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失憶?(1):車禍

   “言總,喝!都喝光!不喝就是…嗝!不給我們幾個老人面子!”

   言寒無奈地拿著酒杯看著一桌的老董事,他們都已經喝的爛醉如泥,嘴裡咕嘰咕嘰說著醉話,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一個老董事紅著臉逼著他喝下酒,無奈他只能又喝了一杯。

   其實言寒酒量不錯,只是不希望今夜又一身酒氣地回去見慕歡還有孩子們,不過看來今夜還是免不了了。“幾位都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吧,我聯系司機送各位回去吧。”

   說完言寒便打開手機聯秘書安排司機,一切事情打點完畢後走去前台結了賬。

   言寒將一個個董事都目送上了車,還剩一個住的離自己家近一些的張董事,於是言寒將他帶上了自己的車,並吩咐司機先送張董事回家。

   坐上了車後,言寒打開了車窗想要透透氣散散身上的味道,沒想到把喝的面紅耳赤的張董事給凍了一個激靈,猛地撲到了言寒的懷裡,然後昏天黑地地吐了一番,整個車廂裡的味道瞬間變得非常的惡臭。

   言寒強忍著惡心,將張董事推了起來,拿了車上的紙將身上擦了干淨,然後抬頭打算跟前排司機吩咐一下明天把車送去洗了。

   沒想到這司機沒見過這種架勢,聞著味道很快也吐了出來,趴在方向盤上難受的扭動著,就在司機低下頭的一瞬間,迎面一輛大卡車閃著燈直直撞了過來。

   霎那間,世界在言寒的耳邊只剩下了刺耳的刮擦聲,很快變成了一片漆黑,便沒了意識。

   慕歡接到消息的時候,是深夜醫院打來的電話。

   “喂,請問是慕歡女士麼?”

   慕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滿臉狐疑地應道:“是的,怎麼了麼?”

   “您好,我們這裡是第一人民醫院,您的丈夫言寒先生出了車禍現在正在搶救,您盡快來醫院。”

   慕歡一瞬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但她很快便反應過來,披上了外套穿上了褲子,便趕緊離開了家,臨走前還不忘留了張紙條給兩個女兒。

   到了醫院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還亮著,顯示手術已經進行了快一個小時。站在走廊裡等待的還有張董的夫人,年過半百的女人哭紅了雙眼,此刻一句話也不說就直勾勾地盯著手術室,一旁陪同的還有張董的兒子,慕歡和他也打過幾次交道,知道是個還算靠譜的人。

   “我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慕歡強忍著情緒的崩潰,保持平靜地詢問著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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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歡姐,是這樣的。我父親和言總當時在一輛車上,由於司機身體不適導致疏忽,迎面和一輛卡車相撞,現在言總和我父親都在搶救…護士…護士說這個手術成功幾率是一半一半,你…你也做好心理准備。”張董的兒子明白慕歡此刻的心情,便極力地將護士的話委婉地傳達給她,希望不會刺激到她。

   慕歡一下子便跌坐在凳子上,呢喃著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他白天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進了手術室搶救了呢…”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慕歡情緒差不多平復了,手術室的燈也滅了,這時一個護士從裡面走了出來對著幾人說道:“兩個手術很成功,家屬們請放心,一會兒就轉到加護病房,你們可以去探望。但注意病人剛剛恢復,不可以驚擾他的休息。”

   一旁的張董夫人立馬激動地握住了兒子的手,說著“太好了…太好了…”

   而慕歡則是抹了抹眼淚便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謝謝你啊護士小姐。”慕歡面上雖然已經平靜了下來,但內心是抑制不住的喜悅,一切都好了起來,很快她的言寒就會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她來到了加護病房,言寒雖然身上插了許多管子,但儀器上的心跳與呼吸頻率昭示著他還活著的事實。慕歡用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面頰:“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拋棄我和孩子的…你快點醒來好不好?不要再嚇我了。”

   說完便握著他的手伏在了床邊,感受著他的心跳慕歡才可以安心地合上眼睛。

   第二天清晨,慕歡被章意還有張曼給叫醒。

   “阿歡,阿歡,醒醒。”

   慕歡揉著眼睛,伸了個懶腰,才發現病房裡多了許多人,大多都是公司裡的一些高層,得知言寒出了事情都來探望,手裡都拿著果籃,卻用著很憂傷的眼神盯著自己。

   她有些不自在地立馬起身,先回頭看了眼言寒,發現言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但還緊緊握著慕歡的手。“阿寒,你醒啦!你還有什麼不舒服麼?”

   說完便要起身按床頭鈴讓醫生來看,但張曼卻立刻阻止了她。慕歡不解地回頭看著張曼:“怎麼了麼?”

   張曼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剛才我們喊過醫生了。”

   “哦?醫生怎麼說的,阿寒一切都好吧。”慕歡想給周圍人搬個凳子坐一下,卻發現言寒死死地握著他的手不放,還一直用著堅定的眼神看著她。

   張曼神色古怪地繼續說道:“是一切都好…就是,就是言寒好像不記得很多事情了。”

   慕歡詫異地瞪大了眼睛,立馬轉頭向周圍人求證,發現他們都點了點頭。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湊到言寒面前,小聲問道:“阿寒,你還記得我麼?”

   沒想到言寒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啊,你是慕歡,是我的妻子。”

   慕歡立刻松了口氣,回頭看向周圍的人說道:“你看,言寒不是記得我麼,怎麼會是失憶呢?”

   張曼立刻解釋道:“言寒,是只記得你了。我們大家他都不認得了。”

   “什麼?”慕歡還是不太相信,立馬向言寒求證。她拿手指指向周圍的一個人說到:“阿寒,你記得他是誰麼?”

   言寒面容有些痛苦,搖了搖頭後說道:“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阿歡一個人。你們不要再問我了,我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我去找醫生!”慕歡剛起身,卻發現醫生也恰好推開了門拿著病歷本走了進來。

   “誰是家屬?”

   慕歡舉手道:“我是她妻子。醫生,為什麼我丈夫他現在不記得所有人,但是還能記得我呢?”

   醫生看了眼手中的病歷單又看了眼有些呆滯的言寒說道:“病人應該是由於車禍,對大腦造成了撞擊傷害,暫時喪失了部分的記憶,可能是因為你是他記憶深刻的人,因此沒有把你給忘記。”

   “那醫生,我丈夫這個情況會有好轉麼?”慕歡沒想到言寒竟然會有這樣的後遺症,立馬追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臨床上現在這種情況很復雜,有的病人一兩天就恢復了,有的可能需要一兩年,但是這對病人的日常生活不會造成影響,還請家屬放心。”

   放心?這讓慕歡如何放心?如今言寒的世界裡只剩下了自己,那麼公司該怎麼辦?肯定是不能讓言寒再正常上班處理了。慕歡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言寒看著慕歡,雖然自己處於記憶缺失的混亂當中,但是他也極力地安慰著慕歡。“阿歡沒事的…就算我忘記了一切,我也會努力地想起來。”

   “病人可以進行一定的訓練,或者是特定事件的刺激,一般會對病人的病情有所改善。我們剛才給病人做了檢查,病人一切指標均已回復正常,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醫生交代完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病房。

   “感謝各位今天來探望阿寒,也請各位放心,公司的事情我們會盡快想好處理方法的,還請各位不要將阿寒的情況向外面宣揚。”慕歡明白一個公司總裁失憶意味著什麼。平常運轉正常的公司一旦出現了問題,便是牆倒眾人推。這些年她陪著言寒打拼,明白言寒也樹敵不少,如今正是危險期,她更需要打起精神解決一切的問題,絕對不能讓言氏集團垮下。

   “夫人,我們明白的。只是…總裁現在這樣,夫人恐怕要辛苦一陣子,直到總裁恢復為止。”一個高層看著慕歡擔憂地說道。

   同為女人,她明白家裡男人倒下是多麼痛苦的,想當初自己男人中風的時候自己有多麼走投無路,是言寒給了自己職位,這麼多年摸爬滾打混到了高層,這份恩情她一直銘記在心。

   “謝謝你的關心,文清。我明白接下來的路有多麼難走,但是為了阿寒,我會堅持的。”說完她堅定而溫柔地看向了言寒,言寒雖然眼中帶著些迷茫但是仍舊微笑地看著慕歡。

   張曼看著慕歡此番強撐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痛,但又不好說些什麼,只能輕拍了拍她的肩安慰慕歡。“阿歡,會好的,如果有任何問題,隨時來找我們,不要自己一個人傻撐著。”

   “知道啦。”慕歡明白張曼的心意,這麼多年的默契果然不是白培養的,此刻她只希望什麼事情都不要再發生,安安靜靜地守候著言寒好起來。

   言寒看著慕歡,他的大腦雖然是一片空白,但是每當他看向慕歡的時候,他的心裡便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用盡自己所有的辦法要讓她開心,他們之間過往種種猶如走馬燈般在他腦中回放,記憶深刻到仿佛是刻在心裡的。

   “阿歡,就算我忘記了全世界,我也沒有忘記了你。我一定會為了你,努力地記起一切的。相信我,好不好?”

   慕歡點點頭,唇瓣輕柔地吻在了言寒的唇角:“我相信我的阿寒,我們一起努力,讓你找回你失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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