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是親人
“你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溫啟沒有回答程嵐的問題，反而突然變得憂傷起來，連眼眶都瞬間紅了。
如果這是演戲，那麼他的演技也太好了，比蕭恆都要好上幾分。
“算不得吃苦，有得有失而已。”程嵐也沒有追問之前的問題，順著他的話答道。
溫啟吸了吸鼻子，勉強笑了一下說：“你倒是看得開，以後讓我妹妹帶著你玩兒，她最是沒心沒肺的。”
“我在平京待不了多久。”面對這樣的溫啟，程嵐竟然說不出跟席馳周旋的那些場面話，他那種自然而然的親切感，讓她在不知不覺間卸下了防備。
“為什麼？你不打算留下來嗎？”溫啟好像對她的決定很詫異。
不過沒等她回答，又繼續說道：“你不想留在平京也行，去瑞士吧，那裡風景宜人，生活也自由自在。”
“瑞士？”程嵐突然提起了興趣。
“對啊，你去過瑞士沒有？你應該去看一看的，那裡真的很美。”溫啟見她有興趣，滔滔不絕地給她講了很多瑞士的風土人情。
讓程嵐對那個世界聞名的國度產生了一定的興趣。
而且她發現，只要溫啟不八卦，講其他事情的時候，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晚上，舒靈跑來跟程嵐一起睡，小跟屁蟲一樣粘著她的余青，破天荒地沒有跟過來，也沒有攔著她，還親自把她送到了家裡。
兩個女孩子洗漱後躺在床上，回憶著小時候的趣事，回憶著屬於她們的青春。一會開懷大笑，一會又忍不住淚流滿面。信誓旦旦說要跟程嵐暢聊一晚上的舒靈，在凌晨三點半的時候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程嵐卻怎麼都睡不著，拿出手機點開了傅臨越的頭像，卻意外地看到對方正在輸入，可是她等了十分鐘都沒有等到他的消息。
這實在是不太像傅臨越的作風。
“溫啟是我的什麼人？”
她盯著傅臨越下午發給她的那條讓她相信席馳的話許久，然後發送了一條消息過去。
對方秒回，卻回得十分簡短。
“親人。”
她想知道是什麼親人，可是又不想再問他，只是“親人”這兩個字熨帖在她心裡，讓寒涼的內心突然暖了許多。
不知道是因為盯著屏幕太久，還是因為太久沒有聽到親人這兩個字，眼淚順著眼角滲進了枕頭裡。程嵐視線模糊地盯著屏幕打了一行字，剛准備刪除的時候，舒靈突然一個翻身，碰到了她的胳膊，她誤點了發送，卻不自知。
“嵐嵐，你怎麼還不睡？”舒靈迷迷糊糊看到一點亮光，問道。
程嵐幫她掖了掖被角：“馬上就睡了。”
等她調低手機屏幕亮度，再打開手機的時候，看到那條消息已經發出去幾分鐘了，想撤回都撤回不了。
“傅臨越，我好想你。”
對方沒有回復。
程嵐懊悔地把傅臨越的聊天框直接刪除了，然後把手機鎖屏扔到枕頭底下。閉著眼睛睡了一會，又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眼沒有消息後，把傅臨越設置成了消息免打擾。
第二天早上，頭疼欲裂的程嵐拿出手機，翻到聊天記錄，發現沒有傅臨越的消息後，心情莫名煩躁起來。
她想把傅臨越的賬號拉黑，可是卻連看都不敢看他的頭像一眼，最後只能暴躁地抓了把頭發，去浴室洗漱。
“你怎麼了？大清早的來姨媽了？”舒靈剛睜眼就看到她狂躁地猛抓自己的頭發，連忙抓住她的手制止。
程嵐嘆了口氣，重重地躺回床上：“靈靈，我完了。”
“怎麼了？還想著傅臨越呢？”舒靈打著哈欠起床，見程嵐欲語還休地盯著她，捏捏她的臉說：“想著也沒關系，等你過去平京親眼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多看幾次後，就麻木了。”
“要是我氣不過想打他怎麼辦？”程嵐想到昨晚上的消息，咬牙道。
“叫上昨天那個溫啟吧，別看他文質彬彬的，我昨天仔細觀察了一下，是個練家子，有肌肉。”舒靈說起溫啟的時候，兩眼都在放光，要是被余青看到，又得鬧一場了。
“我跟他又不熟。”程嵐想到那張春風和煦的臉，煩躁的心情好像也緩和了很多。
那是她的親人啊，她除了奶奶，竟然又有親人了。
“我看他很快就會跟你熟起來的。”舒靈擠了牙膏遞給她。
程嵐跟她站在鏡子前面一起刷牙，同頻率的動作看上去跟小孩子一樣。
“平京臥虎藏龍，我相信你到了那邊之後，眼界打開了，很快就會忘了傅臨越的。”舒靈拍拍她的肩膀，對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其實她知道程嵐重情義，根本不可能那麼快忘了傅臨越，所以她不想讓她去平京。可是眼下她已經決定了，她也沒辦法，只能安慰她了。
“到時候多找幾個，讓你參謀參謀。”程嵐不想把離別的氣氛搞得太哀傷，所以盡快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結果兩人剛洗漱完換好衣服出去，門鈴就響了起來，而且向得特別急促，一點都不像是席馳能做出來的事情。
程嵐和舒靈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答案。
“一、二、三！”舒靈打開門。
面前是幾個大大的飯盒和一張笑得比花還燦爛的臉：“早餐來了！”溫啟輕車熟路地進了屋，把飯菜放到餐桌上，招呼程嵐過去吃。
舒靈聞到飯菜香味，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不用溫啟喊就拿著包子吃起來了。邊吃還邊跟溫啟聊得火熱，當然聊的話題主要就是請他一定要幫忙好好照顧程嵐之類的話。
看那架勢，要不是程嵐攔著，她都要因為不放心，跟溫啟拜把子了。
“七哥。”程嵐在給溫啟遞筷子的時候，喊了一聲，沒想到直接給溫啟喊定住了。
溫啟怔在那，一臉喜出望外的表情，眼眶紅紅的，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再，再叫一聲。”
“七哥。”程嵐對著他笑，那笑容比昨天要誠摯許多，連席馳都看出了不一樣，視線落在她放在桌上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