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雲國太後的擔憂
柳煙離點點頭，感激道：“多謝陸大人指點，這份情義我們柳家記下了。”
“陸某幫你們也因著婉兒的原因，若柳小姐當真出了事，婉兒回來知道必然傷心，陸某不想看到她傷心。”
陸衍的這番話，讓柳寒晟的眸中閃過一絲失落，還有一絲退意，也許他真的不配婉兒，在遇到事的時候他永遠做不到陸衍的這份冷靜，這也許就是他失敗的原因。
柳煙離感受到弟弟的挫敗情緒，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輕輕安撫著，用肢體告訴他，一切還有她這個姐姐在。
柳家姐弟告別陸衍出了大理寺，柳煙離一路都心神不寧著，柳寒晟更是心煩意亂：“姐姐，你說會不會真是趙擎天做的。”
柳煙離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不是他做的，若不然趙柳兩家的情分算是徹底斷了。”
“阿晟，回府後，趙家那邊你速帶人去調查，陸大人將那四人的名字告知我們已經是幫了大忙，這四人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保護好，日後柳家能不能證明清白之身就靠這四人了。”
柳寒晟微微低眸：“這次陸大人......”
柳煙離捏緊手中的紙，沉聲道：“陸大人的情義，若是我們柳家能過了這關，必然不能忘！”
柳寒晟低垂著頭，一只手緊緊捏著衣角，不知道在沉思著什麼。
而此刻遠在雲國的蘇婉，悄悄攀上房頂，趁著夜色無人翻進了太後的寢宮，此時太後剛禮佛完畢准備就寢。
外面宮女前來稟報：“太後，康顯公主的寢殿燒起來了。”
“什麼！”太後聞言，蹭的站起身，著急道：“婉兒呢，婉兒有沒有事！”
“太後放心，公主沒事，禁衛軍魏統領已經派人滅了火，不過公主好像嚇到了，此時不讓任何人靠近，聽公主身邊的婢女說公主因為受到驚嚇，情緒很是不好。”
太後聞言，忙道：“哀家去看看婉兒。”
“太後。”伺候的嬤嬤忙攔住，勸道：“今天夜色已經很晚了，太後還是明天去看公主吧，再說公主受到了驚嚇，說不定這會剛緩過來睡下，您這會突然去了，公主豈不是還得起來應付您啊。”
聞言，太後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好好的寢殿怎麼會燒起來的。”
那宮女忙回答：“好像是洗浴間的燭台倒了。”
太後微微擰眉，隨後道：“哀家知道了，你去告訴魏統領一定要保護好公主的安全，切不可再出任何事情讓公主受到驚嚇！ ”
“是，太後。”
蘇婉躲在房梁之上，下面所聞她皆聽的一清二楚，而此時她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疑惑，難道太後對她是真的關心？
“公主沒事，太後就不要再擔心了，待明日早上太後將公主宣來一起用早膳，那時太後再詢問公主如何了。”
太後長嘆口氣，被嬤嬤扶著走到床邊坐下，道：“你說婉兒此行來雲國到底是因為什麼？是不是也同當年她父親一般是為了那個東西。”
躲在房梁之上的蘇婉，聽到太後提起父親平王，渾身猛然一震來了精神。
“公主不是作為使臣來雲國以示兩國交好嗎。”
太後撇她一眼：“大越皇帝暫且不說，那婉兒自己的目的呢？真的只是作為使臣來雲國這麼簡單？”
嬤嬤怔了怔：“太後您也不要想那麼多，老奴知道您擔心的是什麼，當年平王雖然來了雲國，但最後不是也沒有要求拿回傳國玉璽嗎，說到底是大越對不住咱們，大越皇帝即便坐上那皇位又如何，沒有傳國玉璽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
蘇婉微微擰眉，父親竟然來過雲國，傳國玉璽果然在太後手中。
太後微微點頭：“你說的對，這些年知道大越皇帝因為沒有傳國玉璽一事，而愁的夜不能寐，哀家這心裡就高興的不行，當年若不是他揮軍攻入京城，前朝也不會覆滅，公主也不會流落大越。”
“哀家和皇上更不會長途跋涉來到這雲國，當年若不是遇到雲國先皇，哀家和皇上不知道最後會淪落成什麼樣！”
想到那段日子，嬤嬤也不由紅了眼：“老奴知道您當年受的苦。”
太後眼眸中染上苦澀：“先皇於哀家和皇上有天大的恩情，若不是先皇臨終前下令雲國百年內不許有戰爭的話，皇上必然會揮兵大越，奪回當年失去的東西。”
見太後情緒低落，嬤嬤趕忙安慰：“這些陳年往事，太後就不要再想了，說到底那些事情都已經成為過去，現在皇上勤儉為君，百姓安樂，您身體康健，這一切就是您的福氣。”
“先皇下那道旨意也是為太後您和皇上考慮，畢竟大越兵強馬壯，即便沒有了平王，可有那未蔔先知的國師在，咱們勝算又有多少呢，勝了固然是好，可若是敗了這雲國的基業豈不是……”
太後點點頭：“就是有這層顧慮在，若雲國基業毀在哀家和皇上手中，那哀家到了下面如何有臉面面對先皇。”
“其實這些年哀家也想明白了，看到雲國百姓安居樂業，雲國一日強過一日，哀家就明白先皇下那道旨意的目的了，戰爭啊，說到底受苦的還是百姓。”
“國家一旦發生戰爭，百姓遭難不說，人力財力就會有極大的損失，現在雲國慢慢站起來別國不敢輕易來招惹，可一旦雲國扯出道口子，被別國聞到點葷腥，難保別國不會跑出來乘人之危。”
嬤嬤忙附和：“太後您說的太對了，雲國現在的確不適合起戰爭。”
“別的先不說，可哀家不想婉兒卷進這爭亂之中啊，當年若不是她母親，哀家與皇上早就死在那亂刀之下了，如今時過境遷，哀家也老了，唯一的心願就是皇上身體康健，婉兒安樂過完這一生就行了。”
“太後您對公主的心是一點也不比皇上少。”嬤嬤聞言不由感慨道。
“外祖母於婉兒這份心，婉兒甚是感動，但現在婉兒已然卷入了朝廷的這場禍水中，如今已無法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