嗎？”
魯過不說話，永吉插嘴問道：“我們需要律師嗎？你們的提問太讓人意外了。”
林恆依然盯著魯過，就在他想問第三次時，魯過說道：“我的證人就是永吉叔，我覺得，不需要第二個證人了。”
“永吉先生是你的雇員，恐怕無法做你的證人，也就是說，你沒有不在場證據，那麼魯先生，你認識這個人嗎？”
林恆拿出一張路管照片，推到魯過面前，照片中的人，正是魯過化妝後的樣子，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都無法將其與魯過聯系在一起。除非路管系統有透視能力，但那是不可能的。
魯過看了下搖頭說：“不認識。”
永吉探頭過來看，也搖頭說：“不認識。”
林恆又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正是趙文卓被打死後的照片。
“這個人，你認識嗎？”
魯過嘴角抽搐了一下，點點頭說：“認識，他是趙文卓，我聽說他死了，沒想到死這麼慘。”他手指按著照片，殺趙文卓的時候急著離開，他沒有看清楚現場，看照片的場景，效果相當的不錯。
永吉繼續伸著脖子看，還說：“這個照片能給我洗一張嗎？”
林恆額頭冒出青筋：“不行。”
永吉嘟囔道：“太可惜了。”
林恆不在說話，郭台安出來緩和氣氛，他溫和的笑著說：“大家都不要激動，我們也是按照規則辦案，希望魯先生不要介意。”
“哈哈。”魯過回以冷笑。
永吉想拿照片，林恆眼疾手快，將照片拿來回去，他又拿出三張照片，分別是楚南懷、錢德和螭龍。魯過看過後，將楚南懷的照片拿出來，說：“楚南懷，我在蔡家見過一次，剩下兩個我都不認識。”
其實魯過還認識一個，就是和趙文卓一起出現過的螭龍。
永吉伸手按住錢德的照片說：“我認識他，他叫錢德，是南亞洗錢集團的東家，我在南亞東賣的翡翠交易會上見過。”
“什麼時候？”林恆追問道。
“去年七月份，今年的東賣交易會我沒有去，以前每次去東賣，我都能見到他。”
永吉拍著胸脯說。
“是嗎？我怎麼不認識？”不用林恆說話，魯過看看照片疑惑的問道。
永吉說：“姑爺，你總是往歐美跑，也沒有去過南亞，當然不認識他。”
魯過在心裡反省了一下。他把南亞洗錢集團殺的血流成河，竟然還不認識對方的大老板，實在太不敬業了，至少該知道對方的臉。
林恆看看魯過，又看看永吉，感覺看出來某種陰謀，眸底充滿了強烈的怒火，強忍著才沒有把質問的話說出口。
林恆收起照片起身離開，站在門口的心理學教授萬剛跟著走出去。
郭台安仿佛松了一口氣，說道：“魯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林警官最近壓力比較大，實在不好意思，我替他向二位道歉。”
魯過對這種白臉黑臉交換的把戲不感冒，他伸個懶腰，擺手說：“別說這些沒用的，我的養護場出現了植物疫病，我需要盡快處理，你們把我攔下來，造成的損失誰來賠償？你不用找借口，我知道你沒有權利給我任何保證，所以我保留投訴的權利。”
“哈哈……”郭台安除了苦笑，也沒有能說出口的話。
…………
小會議室外，林恆快步走回專案組辦公室，萬剛緊跟著走進來。
“看出什麼了嗎？”林恆轉頭問道。
萬剛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看門外的情況，將門關好，才說道：“那兩個人心中有屬於他們的正義，我們的法律約束不了他們。”
“你是說，是他們干的？”林恆追問道。
萬剛搖搖頭糾正道：“我只是分析他們的個性，沒有直接的證據，如果給他們機會的話，他們能做出你說的那些事情。”
林恆握緊拳頭說：“我就知道是他干的。”
萬剛皺起眉頭，對方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林恆有著讓人郁悶的執著，不能說不對，也不能說是正確的，這樣的猜疑是一個警察必須有的素質，也是引發激烈鬥爭根源。
看到林恆興奮過頭了，萬剛不得不提醒道：“我們沒有證據。”
“所以才很糟糕。”萬剛有些歇斯底裡說：“我們明明知道，為什麼不能抓他們，那裡的兩個人渣，死千遍萬遍，也死不足惜。”
萬剛說出林恆最不想聽到一句話：“推測無罪。”
所以民主自由是讓人討厭的東西，所以警方破案率才會連年下跌。
林恆十分懷念過去的好日子。網絡時代之前的時代，才是警察的時代，才是能夠痛快打擊犯罪分子，讓那些賤民臣服在法律的威壓下。
“天眼”出現更是糟糕透了，作為“天眼”的開發者，魯過絕對該死。
“我們該怎麼辦？”林恆問。
萬剛想了想建議道：“我們也許該請孫靜警官過來談談，我想看看她對魯過的真實心理。”
“有道理。”
林恆點點頭，出去招呼人，請孫靜過來談工作。
…………
小會議室裡，永吉拿出電話召喚喬麗大律師，順便讓慕恩也過來，魯過暫時不能去鄰省，但是那邊的事情不能置之不理，必需由專人去處理。
郭台安說了一些好話。
魯過放下電話對郭台安說：“郭局長，現在還沒有火箭彈襲擊這裡，是不是說明，對方的目標並不是我，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郭台安不能讓魯過離開，立刻說起另一個話題：“我還沒有謝謝魯先生，多虧了你出手，才救了那些受傷的武警戰士，我聽過醫院的報告，多虧了你的急救，才讓傷亡率降的那麼低。”
“舉手之勞。”魯過挺自豪的。醫科雖然不是魯過的主營業務，卻給他帶來了太多的榮譽和好處。
郭台安順著話題說道：“我聽說當初趙家老爺子的手術是你做的，能給我講講嗎？”
“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