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是她！是她！
老板這種癲狂陰顫抖的樣子助理從來沒有見過。
在助理的眼中，徐北在工作上極度自律，在私人生活上像是個變態虐待自己。
有時候助理都覺得徐北有種自殘上癮的病。
助理從震驚中清醒：“我馬上去！”
不到兩分鐘，技術部門把今天所有的監控視頻傳到頂層。
沈聽雨胖乎乎的小臉驚嚇未消。
他一直覺得這個大哥哥挺好脾氣的。
沒想到是個瘋批。
小小身子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沙發另一頭是神色陰沉不定的徐北。
“徐總，你看。”
助理的聲音把徐北的意識從回憶中抽離。
徐北發紅的眸子掀起，落在平板顯示屏上。
女孩身形高挑，身上的衣服是廉價的連衣裙。
監控視頻上還能看到肩上吊帶脫線。
橄欖綠的吊帶連衣裙把女孩露在外邊的皮膚襯得白的發光。
柔順的長發發梢微卷，被黑色鴨舌帽乖順壓在帽子下邊。
臉上戴著口罩，女孩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臉。
徐北一把奪過平板，痴戀盯著看不清臉的女孩。
嘴唇顫抖，低聲呢喃：“是她！是她！”
他不會認錯。
就是陽陽！
“只拍到這個？”徐北聲音嘶啞。
助理被他身上的寒意嚇到：“這位小姐很聰明，有意躲避攝像頭，拍不到臉。”
“她當然聰明。”常年緊繃的嘴角揚起弧度。
助理：“.......”
揉了揉眼，沒看錯。
他竟然在老板的眼中看到炫耀？
絕對是對老板很重要的人。
助理是個腦子機靈的：“我查過了，這位小姐從進來到現在並沒有離開。”
果然，他剛說完，老板身上的寒意都散了許多。
“快找！”
不管陽陽為什麼來到這裡不見他，他都要把人找到。
“是。”
“我感覺漂亮姐姐已經離開了。”沈聽雨小聲說。
話落，兩道視線唰的落在沈聽雨身上。
助理臉色僵了一下。
“你又沒看到？”
他在拍老板馬屁，這小家伙搗什麼亂？
“為什麼？”
徐北微紅的雙眼看著沈聽雨。
沈聽雨縮了縮脖子，沒吭聲。
徐北意識到自己可能嚇到小孩了，聲音溫和下來：“我和漂亮姐姐認識，我們之前見面也是因為我得到消息那邊有個和她長得很相似的人。”
沈聽雨用了半分鐘來思考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然後————
“我媽媽說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助理：！
這小家伙挺精啊！
徐北拿出一張照片。
很舊，邊緣都泛黃了。
是一張合照：“你可以看看這個？”
沈聽雨將信將疑伸出小胖手，看著照片上的女孩，沈聽雨眉毛都擰成了小疙瘩，抬眼是對徐北的控訴：“既然你們認識，為什麼姐姐連五百塊錢都沒有？”
說完，他又糾正：“是一毛錢都沒有，飯都吃不起。”
媽媽帶著她去漢堡店沒見到漂亮姐姐，但聽服務員在議論，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一次性點了五個漢堡，邊吃邊走，像是半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媽媽當時臉色都變了，回去專門記下了幾個服務員的工牌號，反手一個電話打到漢堡店的總部投訴。
他還說這種情況基本上不會處理，頂多批評一下。
誰知道他們還沒走出漢堡店的門，就看到店長模樣的男人 衝進來呵斥那幾個服務員，並且開除，永不錄用。
他有一次問媽媽是不是認識漂亮姐姐。
媽媽的回答是，找到人就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是媽媽一個人辛辛苦苦帶大的，從來不會違背媽媽的要求。
所以他找來了。
當然，找到人有報酬。
可以吃一個漢堡，還有一杯可樂。
想到有吃的，沈聽雨眼睛都亮了。
隨後，眼神狐疑：“大哥哥，漂亮姐姐進來的時候用的是別人工牌，出去自然不會再用同一個人。你不是認識姐姐嗎，怎麼猜不到？”
是啊，不是認識嗎，怎麼猜不到？
助理也看向徐北。
徐北也愣了下。
隨即揚唇笑出聲：“是我太激動了。”
起身朝辦公桌大步走去，打開電腦，修長有力的手指飛快敲擊在鍵盤上。
助理震驚到目瞪口呆。
他看到了什麼？
笑？
老板臉上的笑？
青天白日見鬼了！
.......
穿著白短袖牛仔背帶褲的季明熙站在一家破舊的旅館門口嘆息。
為了不讓宋衛找到她，她也是吃盡了苦頭。
不僅餓肚子，就連住的地方都是這種小黑店。
曾經幾時，五星級酒店她都沒住過，不管去哪都是私人別墅私家莊園。
嗑瓜子看電視的老板娘很意外看著這麼干淨的女孩會來這種地方住，問她有沒有身份證。
“沒有，我包被人偷了。”這個說辭很好用。
而且在她的記憶中，這種地方應該不用身份證吧。
“沒有啊，三百一天，住幾天？”
三百？
這麼貴？
季明熙看著手裡剩下的七百塊錢，問：“有身份證呢？”
剛才花了五十塊錢在地攤上買了一身衣服。
買衣服的老奶奶看她長得好看，就要了五十塊錢。
她覺得那個老奶奶一點都不老，好看的跟天上的嫦娥一樣。
老奶奶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很多。
老板娘把瓜子皮一丟，笑眯眯說：“你有嗎？”
季明熙：“.......”
抽了三張紙幣：“住一天。”
老板娘利索拿錢，丟過來一把機械鑰匙。
“二樓最東邊。”
季明熙看著黑漆漆髒的發亮的鑰匙，呼了口氣，正想問有沒有紙巾，神色一頓。
聽到門口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不止一個人。
季明熙咬咬牙，抓起鑰匙上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