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進宮

   再說說這走神的毛病,只要是一沒有人跟她說話,或者是她不需要說話的時候,她的魂兒就不在自己身上了。總是盯著一個地方,然後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了,有時候想得出神,不伸手去推她她都不會注意到你在同她說話。

   齊景杭將手伸到楊千予眼前去晃了晃,楊千予恍然驚醒嚇得將手中捧著的茶杯松了開。齊景杭眼疾手快接住了險險要跌碎的杯子,然後將茶杯擺放在桌子上。

   “卿卿可知這輩子的來歷?”齊景杭看著楊千予寵溺的笑,楊千予搖了搖頭齊景杭將身子靠在馬車上,柔柔一笑。“這輩子是我娘親的遺物。”

   楊千予自知剛才差點闖了大禍,連忙將桌子上的杯子又往裡推了推,然後對著齊景杭不好意思的笑。齊景杭看楊千予這模樣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楊千予在心裡罵自己,怎麼這麼愛出神,但是罵了幾句覺得齊景杭也不對,就順帶在心裡埋怨了一下齊景杭。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不供起來,還拿出來喝茶,真是不孝順。罵完之後覺得心情一片大好,臉上就露出了喜悅的神色,齊景杭一看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妮子,太善變了。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齊景杭看楊千予沒問這杯子的故事,自己就也沒接著往下講,又將書拿了起來去看書了。楊千予這下子開始郁悶了,十三的藥茶很好喝,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也很有意思,但是齊景杭的杯子太過貴重,自己是不能再喝茶了,但是不捧著茶杯一個人干巴巴冥想是很蠢的……所以楊千予只好挑開了車簾子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今夜我帶你上街。”冷不丁的齊景杭冒出這麼一句話,楊千予將簾子放下迅速將眼神轉了回來。

   “今夜我帶你上街。”齊景杭以為這妮子又神游天外了,所以就又重復了一遍。楊千予睜著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齊景杭。

   “為什麼要帶我出門。”看了很久楊千予才終於發問,齊景杭看楊千予這暈乎乎的狀態,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將書放下看著楊千予。

   “不到半月就是寒衣節了,所以從今天開始街市會延遲到晚上,白日裡我忙得緊,只有晚上能帶你出來繞繞。”齊景杭說著向楊千予那邊移了移,抬手挑開了簾子,看了看街邊的人們。著實是沒發現什麼好看的事物,真不知道這妮子方才是看見什麼了,竟也能出神。

   楊千予點了點頭答應了,馬車繼續向前行進,沒過多久就聽不見街上的嘈雜了;楊千予知道這是到了皇宮附近了,楊千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還好沒什麼褶皺,舒了一口氣准備到了宮門口下車。馬車才停穩楊千予就准備下車,卻被齊景杭拉住。

   齊景杭的馬車向來都有特權,別的人在宮門口下馬下車,但是齊景杭的馬車卻是可以行進到馬車不能在行進的地方再停下,所以宮門口的侍衛檢查過之後,馬車又繼續行進。楊千予這回就更無聊了,本來馬車上的空間就小,好不容易能下車卻被這特權阻止了。但是沒有辦法,誰讓自家王爺是皇帝最寵的兒子呢……

   楊千予等著齊景杭伸出手才下車,因為今天早晨齊景杭說了要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兩人膩得要死,這樣以後做些別的戲就好演了。齊景杭握著楊千予的手引著她下馬車,然後牽著楊千予往大殿走去。唱誦官很是懂事,見齊景杭的馬車停穩了就開始通報了。

   “五王爺到——”

   齊景杭一路含笑脈脈看著楊千予,楊千予故作嬌羞兩人攜著手,一起進了大殿。楊千予見帝後,按道理是家庭內部小輩拜見長輩,但是今天皇帝命齊景杭帶著楊千予上大殿朝拜,可見對這個兒子和兒媳的用心。

   “兒臣參見父皇,恭請父皇萬聖金安。”齊景杭一撩衣袍,對著皇帝拜了下去。齊景杭是一向都是不跪的,但是楊千予是沒有這些特權的,所以就陪著她一同拜了。老皇帝自然是心疼自己兒子的,連忙叫了起,齊景杭便扶著楊千予一同站了起來。

   “杭兒,你們坐下吧。”皇帝笑眯眯的看著膝下的一雙小兒女,心中甚是滿意。楊千予對齊景杭的用心自己那日是見到了的,近日在看二人恩愛更甚,心中甚是滿意。齊景杭謝了恩,帶著楊千予坐到齊景顥身邊的席位上,兩人這才落座,皇帝邊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徐公公,徐公公立即會意,輕輕揮了揮拂塵,上前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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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宴——”

   隨著徐公公的這一聲唱誦,便有無數身著彩衣的舞女進來,宮殿裡的絲竹聲也就響了起來。身著彩衣的舞女腳下踏著節拍,手中的長袖便舞了起來。一條又一條水袖在上空舞動,色彩斑斕的裙擺都飛了起來,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大臣們也就不再那麼刻板,開始向著齊景杭夫婦敬酒。

   齊景杭笑著端起酒杯,然後笑著拍了拍楊千予的手。楊千予很快的端起酒杯,笑著舉起自己的酒杯,然後將杯中的酒飲盡。其實楊千予並沒有在走神,只不過是這些舞女手中的水袖太過晃眼,所以一時有些失神罷了。

   楊千予放下酒杯看著齊景杭搖了搖頭,齊景杭倒是挑了挑眉,身後的小太監看見王爺王妃的酒杯空了,便想上前給二位斟滿酒,才走到跟前就被齊景杭擺手制止了。齊景杭拿起坐席上的酒杯,給楊千予面前的酒杯斟滿,然後又為自己填滿酒,然後將酒杯拿起來遞到楊千予面前。楊千予不解其意,但是還是接過了面前的酒杯。齊景杭微微一笑輕輕碰了碰楊千予手中的酒杯,然後靠近楊千予耳邊。

   “卿卿啊,這杯酒是你今日除了父皇賜酒之外的最後一杯。”齊景杭說完就仰頭干了杯中的酒,楊千予雖不情願,但是看到一邊的貴婦頻頻看向自己跟齊景杭,心裡無力吐槽但是也是將酒杯裡的酒飲盡,然後笑著瞪了一眼齊景杭。

   齊景杭笑著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杯子,然後微微靠在自己的椅背上,袖中的手微微攥緊。皇後這個女人這一次在酒裡又放了什麼?自己的哪一味藥又叫她知道了,竟然應對反藥入酒!腹中的絞痛實在是難以忍受,但是這才剛開席,說辭要走的確太不合適。

   高坐在席位上的皇後看似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齊景顥,實則是在看齊景杭,齊景杭的臉色一如往昔的蒼白,並沒有看出什麼不一樣,皇後心裡暗自驚慌,但是礙於是在大殿之上,自然也是不好表現得太明顯。於是偷偷將自己的湯匙碰掉在地上,原本這動靜是沒人聽見的,但是坐的近的太子就聽得很是清楚。

   太子齊景顥抬頭看著自己的母後,然後心裡明白了自己母後是什麼意思,就在皇後身邊有人去拾起金湯匙的時候,衝著皇後點了點頭。皇後心裡明白自己的兒子明白了,也就不再擔憂,又恢復了那副高貴的樣子,端坐在高台之上。

   齊景天笑著站了起來,走向齊景杭夫婦。楊千予看著這人靠近自己心裡就開始提防,畢竟那一日在相國府要不是他的橫空出現,楊千愛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最起碼自己也應該會嗆回去,結果本應拿來揭穿楊千愛的真實面貌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我說齊景杭,”楊千予微微倚在齊景杭的懷裡,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兩人恩愛的相處方式,“你這個大哥我若是欺負欺負,可行否?”

   齊景杭此時正是腹中絞痛,但是面上依舊裝著不風輕雲淡。齊景杭看著楊千予,低下頭在楊千予耳邊輕聲說。

   “你還沒被人算計,我這已經是疼痛萬分了。”齊景杭說著握住楊千予的手,“看他這架勢就是過來找事的,這酒我是不能再喝了,所以即便是你欺負他,做得好了我也會給你叫好。”齊景杭手心中一片濕氣,楊千予知道他說的不是開玩笑,從袖中掏了好久掏出一方繡帕。將繡帕輕輕包在齊景杭的手心處,然後將自己的頭靠近齊景杭的胸膛。

   “不許摘。”說完楊千予變換了個姿勢,雖說依舊是在齊景杭懷裡,但是卻是沒有借齊景杭的力分毫。齊景天本來已經快走到兩人身邊了,但是一看兩人這麼如膠似漆,確實不好意思過去打擾。自己身為一朝太子,總不能在宮宴上落得個不識大體的名聲吧。齊景天只好是端著酒杯站在離二人不遠處,見兩人不再耳語,這才走了過去。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齊景天還沒說話就先對著這兩個人笑了起來。但是楊千予可不吃這一套,之前就是他笑眯眯的進了相國府,自己就沒能出一口惡氣,這次齊景杭身體不適跟這次宮宴的負責人皇後一定有著什麼關系!而眼前笑眯眯的齊景天正是皇後唯一的兒子,要是說他不知道自己母後在這之中動了手腳,楊千予可不信。

   “太子皇兄萬安。”齊景天還沒說話,楊千予先站了起來給齊景天行了一禮,齊景天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還了禮。楊千予看著笑呵呵地齊景天,心裡暗暗罵道,你這廝還真是臉皮厚的緊,看今天我怎麼向你討回原本楊千愛欠我的債!

   “太子皇兄這是來做什麼的。”楊千予盯著齊景天的酒杯問,齊景天看向齊景杭,齊景杭微微一笑卻是不予理會,本來麼這種事情人家問你了你就該回答,跟何況你還是人家丈夫的哥哥。

   “額,本宮這是來敬你們夫妻二人酒的。”齊景天笑著就要端起自己的杯子,楊千予卻是轉過身將齊景杭的杯子扣了過去,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看著齊景天。齊景天大為不解,這是怎麼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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