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集 相同的子彈
“快……快去呀！”王樹森連聲催促，語氣神態中充滿哀求之情，邊說邊無力地推著鄧凡。
鄧凡將心一橫，說了一句：“你堅持住，等我！”說完立即起身追了過去。
由於樓梯口被鄧凡堵住了，所以老丁不能走正門，而是衝進了自己的房間，開槍打碎窗戶，從二樓跳了出去。
鄧凡剛衝進老丁的房間，正好看到老丁從窗口跳出，立即也跟著從窗口跳了出去。
當他落到地面的時候，發現老丁已經跑出了很遠，而且速度奇快，簡直就像是一批野馬！鄧凡不想半途而廢，只好硬著頭皮追了出去。
老丁很快就翻越過高高的圍牆，跳到了別墅外。
鄧凡匆匆忙忙趕到外面的時候，卻不見了老丁的蹤影，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不知往哪邊追。因為惦掛著王樹森的安危，鄧凡不敢深追，否則即便追九條街也要將病毒追回來。此時，鄧凡毅然放棄病毒，轉身返回別墅。
在追逐的過程中，鄧凡已經通知了一個保安，讓他為王樹森呼叫白車。
鄧凡返回別墅的時候，王樹森已經靠牆坐起來，臉色蒼白，狀況不容樂觀。
看到鄧凡回來，王樹森急忙問道：“病毒……追……回來了嗎？”氣息已經十分微弱，幾乎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鄧凡只好搖搖頭，在王樹森身邊蹲下來，對他說：“你一定要堅持住，白車馬上就到了。”
王樹森輕輕搖頭，用力捂住被鮮血染紅的胸口，艱難的說：“我……不行了……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希望你能保密……替我照顧我女兒。”
鄧凡聞言，又看到王樹森這副慘狀，不禁心痛莫名，輕輕握緊王樹森的手，將部分內力傳到王樹森身上，好讓他好受一些，不過也只能緩解一些痛苦，並不能讓傷口痊愈。
“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照顧好你女兒，不會讓她受任何傷害的。”鄧凡看著王樹森，一本正經的說。
“我希望你是……是……以私人身份說這句話，而不是……不是以保鏢的名義……”王樹森說。
“我發誓，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守護在大小姐身邊，因為我早已把她當成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鄧凡此時把心裡話說出來，只是他沒有料到居然是對著王樹森說，而不是對著王心雨。
“好……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王樹森微露笑容，緩緩垂下捂住胸膛的手按在鄧凡的手背上，接著說：“我必須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雨兒不是得了什麼病，而是……而是她曾經被病毒感染，體內潛伏著的病毒隨時會發作……我之所以研究T病毒，就是……就是為了找出能免疫這種病毒的疫苗……你現在應該明白做父親的良苦……用心了吧？”
事實上，鄧凡也一早聯想到了這個事實，現在得到確認，內心還是很震撼，緊接著問：“如果找不到疫苗會怎樣？”
“輕則發生變異……變成智商和昆蟲一樣的……喪屍，重則直接死亡。”王樹森回答說。
鄧凡聞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他也早料到會這樣，但聽到王樹森親口說出來，還是忍不住暗暗心驚，接著又問：“那之前我給大小姐注射不是疫苗嗎？”
“那只能說是……半成品……”王樹森道，“只能暫時抑制病毒的發作，完整的疫苗……還……還沒研究出來。”
鄧凡點點頭，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連忙追問：“那完整的疫苗如何獲得？”
“這個……恐怕要……交個你去完成了。”王樹森說著告訴了鄧凡一個手機號碼，補充道：“你聯系這個叫……小黑的人，他是我助手……他會協助你的……”
“就是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嗎？”鄧凡多口問了一句。
“是的……就是他，你們應該見過了。”王樹森立即點頭。
“我都記住了。”鄧凡一臉肅穆的說，“還有什麼吩咐嗎？”
王樹森輕輕搖頭，最後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謝謝你……最後我想你幫我……轉達……一句話，請替我跟我女兒說，我……我愛她。”說完呼出最後一口氣，雙眼無力地閉上，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王先生，王先生！”鄧凡喚了幾聲，又伸手探了探王樹森的鼻息，確認他死亡後，不禁黯然搖了搖頭，長長嘆息一聲，鄭重地對著王樹森的遺體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大小姐徹底好起來，你安息吧！”
約莫半小時後，白車終於來了，不過抬上車的只是一具冰冷的遺體。與此同時，警方也介入了調查，很快在王家別墅外拉起了警戒線。
此時，正在公司辦公的王心雨忽然接到一個警方打來的電話。
“請問是王小姐嗎？”電話裡傳來一個男警員的聲音。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王心雨好奇地問。
“我是警察，打電話是想通知你，你父親王樹森在家中被人槍殺了，我們想……”
不等那警員說下去，王心雨立即打斷道：“你剛才說什麼？我父親怎麼了？”
“他被人謀殺了。”警員簡單的回答說。
“你說我爸爸死了？”王心雨聞言大驚失色。
“是的，我對此深感遺憾。”
劈啪一聲，王心雨的手機猝然掉落在地，整個人仿佛石化了一般，久久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王樹森死後的第二天晚上，狄麗麗把鄧凡約了出來，說是有要事相告。
不過這次會面的地點不是餛飩店，而是警局。
狄麗麗直接在自己的辦公室接會面鄧凡。
鄧凡也料定狄麗麗這次相邀一定有緊要的事情，所以關上門後，就直截了當的問：“是不是查到什麼重要的線索？”
狄麗麗坐在辦公桌前，一臉嚴肅的說：“你看完這個就知道了。”
鄧凡聞言走前幾步，只見桌面擺放著一個用塑料袋裝著的子彈。他立即想到了什麼，頗為緊張地拾起塑料袋，仔細一看，不禁吃了一驚，道：“這是……”
“這是從王樹森體內取出的子彈。”狄麗麗正色道，“上面刻著的圖案和我之前給你的那枚子彈是一樣的。”
“果然和我推測的一樣，凶手是同一個人，就是那個叫老丁的老佣人。”鄧凡說。
“你對他了解多少？”狄麗麗問。
“我只知道他上過戰場，是個退伍的軍人，也做過雇佣兵，目前了解的就這麼多。”鄧凡道，“不過現在應該可以確定他在為那個極端組織辦事。”
“要是這樣的話就顯得有些棘手了。”狄麗麗道，“他很可能已經逃出境外。”
“不太可能吧？”鄧凡不表認同，“這麼短的時間他如何逃到國外？真的能飛天遁地嗎？”
“你說的那個組織可不簡單，他們的勢力遍布全世界，如果想護送一個人出國實在太簡單了。”狄麗麗道。
“我是不太明白，這麼大的一個組織，居然花這麼長的時間才把東西弄到手，這實力真不敢恭維。”鄧凡對此表示疑惑。
“你剛才說什麼？為了得到什麼東西？”狄麗麗目光一凝，肅然問道。
鄧凡這才發現剛才說漏了嘴，連忙敷衍道：“沒什麼，我是說真搞不懂這組織派人潛伏在王家圖的是什麼。”
“肯定是為了盜取某樣很重要的東西。”狄麗麗說。
“我也是這麼想，不過我聽王大小姐說家裡並沒有丟失什麼貴重的物品。”鄧凡這話顯然是撒謊，目的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語，裝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她發現不了也不奇怪，因為不可能是普通的財物，一定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是王大小姐不知道的。”狄麗麗推斷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王樹森已經死了，不然問下他應該就知道了。”鄧凡露出一臉可惜的表情。
“不管怎麼說，現在兩件命案的凶手都鎖定了同一個人，你打算怎麼做？”狄麗麗問。
“這不是應該問你們警方嗎？”鄧凡反問一句。
“我們當然也會調查，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要將凶手抓獲非常困難。”狄麗麗道，“想必凶手也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而且背後還有神秘組織保護。”
“說實話，我也不指望你們警方破案。”鄧凡道，“我會繼續跟進此事的，因為我答應了王大小姐，一定要將殺害她母親，不是殺害她雙親的凶手繩之以法。”
“你這不是繩之以法，是濫用私刑吧？”狄麗麗糾正道。
“你為什麼不說是替天行道呢？”鄧凡道，“如果什麼事都只能依靠你們警察，這世界將會有多少罪惡逍遙法外？”
“我很贊同你的觀點。”狄麗麗說著站了起來，“在我成為警察之前也一直想著這個問題，直到現在我也認為警察畢竟不是神，不可能把所有罪惡都繩之以法，如果能有多點像你這樣有能力的正義之士站出來，我是不反對你們用私刑的。”
“看不出你還是一個開明的隊長。”鄧凡向狄麗麗投去贊賞的目光，接著說：“想要最大限度地淨化這個世界，有時候確實須要賦予一些人私下執法的權利。在西方國家，很多人稱這種人叫英雄，所有這些英雄組合在一起就叫做正義聯盟。”
“那你無疑就是正義聯盟的一員了。”狄麗麗緊接著說。
“我一直都是。”鄧凡毫不浮誇的說。
事實上，鄧凡在西方世界裡被人稱為“黑俠”，確實已經成為公認的正義聯盟成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