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名垂千古

   “楊千愛,我知道你偷了我的策略,我不願跟你計較,我獻策的目的是為了黎民百姓能夠免受災禍之苦,根本無意於這些虛名。”楊千予道:“但你不思感恩,惡毒至此,我不得不為自己辯解一二,以免陛下真的把兒妾當成了那無恥無德之輩!”

   皇上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他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媳,覺得自己當真沒有看錯人。

   楊千予對皇上跪下,抬手做了個禮說道:“皇上,既然姐姐想知道兒妾想出了什麼樣的策略,那麼兒妾也不避著姐姐,這就把救災之策一一道來。”

   接下來,在史書上是這樣寫的:

   朝華皇後於殿中,懷仁愛濟民之心,奉忠君誠摯之德,獻上救災十策,名垂千古,惠利萬民。

   “一,加固潮安堤壩,在河堤四周開鑿數條輕渠水道,分化潮安江水量。”

   “二,於西北麟望山至潮安開建一條運河,預期四年內完工。”

   “三,征集無家可歸或是生活困苦的百姓作為勞工,建設運河,將每日的工餉提高,並提供給他們食宿。”

   “四,嚴格控制潮安地區的物價糧價,限制大戶囤糧,以防止有人趁機發國難財。”

   “五,在全國尤其是京中籌措錢糧,世家貴族的人、商戶和官員捐錢和捐糧達到一定數額的也將封以爵位,名字也將刻在新的運河堤壩碑銘之上,為千古後人瞻仰。”

   “六,救災物資要完好無損地抵達潮安,兒妾懇請與五皇子親自監督物資車,抵達潮安之後,由五皇子親自督查並負責錢糧的發放,每個地區設地方監察史,只對五皇子負責,在地方一切官員之上,監察所有的錢糧分發,如果地方官員私自扣下物資,監察史有權先斬後奏,而五皇子有權將負責該地區的監察史下獄查辦。”

   “七,在潮安地區設立醫療站,分派醫者,預防隨著水災到來的疫病。”

   “八,明令禁止傳播流言的行為,安定民心,將婦孺和無法工作的人集中起來,安頓在地勢較高的地方。”

   “九,安排專員測量每日潮安江的水位,以及偵測每天的天氣,以便民眾和勞工及時撤離。”

   “十,提前備出竹筏、沙袋、羊皮氣囊等物,等到水患爆發,可以對落水之人施救,切不能不管不顧,傷了民心。”

   楊千予這救災十策,聽得皇上贊嘆不止,這樣全面的辦法,每一條都極力做到了盡善盡美,這般巧思也讓皇上肯定了楊千予才是救災策略的想出者,而楊千愛不過是一個盜取妹妹心血的真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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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有女如此,真乃是我大樂國之幸!”皇上站起身來,“朕不僅要賞,還要重重地賞!來人,擬旨!朕要封楊千予為我大樂國的慈安郡主!賞免罪金牌一塊!從此之後,只要你願意,可以不必通報,直接出入皇宮!”

   皇上這一次的封賞,雖然不像之前給楊千愛的盡是金銀珠寶,但卻全是實用之物,楊千予很是滿意。

   金銀珠寶她根本就不缺,那些虛的根本毫無用處。而爵位,免死金牌,還有出入皇宮的權利,可以說對她大有用處了,即使將來她離開五皇子,也可以在大樂國站穩腳跟,毫無畏懼。

   楊千予謝了賞,皇上似乎才想起還有楊千愛這麼一個人一般,轉頭怒視著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楊千愛。

   “欺君?好一個大方得體的楊家長女!偷竊,誣陷?好一個才冠京華的相府嫡女!”皇上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要罰!要重重地罰!”

   楊千愛是三魂丟了七魄,嚇得膽都要破了,忙一下接一下地磕頭,哭喊道:“皇上,臣女一時間豬油蒙了心,臣女已經知錯了!臣女只不過是一時糊塗,皇上慈悲,饒了臣女吧!”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皇上怒道:“你是楊相國的嫡長女,朕也就給楊愛卿一個面子,你自己到外面領四十個板子,回去閉門禁閉,為潮安的百姓抄經祈福吧!”

   楊千予的封賞一下,京城中立刻張貼告示,說明了五皇子妃為潮安百姓所做的一切事跡,一時間楊千予的美名響徹大樂國,慈安郡主的封號與觀世音三個字別無二致,被人稱作菩薩郡主,菩薩王妃。

   而以重賞為誘餌舉行的捐錢捐糧活動,也轟轟烈烈地開始了!許多已經有爵位的人想要給自己搏一個美名,傳揚後世;而商人們地位低下,也傾盡所能給自己撈一個爵位,躋身於貴族階層。短短的不到一周的時間,善款就已經到了數百萬白銀!糧食也超過萬石!

   齊景杭擁著楊千予,靠在馬車裡前往潮安。

   “沒想到我這麼有福氣,娶了一個菩薩來做王妃。”齊景杭笑著刮了刮楊千予秀氣的鼻尖,“這下卿卿可謂是名滿大樂了,要是有人不顧一切地想要同我爭搶,為夫可怎麼辦啊?”

   楊千予的神情卻沒有應有的輕松,她的心裡還裝著另一件事。

   在前世的時候,就在兩天之後,會有連續一周的暴雨,這樣的暴雨下,潮安的江水會飛快的漲起來,決堤就在下周。

   可是如果她說出兩天後會有暴雨,會不會被人覺得是荒誕?如果真的如她所說,暴雨降臨,她又會不會被認作是妖孽呢?

   楊千予微微側身靠在齊景杭懷裡,感受著這個男人的環抱和體溫,前世她被齊景灝擁在懷裡的時候,總是幸福而又患得患失,而現下的這個人,他的懷抱沒有齊景灝那般的炙熱,卻讓她覺得平靜而安全。

   “齊景杭,我有一件事想要同你說。”最終千予還是下了決定,她不能置百姓的命運不顧,只想著自己的安危。

   “卿卿請講。”看楊千予神色凝重,齊景杭也認真嚴肅地聆聽道。

   “我們必須要盡快趕到潮安,用所有的人力來加固堤壩和修建輕渠,因為再過兩天,會有連續一周的暴雨。”楊千予一字一頓地說。

   齊景杭見千予神情,那般的認真 ,他仔細思索了片刻,馬上對趕車的車夫道:“全速前進,務必在天黑前趕到潮安!”

   車夫道:“五皇子,如果我們跟著大部隊前進,天黑根本到不了潮安的,除非我們輕車簡行,從小路走!”

   “那就從小路走!”

   齊景杭毫不猶豫,那些物資自有朗先生和十三照管,他們會保證救災物品安然無恙地到達潮安。而剛剛楊千予所言如果是真的,那麼自己一定要及早趕到潮安,只有自己的命令,才會讓那些官吏們不管理由加緊趕工。

   車夫的馬鞭高高揚起,那馬一聲長嘶,撒開四蹄飛奔起來,馬車開始劇烈地顛簸,楊千予撥開窗簾,看見馬車繞開大路駛進叢林,在一條羊腸小道上奔馳起來。

   “咳咳......咳咳。”劇烈的晃動讓齊景杭的身體開始感到不適,他的臉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紅。

   “齊景杭,你不要緊吧?”楊千予有些擔心,握住了齊景杭的手。

   “無事。卿卿不用擔心,這樣的程度我還是挺得住的。”齊景杭說道:“相比這些,我更想知道的是,卿卿是如何得知兩天後會有暴雨的?”

   齊景杭的手冰涼,手心潮濕。楊千予垂下眼簾,自己要怎麼解釋自己能知曉未來天氣的事?前世今生時光倒流這樣的事情,真的能夠說與人聽嗎?

   齊景杭回握住楊千予的手,那手掌雖涼,但是分外有力,讓人感到安心。“不想說便不說了,卿卿,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告訴我,我知道你有秘密,我也有。”

   楊千予驚訝地看著他。

   齊景杭的笑容自信又從容,這樣的笑容感染了憂心忡忡的楊千予。齊景杭伸手按了按她緊皺著的眉頭,說道:“別皺著眉,我會等你的。”

   楊千予一時間溺在這樣的溫柔裡,有一些晃神。等她清明過來,看見齊景杭已經在顛簸中歪著頭睡過去了。

   該死,自己竟然被這個家伙奪了心神。

   楊千予把手從齊景杭的手掌中抽出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楊千予啊楊千予,你可不能喜歡上這個男人啊!他們天家的男子都是心思縝密的狐狸,難不成上一世遭到的厄運還不夠嗎?

   雖然,齊景杭不會是齊景灝,楊千予敢肯定齊景杭跟齊景灝是不一樣的。

   但每次想要把真心交出時,總是不自覺地想起上一世那麼悲慘的自己。

   這大概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上一世的遭遇,早已經讓她失去了能夠愛人的能力。每次當她情動,都會在內心深處深深的恐懼自己會遭遇上一世那般的欺騙和背叛。

   她愛齊景灝愛的最真、也被齊景灝傷的最深,深到哪怕今生已經陌路,一切都已不同,但那傷口還流著血,扒開了還能見到森森白骨。

   見到齊景杭在睡夢中也不安穩,眉頭漸漸皺緊,楊千予放下沉重的思緒,抬手撫上齊景杭的眉頭。

   一如他剛剛對她那般。

   好像有些發燒,這個脆弱的男人,還說自己挺得住。

   楊千予輕輕笑了笑。

   突然,外面只聽見一聲馬的嘶鳴!整個車身驟然歪斜!

   “不好!有敵人!”楊千予大喊,掀開車簾,卻見到拉車的馬臀部扎著一把匕首,而車夫已經不知所蹤!

   楊千予立刻上前去想要勒住韁繩,卻發現韁繩早已經被割斷了!

   地上突然出現一個被樹葉掩蓋住的陷阱,齊景杭和楊千予,連人帶馬,一股腦兒全部跌進陷阱中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楊千予撲進車中,將齊景杭的頭部護在胸口,自己則被摔了個七葷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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