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76章 控制西北(一)
齊景杭現在確實是身在西北,他一刻不停的從京城趕到西北去,首先就在西北軍的附近觀察了現如今與白國作戰的形勢,隨後便喬裝成小販混入白國內部,打聽情報。在確定齊景灝的掌控還不足以到達西北之後,齊景杭便以戰馬商人的名義約見了白飛揚。
西北軍現如今在騎兵上確實比不過擁有巫部雪部騎兵的白國,白飛揚幾乎立刻便同意了與戰馬商人的見面,二人到達約定好的地點後,齊景杭便卸下喬裝,露出真容來。
“殿下?”白飛揚難以相信的揉揉眼睛,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他沒想到齊景杭竟然就這樣直接出現在他面前,這份坦然中的信任讓他內心感動。要知道,現在的大樂國,以齊景杭的身份,任何人只要抓住他送到京城去,必然是封王拜相,大富大貴。
“白將軍,是我。”齊景杭只是輕輕的點頭說道。
“五殿下,你可還好麼?”
“勞將軍費心了,本王很好。”齊景杭說道:“只是,大樂如今已經落入齊景灝的手中,就連千予也……”
白飛揚連忙讓齊景杭坐下,說道:“殿下的擔憂,白某非常明白,殿下,您來西北當真是明智之舉,要知道,現在的西北,乃是齊景灝目前唯一控制不到的地方。當初齊景灝用計讓千少天帶走他的嫡系部隊,想方設法拖延回京,為的就是讓這批人馬在他宮變的時候派上用場,而千少天走的時候,帶走了全部心腹,西北留下來的將士,都不是齊景灝的人,我們只要對他們闡明利害,說清楚齊景灝的狼子野心,這些人自然就會為我們所用,而且,現在白某是西北軍的統帥,對他們還是能夠控制,若是殿下想要攻打上京,白某必定竭盡全力!”
“白將軍,先不急。”齊景杭伸手說道:“本王感激白將軍的忠誠,但是西北軍如今乃是對抗白國叛軍的希望所在,若是現下班師回朝與齊景灝交鋒,傷亡慘重之下,咱們大樂還如何與白國相抗?齊景灝得位不正,民心喪失,本王若是也倒行逆施,反倒是給了他借口了。”
“殿下所言甚是。”白飛揚暗中贊嘆,齊景杭現在還能以國家為重。
齊景杭能夠將大樂國的利益放置在他個人的利益之上,更是讓白飛揚佩服,他不禁想到,自己若是與齊景杭易地而處,恐怕沒有齊景杭這般深明大義。
“現在的白國已然是強弓之末,我們若是自己先鬥起來,定然會給雲裳海可乘之機,白將軍,若我限你兩個月之內,除去白國逆黨,你可能做到?”
“白某定當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齊景杭道:“好,如今,我就住在膠東何神醫的寒草堂裡,你若是無事,便可來尋我。我早晚要在西北現身,將這些軍士收歸麾下,不會一直隱瞞苟活,齊景灝想要宣稱本王已死來占據唯一繼承皇位的權利,本王偏偏不給他這個借口!”
“殿下打算如何做?”
齊景杭道:“很簡單,本王只要活著,並且讓天下人知道,讓朝中的大臣知道便可。父皇死的蹊蹺,這其中更不經不起推敲,齊景灝聲稱是太子與皇後謀害了陛下,當時時局混亂來不及詳查,現在他登上九五之尊之位沒人敢查,但是有一個人,齊景灝是控制不了的。”
“是誰?”白飛揚忙問。
“楊千予。”
齊景杭說。
齊景杭還活著的消息在西北最先傳開,當白飛揚召開各路將軍開會的時候,這些將軍們都驚奇的看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坐在首座上,面容和儀態都是那般的威嚴肅穆。
“許久不見了,諸位。”齊景杭向著他們點頭說道。
“殿、殿下?殿下您……”
“如你們所見。”齊景杭站起身來道:“本王還活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殿下,京城說您已經死了!”
齊景杭高聲道:“諸位將軍,齊景灝倒行逆施,謀害皇上,篡位謀權!殺皇後和太子而登帝位!他抓不住本王,就宣稱本王已死,以圖瞞天過海!眾位都是我大樂的忠義之士,是效忠於先皇的有識之臣!當知道這般的亂臣賊子,當誅之以謝天下!如今本王僥幸逃脫,各位可願隨我肅清朝廷,還我大樂一個泱泱盛世麼?”
齊景杭原本就在軍中呼聲極高,這些將軍此時一看,紛紛表示願意供齊景杭所驅使,大聲說道:“願為殿下鞍前馬後!”
隨後,五皇子尚在人間的消息便傳到了大江南北!在各處流傳著這樣一首民謠:
灝帝亡,民歸杭
這民謠自然也傳入了宮廷之中,上上下下無不切切,議論之聲迭起!
“皇上,皇上不好了!”胡大總管跑上金鑾殿,向著齊景灝稟報道:“皇上,您……聽說了嗎?”
“朕聽說了什麼?你怎麼這般慌慌張張的,怎麼了?”齊景灝正在擺弄著桌上的擺飾,那是一件像牙雕成的筆架,精致地仿若樹枝的模樣。
“皇上,五皇子還活著!”
齊景灝沒好氣地說道:“五皇子是活著還是死了,朕難道還不清楚麼?當初既然沒見著他,那自然就是活著的。”
胡大總管道:“他已經出現了!就在西北!”
齊景灝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朕早就料到齊景杭定然會沉不住氣,他根本藏不了多久的,他一定會去西北,這些都在朕的掌控之內。你放心,以齊景杭的身體,沒等他折騰出來什麼花樣,就會病痛而死的。”
胡大總管急道:“可外邊有傳言說……五皇子已經能夠治愈他的身體了!只怕不日便要去攻打白國,若是叫他攻下了白國,這樣大的軍功,到時候民心所向,他再帶著兵馬入京,咱們……就危險了啊!”
齊景灝白了他一眼,說道:“怕什麼?軍中,也有咱們的人。”
齊景杭回到寒草堂去,自從他與楊千予找到何世明,叫何世明研制齊景杭身體中毒素的解藥,何世明便外出訪遍名山大川,去尋找對症的藥草。這毒奇異莫測,所需的材料自然也很是繁雜,難以湊齊,何世明也沒有說明自己的歸期,家裡就只留下夫人朱曉玉和女兒何衣衣看家。
何衣衣自從那日被齊景杭所救後,便一直對齊景杭念念不忘,一顆心早就系在了齊景杭的身上。但是她雖然長相像極了楊千予,但性子卻與楊千予是天差地別,楊千予的靈動溫婉她身上沒有半分,反倒是刁專蠻橫小孩子脾氣不少。
何衣衣見齊景杭回來,便主動走上前去:“殿下,該吃飯了。今日衣衣特地給殿下做了荷葉蓮子粥,殿下嘗嘗?”
“多謝姑娘。”齊景杭沒有多想,何衣衣的一腔熱情,他只當作是這女孩想回報當初的救命之恩。這荷葉蓮子粥甜而不膩,做的香軟可口,倒確實是不錯。齊景杭用罷道了謝,便思量著如何在兩個月之內想到破敵之法,再殺回京師去。
而何衣衣的心思可就太多了,她打聽到了齊景杭與楊千予當初的故事,知曉齊景杭愛慘了楊千予,而她自己的容貌與楊千予有七八成相似。現在楊千予已經被齊景灝霸占,自己豈不是就有機會趁虛而入了?
“殿下不必客氣,殿下。”何衣衣甜甜地叫道:“殿下可願意與小女子一同去院子裡去看看藥草麼?”
何衣衣雖然是神醫之女,但對這些藥草啊藥性之物一概不懂,甚至多有厭惡,但為了接近齊景杭,她也只能以此為借口找到與齊景杭結伴的機會。
齊景杭倒是一愣,婉拒道:“下次吧,時候不早了,姑娘還是早些回房間吧。”
“奴家不累,奴家就是見殿下身體有恙,心裡傷心,想著或許殿下會喜歡這些藥草的香氣。殿下隨我來吧,多識識草藥,對殿下有好處。”何衣衣一再堅持,齊景杭不好一直推脫,也只能跟著前往。
這寒草堂的院子裡各種架子上都晾曬著草藥,何衣衣穿梭其間是不是介紹道:“殿下您瞧,這些是連翹,這些是甘草,這些是何首烏,這些是金銀花。”
何衣衣走到最裡邊的架子旁,捻起一粒紅色的豆子說道:“殿下您瞧,這是相思子,您看它這麼紅,這麼圓,是不是美極了?有道是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殿下您可知,自從那日,您在叛軍的手中救下奴家,奴家的心便一直牽掛著殿下?奴家只願自己如這相思子一般,能夠得一圓滿。”
齊景杭猝不及防,退後兩步道:“姑娘錯愛了,本王已經有了此生摯愛,不會再移情他人。”
何衣衣說道:“沒關系呀殿下,奴家知道,您愛著的是奴家的姐姐!奴家不會同姐姐計較的,奴家願意與姐姐一同服侍殿下!”
可齊景杭卻說道:“可本王的千予會計較,本王絕不會讓她傷心難過,姑娘的一番心意,本王在此謝過了,只是本王無法接受姑娘。這天下好男兒這般多,相信會有很多心系姑娘,本王祝何姑娘,早日覓得良人。”
齊景杭雙手抱拳,便轉身走了。何衣衣望著他的背影,雙手漸漸握緊。
“齊景杭,我何衣衣定要得到你,成為你的女人!”何衣衣咬著牙跺了跺腳:“什麼狗屁姐姐,若不是她,齊景杭定然會接受我的!楊千予,既然你阻了我的路,便別怪我對你無情!”
遠在宮中的楊千予還不知道她已經被同母異父的何衣衣盯上了,打了兩個噴嚏後被齊景灝裹在了毯子裡。
“現下轉涼了,也不想著保暖些。若是吹了風,你又該提不起力氣了。”
“多謝陛下關懷。”楊千予眯著眼睛笑,像一只饜足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