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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請您自重
封景深走到副駕駛車門外,他屈指,敲了敲車窗,示意坐在裡面的女人下車。
蘇晚掀眸,側過臉,冷淡的眸光和男人對視,目光交接時,她看著男人那雙深邃幽冷的眸子,透過他冰冷的深眸,她看到,星點的柔意和光亮。
他們曾在床上抵死纏綿過無數次,她只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欲望和狂熱,從未像現在這樣,夾雜著柔軟的憐意。
蘇晚低下頭,輕輕咬了下嘴唇。
一定是看錯了,封景深這種冷血殘忍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產生這種怪異的感情。
蘇晚不信,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他是踩著多少人爬上來的?
感情對於他們來說,無用的軟肋罷了。
封景深抬手徑直打開車門,冷冰冰道:“我只說一次,下來!”
蘇晚攥了攥手,掌心有些潮濕,沉了口氣,她走下車。
剛一站穩,封景深就伸手,虎口握住她纖細修長的脖頸,像是拎一只寵物般的,推著她往後排去。
蘇晚神情有些恍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拎進了車裡。
封景深高大的身軀坐進去,車裡的空氣立即冷卻下來,這男人的氣場太強,蘇晚感到有些窒息。
她往車門邊上縮了縮,刻意和男人拉開距離,封景深抬頭,松了松領帶,用余光掃過蘇晚,見她畏縮著,皺眉問道:“怎麼,很冷嗎?”
蘇晚打直腰背,揚起小臉,淡聲應著:“不冷。”
“那你裝做這副樣子。”
男人冷聲說著,將搭在手臂上的西服甩到了蘇晚身上。
衣服砸在身上,蘇晚撿起來披在了肩頭上,和著男人余溫的衣服夾雜著淡淡檀香氣,她知道這個男人生氣了,遠比他表現出的要嚴重。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該如何哄這個男人開心,兩腿搭過去,在他耳邊撒撒嬌說些調情的話,滅了火就是。
但她懷著孕,兩個人又鬧僵了,她做不出這種事情。
她別過臉,看著男人立體深邃的側顏,這張每次耳鬢廝磨,讓她醉生夢死的臉,現在看來,竟然如此陌生。
“封總,如果你想勸說我留下這個孩子,那還是別浪費口舌了,您現在有了未婚妻,今後一定會有很多漂亮可愛的孩子,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您寶貴的精力。”
蘇晚語氣平和,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就不要拖拖拉拉糾纏不清了。
封景深毫無波瀾的面容覆上一層寒意,長指漫不經心地轉了轉腕上的手表,淡聲道:“怎麼,這是對下家很滿意了?”
“和他沒有關系。”蘇晚凝眉,“封總,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請不要再找陸野的麻煩了,你可知道,倘若今晚你稍不理智,失手開了槍,那搭上的就是一條人命。”
“我說陸野了嗎?”封景深壓抑在胸腔的怒火浮現在英俊的面容上,他傾身而來,長指捏著蘇晚的下巴,強迫她的目光與自己交接對視。
“我問你蘇晚。”男人幾乎是咬著牙發狠道:“到底是誰在說他!那個野男人,給我提鞋都不配!”
蘇晚凝著封景深的黑眸,淚水氤氳著眼眸,覆上一層水汽。
“他再不好,也是救了我母親命的恩人,是在我最困難時候拉過我一把的善人。我沒什麼原則,誰對我好我就認誰,你該知道的,我一向如此。”
“我對你不好嗎?”封景深的情緒已到達冰點,鉗制著蘇晚的下顎,另一只大掌覆著蘇晚的後腦勺,額頭相抵著,他逼問著:“他哪一點比我強?是養了你五年,還是在床上讓你更爽啊!”
蘇晚單薄的身子顫了顫,感受到男人渾濁的氣息噴灑在自己臉上,劃過耳朵,帶起一陣電擊般的酥麻癢意。
她躲閃開,回避開這男人刻意為自己制造的感覺:“封總,請您自重。”
反手,她觸摸著車門,試圖打開車門逃離開。
封景深猩紅著眼睛,將人拉入懷裡,俯首,含著她的嘴唇,吻了起來。
蘇晚掙扎著,兩手推開男人的肩膀,無用。
她靜默了片刻,兩只手摟住了封景深的肩膀,柔弱無骨地靠在了他的懷裡,熱情回應起來,看起來似乎也同樣享受著這凶猛的懲罰。
封景深放松了警惕,抵扣著她身體的手開始大肆游走時,冷不丁地被冰冷堅硬的槍口堵住了後背。
“封總,你今晚如果強上,那我也不客氣了。”
封景深從熱烈中緩過神來,咬了咬腮幫,他才意識到這女人趁著他放松警惕時做了什麼。
“該死!”封景深抓住蘇晚的手,反手毫不費力地將她手上的槍奪了回來,他攬著蘇晚的腰身,將人放倒,像一個猛獸盯著落入陷阱的獵物一般。
“蘇晚,那就讓你看看,是你的槍硬,還是我的比較硬。”
蘇晚冷然地看著身上被欲望淹沒理智的男人,譏諷道:“禽獸不如。”
“一向如此,你早該知道的。”封景深模仿著蘇晚的語氣,指腹揉捏著蘇晚嬌嫩的唇瓣,邪肆地冷笑一聲:“不對,在某些方面,是比虎狼還要凶猛。”
蘇晚回以鎮定的冷笑,戲謔道:“確實,是有領教了。”
她賭封景深不會和自己在車上做出這種事情的,他雖然身強力壯,欲望說來就來還是挺可怕的,但他從來不會勉強她,也很會照顧她的感受,拋去他們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來說,在這方面,蘇晚確實沒有吃虧,相反,算是享受。
封景深見她不反抗了,反而淡然自若的模樣,忽地覺得沒意思了,松開手,他直起身坐回去,扯開襯衫上的兩粒扣子,他垂眸,看著身邊的蘇晚,在他角度看下去,隱約間可以看到她胸間若隱若現的風景。
男人的喉結滾了滾,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對這個女人沒興趣,只是壓抑著欲望而已,肚子裡有孩子,還是最危險的頭三個月,他做不出那種事情來。
蘇晚撐起胳膊坐起來,系好衣服扣子,微微喘息著,臉頰兩邊泛著桃色的粉紅。
她知道,封景深是個仁義的男人,不會對她做出格的事情,所以才敢由著自己的性子拿這男人的槍。
封景深將槍別回身上,回頭看著抽完煙上車的霍恕,理了理有些許凌亂的頭發,男人額前的碎發沾著汗濕的水滴,他呼出一口氣,發絲飛揚,一副玩世不恭公子哥的散漫閑散淋漓盡現。
蘇晚回頭看了眼封景深,很少見這男人耍帥,這偶然的一次,還蠻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