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牛娃
牛娃一見孫老頭出來就笑道：“孫老爹，你們盡管好生在這要錢。”他望了一眼廣場道：“我這就帶人去把那幫子閑散乞丐給清理了。”
牛娃說完就帶著手下到廣場上趕人，最近五星村的這幫乞丐每天討的多，來了不少的閑散乞丐在廣場上伸碗，山上的道士現在也不管山腳下的事情，孫老頭又怕惹上亂子，畢竟他們也是剛到此地。
現在牛娃這群人幫著把閑散乞丐給敢走了，孫老頭覺得這每天交出去的錢，也不算太冤枉。
下午，韓天師正在山上的一處涼亭喝茶，一名親傳弟子走了進去。
“師傅早上我下山看見牛娃那伙人在打五星村的乞丐。”弟子站在一旁問，“我們要不要去管管。”
“牛娃？”韓天師輕描談寫的說，“這小子還沒給派出所抓了？”
二星村的人都是知道牛娃這伙好吃懶做的混混，前些年這祈雨觀還未恢復的時候，韓天師也被牛娃這群人欺負過，後來韓天師起勢把牛娃也好好收拾了幾回，牛娃那陣子連村裡都不敢回。
“我聽鎮上的人說，現在正通緝牛娃那伙人呢。”這名親傳弟子是知道師傅恨牛娃的，他問：“咱們要不要找個人去鄉裡派出所報警，把這牛娃抓了。”
韓天師揮了揮，“算了，這牛娃鬼精的很，不等你去抓他，他老早就跑的沒影了。”韓天師心裡也認為這樣的小魚小蝦，沒有必要再跟他較勁。
“那五星村那幫乞丐怎麼辦？”弟子說，“被牛娃這伙人盯上，他們可不是對手”
“讓他們打去。”韓天師喝了一口茶，覺得不對勁，這牛娃怎麼跟一群乞丐過不去，忙問：“牛娃他們為啥事要找這群乞丐的麻煩？”
“這事我正准備給師傅稟報。”弟子畢恭畢敬的說，“弟子當時在一旁聽了一陣，弟子聽牛娃那伙人說五星村這群乞丐一天能討500多塊，我估摸著牛娃是想敲詐這群乞丐。”
“500多？”韓天師一聽這話，手裡的杯子都掉在了桌子上，“牛娃他們真這樣說？”
“弟子聽的真真的，牛娃還說山下這塊地是他家的，要孫老頭要麼拿錢要麼走人。”
“虧了。。虧了。”韓天師站起身在涼亭內左右來回，“咱們一月才收孫老頭1000塊，他們一天就能要500多，這生意做的。。。”
“你現在馬上下山腳去，把孫老頭請到觀裡來。”韓天師對弟子急切的說道。
自從早上和牛娃等人談妥條件後，孫老頭覺得心裡踏實多了，雖然每天要出一大筆錢，但心裡卻安穩，廣場上牛娃等人已經把閑散乞丐全部打跑了，今兒的收入看來要比往常還要多。
“行行好，給點吧！祖師爺會保佑你的！”五星村一群乞丐對這話已經快麻木了，從早上到傍晚最少每天也要說上上千次。
“來肥肉了。”孫老頭望了一眼廣場上的兩個年輕人，對一旁的眾人提醒。
所有人一聽全都來了精神，手裡的碗也放在了地上，這是准備要磕頭了。
廣場上出現的這對年輕人一看就是情侶關系，女的挽著男的手，身後都背著一個包，孫老頭之所以覺得這是肥肉，是因為這對男女都帶著一副墨鏡，孫老頭這些有時去臥龍鎮乞討，偶爾看在廣場上看看電影，那電影裡凡是出現戴墨鏡的人那可都是開著四個輪子小車的人。
孫老頭果然沒看錯人，他們待這對情侶走近後呼啦一下又把人圍上了，然後爺爺奶奶的一通亂喊，這對小情侶直接嚇懵了，等摸清楚是什麼一回事後，他們受不了被人這麼捧著，便手忙腳亂的掏錢，等人一走，孫老頭一伙人手裡拿的錢只怕不少於五六百塊。
在一旁看熱鬧的李強本來受不了這幫厚臉皮的人正要走，見他們碗裡那花花綠綠的票子，直接就走不動了。
“太不要臉了，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也管人叫爺爺姐姐，這姓孫的老頭年紀都活到錢眼裡去了。”
牛娃在一旁嘟喃，李強罵道：“我日，看得老子都想去當乞丐了。看來這錢還是要少了，你看咱們是不是要漲漲價？”
“不好吧？這剛談妥了，又去加價錢，怕是說不過去，這樣的肥羊應該也沒多少，再看兩天吧？”牛娃雖然眼饞，卻比李強理智一些。
這對小情侶給完錢就撒腿急往山上走，差點撞到了正巧從山上奉命來請孫老頭的韓天師親傳弟子。
這名弟子繞過兩人繼續往山下走，遠遠就見到了孫老頭還沒來得及收進包裡的票子。他心裡暗暗吃驚：“媽呀！這碗裡少說也有五六百塊。”
“咳咳。。。”這名弟子走近後用咳嗽來提醒正在數錢的孫老頭。
孫老頭聽到聲音就抬起了頭，一看是穿的道袍，趕緊把錢收進懷裡，站起身堆著笑臉說：“道長，你怎麼來了？”
“孫。。”這名弟子想叫孫老頭，又覺得大庭廣眾的不合適，“我師傅請你上山一趟，有事情商量。”
孫老頭心想韓天師找我能有什麼事兒？難道又想叫我回五星村詆毀瞎子？這五星村孫老頭是萬萬不想再回去的。
“道長，天師找老頭子有何事？”
“你上山便知曉。”道長說，“趕緊跟我走吧。”
“好。。好。。”孫老頭都道長笑著點頭，又將地上的碗端起來揣進懷裡，便跟著來人上了祈雨觀。
這當乞丐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管你人去哪，碗都必須跟著走，人在碗在，碗破人亡，幾乎每個資深乞丐都會遵守這個古老的規定。
孫老頭一路跟著這名道士上山，心裡也一直不得勁，他感覺這次韓天師找自己，怕是沒什麼好事情。
這名道士將孫老頭引到一處涼亭外，說：“你在這等等，我進去通報。”
孫老頭陪著笑點頭說是，道士幽幽的走進了前面一處涼亭。
“師傅，孫老頭來了。”
韓天師背對著弟子，說：“怎麼不直接叫進來？”
“師傅，弟子剛剛在山下，見孫老頭等人的碗裡最少有五六百塊。”這名道士說，“弟子估摸著孫老頭等人今天收入怕是能有一千塊。”
韓天師聽到弟子這話，轉過身，“為師現在正為這事發愁呢，山下的市場巨大，咱們又跟那孫老頭簽了一年合約，他有這一年的合同在手。。。”
“師傅，這事好辦。”弟子說，“我觀那孫老頭根本不識字，合同上面寫的啥，他也不知道，咱們待會找他要了那合同在上面添上幾筆，怎麼寫還不是師傅你說了算嗎？”
韓天師一聽弟子這話，頓時就來了精神，“好主意，為師差點忘了，這老頭子不識字，現在好辦了。你去請孫老頭進來。”
這麼弟子走出涼亭，見孫老頭在外面東張西望，“師傅請你進去。”
孫老頭笑著彎腰點頭，這麼弟子也跟在孫老頭身後一起。
“孫老爹，好久不見。”韓天師一見孫老頭自己先開口說了話。
孫老頭有點受寵若驚，他趕緊給韓天師下跪，“天師，你可折煞老頭子了。”
“快起，快起。”韓天師笑著扶起孫老頭。
“坐。。坐。。”韓天師指著石凳說，待孫老頭坐下，才問：“山下生意可好？”
“托天師鴻福，每天還能討幾個飯錢。”孫老頭謙虛的說。
“貧道聽聞，今晨有人去找你們麻煩，可有此事？”
孫老頭沒想到韓天師這剛剛發生的事情都知道，他主動坦白，“是個一群人找麻煩，說山下這塊地是他家的，說是要我們交錢，要不就走人。”
孫老頭像天師訴苦，剛剛在上山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要問這塊地到底是誰的。
“簡直胡說八道！”韓天師一副怒不可遏，“山下這塊地何時成了別人的了？這祈雨觀方圓幾裡地全部是屬於道觀所有。”
“孫老爹，想必這群人是想敲詐你呢！”韓天師身後的弟子說。
“你待會去查查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祈雨觀的地盤上鬧事。”韓天師對身後的弟子說。
“孫老爹，你放心在山下生活。”韓天師換上一副和藹的面孔對孫老頭說，“既然你與祈雨觀簽訂了合同，祈雨觀就不會坐視不理。”
孫老頭嘴上連忙道謝韓天師，可他心裡還是認同牛娃說的話，這群混子要來找他麻煩，祈雨觀能時時刻刻護著？今天他來問這個地的事兒，也只是想鬧明白這地到底是不是牛娃和李強家裡的。
現在這地鬧明白了，是屬於祈雨觀的，孫老頭心裡反而更堅定了要每天交錢給牛娃一伙人，這伙人是擺明了敲詐，可孫老頭要做生意不給不行啊！
“貧道看這事怕不算完。”韓天師鄒著眉頭對孫老頭說，“你將上次咱們簽訂的合同拿出來，貧道在上面寫上這塊地的歸屬是祈雨觀，以後要再有人敲詐你們，你也可以拿出合同來讓他們瞧瞧。”
孫老頭覺得現在有牛娃等人的庇護，應該出不了什麼亂子，但天師一番好意，他是怎麼都不敢拒接的。
孫老頭從懷裡摸出一張白紙遞給韓天師，韓天師從袖子裡摸出一只金光閃閃的鋼筆，開始在紙上寫著。
很快韓天師寫完了，他對著白紙上的墨水吹了吹，說：“孫老爹，貧道聽聞你們在山下每天能收入1000塊啊。。”
孫老頭一天天師這話趕緊替自己辯護，“這怎麼可能呢？老頭子帶著幾個後生，從早跪到晚，也就是討個饃吃而已！”
“孫老爹別謙虛了。”韓天師身後的那名弟子笑著說，“貧道剛剛下山，見老爹等人的碗裡最少有六七百塊，這才剛剛過了晌午，一天1000塊肯定沒有問題的。”
這名弟子剛剛去叫孫老頭的確是看到了，孫老頭也不好狡辯，“今兒是運氣好，遇到大主顧才能收這麼多，前些天可沒有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