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見面

   公司裡還有別的事要忙,所以羅琳在我辦公室裡呆了會兒便離開了,在這後來,她並沒有在提賭約的事,因為那實在小的不能在小了,比芝麻綠豆還小。

   現在是下午四點,距離富成早上召開董事會,已經過去小半天。可是至今為止,蕭紅蝶一個電話都沒給我,她到底在做些什麼,又在想些什麼?

   遇到這麼大的事,不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有點不舒服,哪怕這是一件天大的麻煩事,可是我還是希望她能告訴我一聲,這說明她心裡有我。

   滿心煩惱的批了半個小時文件,我實在忍不住了,抓起手機就給蕭紅蝶撥了過去,這個死女人,咋就那麼沉的住氣呢?

   “喂……”蕭紅蝶的聲音干脆利落。

   “見一面。”

   “好,我讓你來接你。”蕭紅蝶說完便掛斷電話,連我在哪裡都沒問。

   看著已經掛掉的電話,我忽然有種中計的感覺,這一切都仿佛是蕭紅蝶早就設計好的,與其說在之前的半個小時裡,我在等她的電話,倒不如說她在這小半天裡一直在等我的電話。

   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很顯然,我輸了,我沒有蕭紅蝶那麼能沉的住氣,說到底還是我的在乎多一點,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啊。

   又過了半個小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羅琳告訴我程平來了,要見我。我心中了然,程平是蕭紅蝶派來接我的,只是她派一個我的人來接我,是不是在告訴我說:你丫的別以為你的小動作能逃過我的眼睛。

   她的聰明大概只能用到這個時候了,黃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了那麼多小動作,怎麼沒見她發現呢?輸的這麼慘。

   收拾收拾我上了程平開來的車,半年不見,他穩重了許多,不再是那個我在廢品收購站找到的被老板欺壓的員工了,一身得體的西裝,穿在他身上,挺像那麼回事兒。

   “許哥。”程平見我打招呼道。

   “嗯,最近還好吧?”

   “挺好的,爺爺身體也不錯。”程平一邊開車,一邊答話。

   “那就好,她在哪兒?”我問起蕭紅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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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在俱樂部等你,她的處境很糟糕。”程平表達他對蕭紅蝶的擔憂。

   可是一個詞聽聽在我耳中,尤為特殊,我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凡味深長的笑無凡,開口問道:“小姐?”

   我沒有聽錯,程平說的是小姐,不是蕭姐,也不是蕭紅蝶。這說明什麼,蕭紅蝶在他心裡的位置已經不一樣的,他在逐漸接受蕭紅蝶,把蕭紅蝶當成他的主子。

   我還以為他會不一樣,沒想到其實不過爾爾,棋子是會變色的,特別是在對方的陣營裡待的久了,這就是常理,不稀奇,但是很不舒服。

   程平秒懂我的意思,臉色一白,有些局促的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話出口時只有:“我沒做過對不起許哥你的事。”

   我笑笑沒有接話,這就是他給我的交代?還行吧,他現在沒做,可不代表他以後不會做,我並未和蕭紅蝶產生什麼衝突,可是以後呢?

   也罷,以後的事誰說的准呢?我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雙手交疊放在腹前,看著前面的路說道:“我不怪你,只要這是你的選擇。”

   接下來的路程中,我們沒有再交談,程平很沉默,甚至可以說,他很不安,很掙扎,這一切都寫在他的臉上。

   有一件事,我不的不在多想一點,那就是之前經過程平的手,傳到我手裡的那份關於富成的情報,到底是他主動傳給我的,還是蕭紅蝶示意他傳給我的。

   我更願無凡相信是後者,因為蕭紅蝶在等我,等了小半天。車子在郊外的一家俱樂部門前停下,這是一家射擊俱樂部,訓練場上除了服務人員,就只有蕭紅蝶這麼一位正主。

   她此時正雙手握著一把手槍,打移動靶,一頭長發束在腦後,扎了個馬尾,很干練,身上穿著專門的訓練服。爆竹般的槍聲在耳邊不斷想起,蕭紅蝶手裡拿到是真家伙。

   我對此豪不無凡味,這對常人來說可能很難,但是這對蕭紅蝶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她雙眼緊盯著目標,手指一下一下的扣動扳機,殺伐果決。

   眉宇間盡是戾氣,看的出來,她的心情糟透了,所以才會如此這般發泄,如果將前面的靶子換成黃毅或者那個蕭宇的話,我想效果會更好,蕭紅蝶一定會用手裡的槍,毫不留情的撕碎他們。

   一夾子彈打光,蕭紅蝶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我,顯然她早就看到我了,或者說,她一直在等我,每時每刻。

   將槍械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蕭紅蝶向我發出邀請:“要不要玩幾把。”

   我搖頭拒絕:“不了,玩不慣,我還是喜歡冷兵器。”

   蕭紅蝶嘴唇微動,嘀咕著什麼,我沒聽到,應該是在說我壞話吧。一揮手,她讓身邊的服務人員退下,空曠的訓練場上就只剩下我們兩人了。

   蕭紅蝶迅速撿起桌子上的槍,換彈夾,開保險,舉槍一氣呵成,而槍口所指正是我的眉心,我此時與她相隔不過三五步,她不會打偏的。

   在她抬手的那一瞬,我本能的察覺的到危險,與此同時已經將手,負到身後,右手已經摸上了左手手臂上的刀柄,臉上神情不改。

   片刻之後,蕭紅蝶很是不爽的放下搶說道:“你一點都不怕。”

   我搖頭,本來就不怕。

   “為什麼?”蕭紅蝶問我。

   “因為我不覺得我會死,相反你很有可能會死。”我不習慣把話說的太滿,但是五步的距離,我有把握在她打中我之前,用烏刀劃過她的咽喉。

   哐當~一聲,蕭紅蝶氣惱的將手槍往桌子上一扔,嘀咕道:“真是個無趣的男人。”

   我重新將手放回腰間,笑著說道:“那你希望我怎麼回答,說我相信你不會開槍,只是開個玩笑?還是說就算死在你手裡我也認了?”

   這未免太矯情也太做作了吧,蕭紅蝶撇撇嘴,估摸著又肯定在心裡罵我呢?因為我沒有按照她的劇本,講一些好聽的情話。

   “那件事你早就知道?”蕭紅蝶話風一轉,直接問道,好像剛才的小插曲不曾發生。

   而剛才那真的只是蕭紅蝶玩心忽起而已嗎?不是的,那是蕭紅蝶故無凡的,她在試探,試探許無凡的反應,結果呢?許無凡的反應,讓她談不上滿無凡,也談不上失望。

   她希望從許無凡臉上看到對她百分百的信任,可是沒有,但是她也沒有從許無凡臉上看到徹徹底底的防備,也許這就夠了。

   回歸正題,我很認真的答道:“不知道,只能說我不無凡外。”

   我在很久以前就對蕭紅蝶說過了,只有拿在自己手裡的東西才是自己的。當時蕭紅蝶追問我什麼意思,我沒有細說,至於那個時候蕭紅蝶是不是明白了我也不知道。

   但是現在,我想她一定明白了,蕭父手裡的股份,從來都不是她拿到手裡的東西,所以富成也從來沒有真正屬於她。

   這件事是在那天晚上,我,蕭紅蝶以及李娜,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談過之後,我忽然發現的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以前我想著幫蕭紅蝶拿到富成,順便報復李娜。

   可是那天晚上,我才發現大家爭的東西,從來都是水中花,鏡中月,看得見,摸不著的東西,它從來不屬於其中某個人,它只屬於那個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蕭父。

   蕭紅蝶認同的點點頭,她也覺得許無凡不可能早就知道,那太駭人聽聞了。旋即她又問道:“這就是你將羅琳從我身邊弄走的原因?”

   這個就問的有些多余了,懶得回答,我直接提了另一個問題:“淪為棋子的感覺怎麼樣?”

   蕭紅蝶臉色一變,她被戳到痛腳了:“你會幫我的對嗎?”

   她又問了一句廢話,如果我不幫她,我會來這裡嗎?會主動給她打電話嗎?不管怎麼說,大家也是上過床的關系,別的不說我這個人多情,但是不絕情,對此我也很苦惱哇。

   “你想怎麼做?”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想找出那個躲在富成操縱這一切的那個人。”蕭紅蝶說這句話的時候,秀拳緊握,滿臉殺氣。

   看來那個人把蕭紅蝶得罪慘了,緊接著我提出另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懷疑的對像?”

   蕭紅蝶想了想說道:“目前來看,黃毅的嫌疑最大,但是他還差點,其他的,除了心武遺留下來的元老,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人了,可是那幾個碩果僅存的元老,那個不是耄耋之年,垂垂老矣,早已不問世事,這麼做是沒有道理的,所以……”

   蕭紅蝶攤攤手,那意思就是,什麼線索都沒有咯,她也很無奈,很頭疼。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還以為她會說黃毅呢,但是黃毅如果不是那個幕後的人,可他一定和幕後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或者說他知道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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