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兄弟”結盟

   “弟妹,這是?”齊景天問道,楊千予看著齊景天微微行了一禮,然後笑著喚來身後的侍者將自己的酒杯斟滿,舉起自己的酒杯。

   “這杯酒本應是我們夫妻敬太子皇兄的,但是您也知道王爺他自小就身體不好,我們遍訪名醫才請到了十三先生。”楊千予說到這刻意停了停,齊景天點了點頭,但是這是幾乎是大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們兩人身上了。

   大殿本就寬闊,原來還有舞姬跳舞就不顯得兩個站著的人有多突兀,但是就在兩人說話這時候舞姬退下去了,才上了一個琴師,而且尚未開始演奏。皇帝自然是時刻注意著自己的兒子,這大殿就這麼一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自然是落到了楊千予和齊景天的身上。楊千予也察覺到大殿之上的人都在看自己和齊景天,所以干脆把這出戲做的透徹一點。

   “十三先生說了,王爺的身子應該好生養著萬不可再隨意飲酒。”楊千予說著還低下頭微微拭淚,聲音也變得略帶哭腔,“王爺方才飲了酒不是平日在府中十三先生調制的,妾身也是怕王爺不舒服,所以這杯酒就由妾身替王爺滿飲此杯吧。”

   楊千予這話原本是有不少漏洞的,但是皇帝卻是不在乎,這個兒媳知道疼惜自己的兒子,而且兩人在大婚之前齊景杭在宮中有過一次身體異樣的情況,楊千予對齊景杭做的戲也是沒有絲毫的瑕疵,所以這話說完皇帝心裡很是舒服。

   “千予丫頭,你上前來。”齊景天端著酒杯在哪裡很是尷尬,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走也不是,杵在哪裡更是不是……楊千予聞聲便上到皇帝身邊,然後盈盈下拜。

   “見過父皇。”

   皇帝笑著叫了起,然後叫了徐公公到身邊耳語兩句,徐公公笑著領了命離開了大殿。皇帝則笑著轉向皇後,看著皇後心裡一陣心驚。難不成這小妮子這麼幾句話就叫皇帝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皇後你看,朕的兒子娶了一門好兒媳啊。”皇帝笑著皇後也在一邊賠笑,眾大臣更是舉起酒杯復議。皇帝卻擺了擺手,叫來了侍者將齊景杭桌上的酒具都撤了下去。

   “杭兒,你不能飲宮中的酒怎麼不早說,要不是千予丫頭道出實情,怕是你還要瞞著父皇不成?”齊景杭一聽啞然失笑,這妮子不是說欺負太子麼,怎麼最後落到自己身上了?雖說如此但是齊景杭還是站了起來。

   “父皇說的是,兒臣該打。”皇帝笑笑,看著齊景杭。

   “怎麼,你覺得朕不會打你麼?”皇帝這話本就是逗笑,大殿之上的人都聽得明白,楊千予卻是急忙變了臉色,一下子又跪了下來。

   “父皇息怒,王爺不能飲酒的事是臣媳請求王爺隱瞞的,父皇若是要罰便罰臣媳好了。”說完還磕起了頭,看的皇帝是一陣心疼,連忙親手攙起了楊千予。

   “傻孩子,父皇這是與杭兒開玩笑呢,你快起來,”楊千予被皇帝扶起來齊景杭也是幾步就到了身前,將楊千予護在自己懷裡。皇帝一看笑意更甚,恰好這時徐公公進來了,手裡還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在大殿裡原本的老人都記得這個盒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徐公公捧著盒子進來了,眾人的目光就停留在這個盒子上了。這是一只沉香木雕刻好的盒子,盒子外鑲了上好的東珠,雖然低調但是其奢華程度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的。而且,所有見過納蘭貴妃的人都知道,這裡邊裝的是納蘭貴妃的一枚香囊。

   納蘭貴妃尚在世的時候香囊便是不離身的,倒不是為了給自己的身體周圍制造什麼香氣,單純是因為香囊中會放上一顆鈴鐺,走起路來叮叮當當很是悅耳,而且當時納蘭貴妃正值花季,很是伶俐。齊景杭當然認得自己母親的遺物,而且看皇帝對楊千予的態度就知道這東西一定是賜給楊千予的,竟如此薄情麼?自己心愛女人的遺物就這樣輕易送人麼?這便是你所謂的情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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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兒,這是你母妃留給朕的,今日便交由你們夫妻二人吧。”皇帝將徐公公換到身邊將盒子接過來,親手遞給了楊千予。楊千予知道這是齊景杭母妃的遺物,所以也不敢怠慢連忙雙手去接,然後將盒子護在懷裡。

   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太子齊景天還站在原地只不過是將酒杯收在了身前罷了,但是這種尷尬的處境著實讓人心裡難免有落差。自己好歹是一朝太子,皇帝竟然將自己晾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聞不問,而且另一邊卻和自己的另一個兒子甚至可以說是大樂國全國上下最短命的人交談甚歡,這口氣自己怎麼能咽得下!齊景天在眾人恭喜齊景杭夫婦的時候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將酒杯放在案幾之上,然後狠狠的看了一眼齊景杭夫婦。那目光之毒辣,以非言語能夠形容。

   齊景天這個眼神不是一直關注他的人還真的是發現不了的,但是齊景顥卻是將眼神一直都鎖定在他的身上,看見這個眼神心裡邊開始打算將自己的這個太子皇兄拉入自己的這次的密謀之中,到時候不論是利用還是東窗事發時拉他下馬都是簡單得多。

   齊景天坐下之後沒一陣便去後殿更衣了,齊景顥看准了時機就跟了出去。齊景天屏退了奴婢自己一個人在長廊上溜達,胸中的這一口惡氣還真是怎麼都咽不下去。齊景顥悄悄走過去,然後裝作沒看見齊景天一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一聲嘆息將齊景天嚇了一跳,循聲找去發現竟然是齊景顥,不由的心中更是驚詫。

   要知道“賢王”這兩個字可是自打齊景顥出宮開府建衙那天起就有了這個名聲,不僅百姓們愛戴,就連皇帝對他都是稱贊有加。期初齊景天還擔心過自己的這個弟弟會來奪走自己的太子之位,但是後來有一日齊景顥登門拜訪時表明自己只想做一個王爺,好好輔助自己的兄長;而且齊景顥出身並不好,他的生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外祖家更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不過後來叫貴妃抱養,但是出身這東西絕對是奪嫡的一個大籌碼,所以漸漸地齊景天對齊景顥也就放下了防備,後來兩人越走越近。

   “三弟怎麼一個人在這唉聲嘆氣?”齊景天自然是要問問的,齊景顥一見齊景天過來了心想自己的計劃成功了,所以裝作沒見到齊景天的樣子,連忙行禮。

   “哦,太子皇兄,臣弟失禮。”

   齊景天背著手扶了一把齊景顥,然後追問方才因為什麼嘆氣,齊景顥一開始百般推脫,後來便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皇兄既然非要知道,臣弟就不得不說了,前些日子臣弟去後宮給貴妃娘娘請安,聽到有幾個父皇身邊親近的人說,父皇最近這些日子對七弟過度關注,而且前朝的臣子也有人在隱隱說著父皇有意易儲君之位……”齊景顥越說越沒底氣,語氣中是滿滿的關心與不安,但是他的眼睛卻偷偷看向齊景天的面色。不出齊景顥所料,齊景天的臉色越來越差,齊景顥心說這事成了。

   齊景天雖然是真的開始擔心了,但是想了想心裡又沒有那麼慌了,畢竟自己和齊景杭是同一個外祖,自己的外祖家沒理由不支持自己上位,而去支持自己已經過世的貴妃姨母的兒子啊。但是話雖是如此說,但是確實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齊景天轉身欲走,但是才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齊景顥沒想到齊景天會這麼淡定,心裡還覺得挺奇怪的,但是看見齊景天又折了回來,心裡了然這就是自己成功了。

   “三弟,這件事無需外傳,你我兄弟二人知曉便好,至於老七為兄自然是有辦法。”齊景天說完一抖長袖便氣憤離去,看著齊景天拂袖離去的身影,齊景顥微微一笑,然後閃身隱沒在絲竹聲之中。皇宮一如既往的喧囂,仿佛剛才的那些事都是後人杜撰出來的一般,然而真正的較量卻是真的拉開了帷幕。

   齊景天回到店內笑意更甚,卻是不再提與齊景杭飲酒,但是齊景顥卻看出來了,齊景天頻頻舉杯,敬的人都是朝中重臣,但是齊景天不知道的是,這些人中一部分是齊景顥的心腹,而朝中那些閑散人員,雖然是沒什麼要職,但是卻都是在各個部門的或說都有分量的人;齊景天並沒有將這些人放在心上,齊景顥覺得奇怪但是確實對這些小官員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也就不再留意齊景天。目光一轉,就看見了坐在席位上的楊千予。

   楊千予此時正坐在席位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頭倚靠在哪只手上,目光微微有些朦朧。鬢邊有一綹頭發垂下來,在眼前晃啊晃得;楊千予坐直了身子四下瞧瞧發現沒人盯著自己便輕輕對著哪一綹頭發吹氣,頭發收到氣流的衝擊擺動的越發歡快,楊千予便甜甜一笑,臉上的兩只梨渦深深地很是醉人。齊景顥看著楊千予這樣做,不由得覺得好笑,但是很快他就看見齊景杭也在看自己。

   楊千予方才偷偷玩自己的頭發,齊景杭自然也是看見了的,不過與齊景顥不同的是,齊景杭是常見楊千予這般的天真模樣,但是今日這妮子又犯傻,還被別的男人撞見了,還真是覺得自己的主權被侵犯了呢。齊景杭看著齊景顥微微一笑,然後就將楊千予叫了起來,然後在耳邊耳語兩句,楊千予立刻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在齊景杭身邊的侍者就被齊景杭派去傳話,隨後兩人就攜手起身離開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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