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嫻貴妃的無奈
“不知嫻貴妃找婉兒來是有什麼事?”蘇婉先開口打破房間裡的寧靜。
嫻貴妃坐起身,微抬眸:“本宮倒不是要找康顯公主你,本宮是找公主身邊之人。”
“傾仙,多年未見,可還記得故人。”
蘇婉心底一沉,果然,這嫻貴妃是衝著她師父來的,想不到她們之間未見這麼多年,就算隔著面紗,嫻貴妃還是認出師父了。
在宮女來傳話時,葉傾仙心中就已然明了,此時沒有扭捏直接取下面紗,彎唇道:“雖然一別多年,但故人音容未變。”
在葉傾仙取下面紗後,嫻貴妃眼眸中閃過一絲激動神色,身體也忍不住顫抖:“還以為傾仙你不會來見本宮,以你的性子若不想見,誰也強制不了你,卻不想......”
嫻貴妃情緒有些激動,淚花在眼中閃爍:“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貴妃覺得我這些年過的好嗎。”葉傾仙眉眼淡淡看向嫻貴妃。
嫻貴妃目光看向蘇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婉霎時明白,嫻貴妃這是有話要對師父說,但又方便讓她聽到。
蘇婉心中明了,道:“那貴妃娘娘你們聊,我先出去。”
“不用。”葉傾仙忽的開口,沉聲道:“婉兒是我的徒弟,你我之間的事她全都知曉,所以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不必避諱婉兒。”
嫻貴妃一怔,眼眸微擰,隨後明了的笑出聲:“原來蘇婉兒竟然是你的徒兒,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她醫術會如此高,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比不過,這樣一說就通了。”
蘇婉眉心一擰,頓時著急道:“師父,你將我們的關系告知嫻貴妃,那國師那裡豈不是......”
“公主放心,本宮不會告訴國師的,即便他是本宮的父親。”
蘇婉擰眉,眼中閃過不解的神色。
嫻貴妃嘴角帶著凄涼的笑意:“我有愧於你師父,我想彌補以前的過錯。”
嫻貴妃這樣說,蘇婉就明白了。
葉傾仙冷哼一聲,質問道:“我只問你一句,你父親殺害我父親這一事,你當初有沒有參與!”
嫻貴妃想也沒想直接搖頭:“沒有!葉伯父之死我比誰都震驚,而且我比誰都難過!後來知道是父親殺了葉伯父,我第一次對我父親產生極大的恨意!”
“傾仙,你相信我!”
葉傾仙點點頭:“我相信你。”
嫻貴妃一怔,不敢置信:“你、你竟然相信我了?”
葉傾仙淡笑一聲:“我與你打小就相識,你從小就不會說謊,你的眼睛不會騙人。”
這句話幾乎戳進嫻貴妃的心髒,她一直強壓下的淚水此刻再也忍不住:“對不起,對不起,傾仙真的對不起,如果一切重來,我希望死的那個人是我,葉伯父待我比我父親還好,我是真把葉伯父當父親看待,可我怎麼也想不到......”
“可我即便知道真相也沒辦法,我受我父親的控制,如若我不聽,他對我不是打就是罵,後來進宮成為妃子有了恆兒後,他更是拿恆兒做要挾,我什麼都沒有,只有恆兒,我是真的沒辦法。”
嫻貴妃說著痛哭起來,她的眼淚中帶著悲怨,帶著不平,帶著不甘,還帶著一絲對自己父親的恨。
葉傾仙此刻早已淡然,自己的仇人是韓慶,只要此事韓枝喬沒有參與裡面,她與韓枝喬之間就沒有什麼仇恨可言,冤有頭債有主,她要報仇只管找韓慶便是。
看著痛苦的嫻貴妃,葉傾仙眼底閃過一絲心疼,然而事與願違,這一世她們注定要成為仇人。
“希望嫻貴妃記住你的承諾,不要讓我失望,你好自為之。”說罷,葉傾仙轉為離去,蘇婉趕忙跟上。
“等等,傾仙,我們還會再見嗎?”嫻貴妃抬頭叫住葉傾仙。
“也許不會吧。”葉傾仙並沒有回頭,准備走時,她又說道:“既然一直活在威脅下,讓自己過的不開心,那該反抗就反抗,不然你的兒子同樣會和你一樣淪為你父親的傀儡。”
話落,葉傾仙頭也不回甩袖離去,望著遠去的身影,嫻貴妃再也忍不住崩潰的蹲下身子。
回去的路上,葉傾仙一直保持沉默,蘇婉知道師父心情不好,只能無聲的安撫著師父的情緒。
片刻後,葉傾仙道:“也許韓枝喬就是一個突破口。”
蘇婉一怔:“什、什麼?”
葉傾仙視線落在蘇婉身上,道:“你提韓慶的時候,皇上轉移話題,是明顯的心裡還給韓慶留了一絲退路,多少皇上還是有些不信你,可若是由韓枝喬親自開口說給皇上聽,難道皇上還不信?!”
蘇婉霎時心中透亮了,若嫻貴妃親自說,那也許她能逃離皇宮那個禁地,還自己一個自由。
國師府內。
“是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血羅煞跪在書房正中央,低垂著頭。
國師端起茶杯輕珉茶水,淡淡道:“你跟老夫多久了。”
“十五年。”血羅煞回答,他知道主子越是這樣,懲罰就越重。
國師淡淡笑:“你可還記得你當初是如何跟著老夫的。”
血羅煞渾身一緊,道:“全村遭屠殺,只有屬下一人活下來,是主人從死人堆裡將屬下救出來的,主人對屬下的再造之恩屬下終身都不會忘!”
國師微抬眸:“既然知道,那為何老夫交給你的任務,你卻拖延至今。”
血羅煞低頭不語。
國師輕呵:“到底是年輕,終究是為情所困。”
“屬下......”
“蘇婉兒容貌美艷不可方物,性格灑脫,你年輕氣盛被她吸引也實屬正常,只不過她心裡裝的都是那大理寺少卿陸衍,可沒有你半分,更何況當初她父親之死你也參與其中,若之後她知道真相,你與她終究會成為仇敵,不會有半分的情義在裡面。”
血羅煞眼眸閃過落寞:“屬下知曉,屬下沒想過與她、與她能有結果,屬下只是、只是不想......”
“可憐?心疼?”國師挑眉。
血羅煞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