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百零三章等我來接你
“坐下,一條腿能站多久?”傅臨越瞟了眼程嵐受傷的右腿,自動站到了離她最遠的地方。
程嵐心情沉重地坐回了剛才傅臨越坐的位置,余光見他身影微微一動,她連忙扭頭看過去,然後就對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嵐嵐,再這麼看著我,我就忍不住了。”傅臨越臉上笑意擴大。
程嵐收回注視,輕咳一聲說:“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把我關在這裡。”
雖然還是質問,但是氣勢已經比剛才輸了一半。
“我剛才只說了你的第一個錯,還沒說第二個。”傅臨越好整以暇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著。
在趕過來的路上,除了擔心,明明只剩憤怒了,想著等她大好了一定要好好懲戒一番,讓她長長記性,可是看到她那張蒼白如紙的臉,看著她委屈傷心的模樣,那些憤怒一下子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還有第二個?”程嵐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想聽嗎?”傅臨越靠牆站著,修長的腿相互交叉,一只手端著水杯,一只手放在褲兜裡,漫不經心中又帶著一絲優雅。
“我向來是個願意坦誠面對自己錯誤的人,你說吧,如果說得合理,我自然會改,不過這些都不能成為你關我的理由,我們還需要繼續討論這件事。”程嵐想讓自己表現得大方得體一點,不想像十八歲小姑娘一樣鑽牛角尖。
傅臨越聞言卻定定地看著她不肯開口了,程嵐見他視線看向桌上的另一碗粥,瞬間氣結:“愛說不說!”
“嵐嵐,我已經兩天沒合眼了。”傅臨越見她對自己已經不再抵觸,往她這邊走了幾步,甚至走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
程嵐嘴角抽了抽,決定視而不見。
傅臨越無奈,只能撿了個離她近點的位置坐下說道:“為什麼要跳窗?”
“你關著我,我想出去,不是很正常嗎?”說到這個,程嵐就來氣。
“你明知道我不會真的傷害你。”
“就算你不會傷害我又怎麼樣?那就可以隨便把我關起來了嗎?”他有沒有想過她被關在這裡心裡是什麼感受?會不會害怕,會不會難過?
“看來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傅臨越語氣突然冷了下來。
“我想知道你舍得這麼對她嗎?”程嵐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哪根弦突然搭錯了,在這個時候提起了帝豪公寓的那個女人,可她就是那麼突然地闖進了她的腦海,讓她脫口而出了。
傅臨越的臉色突然一變,他站起來聲色冷厲:“跟她有什麼關系?”
她沒有說她是誰,可他明顯聽懂了,程嵐原本有些忐忑的內心,也跟著冷了下來:“跟她有沒有關系,只有你自己知道,不是嗎?”
“還是別說了。”傅臨越突然上前,把她大橫抱起來放到床上,欺身壓了上來,他的吻開始很瘋狂,漸漸的又變得很溫柔,像小心翼翼地對待珍藏的寶貝一樣。
可是程嵐現在一點享受他親吻的愉悅都沒有,她扭動著自己的身子,想從他身下逃脫出來,可是傅臨越不肯,他的吻從脖子往下,然後解開了她的衣扣。
“放開我,我不想跟你......。”
“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了……”傅臨越剛開始的憤怒已經被現在的急切取代,他是真的想她了。
程嵐感覺胸口一涼,只能用手捂著:“你別碰我!”
“你是我老婆,我可以碰。”傅臨越不管她的掙扎,繼續自己的動作。
程嵐感覺心尖一陣陣刺痛,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就算我們是夫妻,你也不能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迫我!”
傅臨越已經有些意亂情迷,聽到這句話突然抬起了頭:“你不願意?”
“對,我不願意,你起開!”現在的程嵐頭發凌亂,臉上又是淚水又是傷口,再加上那屈辱的表情,非常有被人強迫的既視感。
傅臨越被這一幕刺激到了,腦子清醒了很多,他從她身上下來,看著地上被撕碎的碎布和程嵐胸口青紫的痕跡,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他心疼地看向她,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傅臨越,你好好想想,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程嵐一瘸一拐地從他身邊走過,淚水盈盈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連基本尊重都沒有,那根本不算愛。
那一眼看得傅臨越心裡一驚,突然有種快要失去她的感覺。
“你要去哪?”他跟在她後面,輕聲問。
程嵐站在樓梯口沒有回頭,她現在瘸著一條腿能去哪?連樓都下不了。
突然傅臨越的手機鈴聲想起,他接通電話,臉色一變,快速下樓,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轉身去看程嵐。
程嵐臉上帶著笑,這一幕她不止經歷過一次,所以很熟悉,熟悉到心口的鈍痛都已經麻木了。
傅臨越轉身想抱她下樓,程嵐卻急急往後退了兩步,不願意被她觸碰:“我的護照給我,送我回國。”
“你再在這裡待幾天,我會來接你回去。”傅臨越皺眉思索著什麼,然後艱難地下了這個決定。
程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傅臨越,你關不住我。”
“我送舒靈來陪你。”傅臨越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程嵐深深吸了一口氣,眼淚不受控制地簌簌往下落,她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失聲痛哭起來。
傅臨越在去機場的路上給安妮打去電話:“太太怎麼樣?”
“您走後,太太哭了很久,她讓我轉告您,不需要送舒小姐過來,否則……”接下來的話,安妮不敢說。
傅臨越卻已經猜到了,他叮囑道:“管好別墅裡的人,好好照顧她,她想干什麼都不許攔著,她提的所有要求都盡量滿足。”
“是,先生,有一件事我想您應該知道。”安妮在傅臨越掛斷電話之前,叫住了他。
“什麼事?”傅臨越捏了捏眉心,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太太之前一直不肯接受治療,是一個男人來了之後,幫太太開了藥,打好石膏的。”程嵐叮囑她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傅臨越,說對他們都沒有任何好處,她原本答應了,可是看到他們兩個吵架,又怕這件事情會加深他們的誤會,所以才主動說出來的。
“知道了。”傅臨越掛了電話後,就立刻撥通了另一通電話:“你在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