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笑退胡軫

   “回校尉大人,我們看清楚了,那確實是弘農王劉辯,我們在皇宮裡做護衛時見過他。”報信的哨兵不敢隱瞞,如實地說道:“還有他的那兩個護衛,身手深不可測,我們的幾個兄弟眨眼之間就被他們殺了。”

   “天啊……”胡軫只覺得一陣眩暈,他不知道這竟然是福還是禍。要是他親手抓住了弘農王劉辯,董卓少不得要封他一個中郎將,可要是從他的手裡跑了,還不知董卓會如何處罰他呢。

   “你們他媽地還楞著干什麼?還不給老子快追!”胡軫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那個報信的哨兵身上,把那個哨兵踢得在地上滾了兩圈:“趕快去叫所有的斥侯,立即給老子快追。要是讓弘農王劉辯跑了,老子剝了你們的皮!”

   那個報信的斥侯連滾帶爬地跑了,胡軫的佐軍司馬王於連忙走上前來,向胡軫建議道:“校尉大人,弘農王劉辯是朝廷重犯,絕對不能讓他從校尉大人的防區跑了,還是讓騎兵去追趕吧。”

   “也好,我即刻集合騎兵去追趕。”胡軫重重地點了點頭,狠狠地說道:“你馬上集合所有的步卒,跟在我們的後面進行搜索,仔細地搜索每一個村莊,就是追到天邊,也一定要抓住弘農王劉辯,諒他們也跑不上天去。”

   自從被袁術上表為豫州刺史,孫堅也不管朝廷答應不答應,就直接到宣布接管了豫州。不過,他並沒有到豫州去上任,而是帶著軍隊駐守在汝南的魯陽,這裡緊靠豫州的穎川郡,也挨著洛陽的梁縣,可謂是一箭雙雕,既有利於自己管理豫州,也幫袁術守護著北大門。

   這天下午,呼嘯的寒風似乎溫柔了許多,太陽也露出了笑臉。魯陽城門異常熱鬧,來來往往的人群進進出出。有到城裡來賣山貨的,也有到城裡來買衣物的,甚至還有人趕著馬車,來魯陽城玩樂的。

   突然之間,有一群士兵湧來到了城門,嚇得百姓們紛紛躲避。在士兵們的簇擁之下,一個高大、魁偉的將領走出城來,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對身邊的一個中年文士笑了起來。

   “公仇稱先生,你真是個有福之人啊……得知你要到豫州去湊集糧草,連天老爺也給你的面子,太陽也出來為你送行啊……呵呵……”

   “將軍大人言重了,公仇稱也是托將軍大人的福氣。”那個被稱為公仇稱的文士正是代理破虜將軍、豫州刺史孫堅的長史,他此番被孫堅派到豫州各郡去征集糧草。

   “哈哈哈哈……”而那個高大、魁偉的將領正是孫堅,聽得公仇稱如此說,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此去豫州催促糧草,路途遙遠,天寒地凍,公仇稱先生要辛苦了。本將軍特地在城外設宴,為公仇稱先生送行。”

   “將軍大人如此厚意,公仇稱怎麼擔當得起!”公仇稱雙手抱拳,在馬上深深地一拜,很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其實他心裡一片淡然,他知道孫堅之所以如此隆重,無非是以此造勢,以向公仇稱要求各郡提供軍糧為名,慢慢將勢力侵透至豫州各地。

   孫堅剛剛被袁術舉薦為豫州刺史,他在豫州卻並沒有什麼根基。他如今正在費盡心思,試圖掌握豫州的軍政大權。像他的長史公仇稱,孫堅就在他身上好生花費一番心思,不然。孫堅怎會如此看重公仇稱,竟然出動全城大小官員來為他送行?

   孫堅手下的士兵早已經在城外搭起了高台,擺下了酒宴,甚至還請來了一班鼓手,奏起了蕭管。也許真是老天爺給面子,溫暖的陽光照射著一排排酒宴,使得人們忘記了冬天的寒冷。

   孫堅和眾位將領、官員登上高台,大家按官職大小坐下,然後開始飲酒作樂。而士兵們則威嚴地排列在高台的四周,保護著這些大吃大喝的將領和官吏,不時地咽下自己的口水。

   費鴻、梁鳴帶著少帝劉辯剛剛逃出伏牛山,就遇到了前來追趕的胡軫的斥侯。由於西涼軍實在是太多,而且還擋住了東去的道路,費鴻、梁鳴也不敢戀戰,只得往南邊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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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們的目的地是東邊的酸棗,可是面對成群的西涼軍,費鴻、梁鳴也不敢冒險。畢竟,少帝劉辯可沒有任何武功,他們可不敢帶著劉辯硬闖西涼軍的防線。

   也不知跑了多長時間,也不知跑了多少裡路,費鴻、梁鳴也沒有能夠擺脫胡軫的追兵,他們就像是幽靈一樣緊緊地跟在身後。好在他們三個人騎的戰馬凡同一般,西涼軍的斥侯兵也沒能追上他們。

   不知不覺之間,費鴻、梁鳴他們竟然跑到了魯陽城外。當他們看到魯陽城外正在大擺酒宴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久經陣戰的費鴻、梁鳴滿臉疑惑,難道這裡的守軍沒有派出斥侯?

   然而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趕快找個地方躲避一下追兵要緊。眼看著魯陽城大門洞開,百姓們隨便地進出城門,費鴻向梁鳴努了努嘴,三個人大搖大擺地往城門走去。

   “少爺,別緊張,我們已經逃出了董卓的地盤,他再也追不上我們了。這些人都是袁紹的手下,他們不會傷害我們的。”看到少帝劉辯有些慌張,費鴻連忙朝他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說道。

   “既然是袁紹的手下,我們怎麼不過去告訴他們呢?”少帝劉辯雖然膽小,卻也很聰明。連續跑了這麼遠的路,他也有些餓了,見到那麼多人在吃吃喝喝,他也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少爺,袁紹的部下有很多諸侯,他們各自為主,只是名義上遵從袁紹而已,我們不能相信任何人。”費鴻急忙擋在劉辯的身邊,讓他看不到那邊的酒宴:“我們不見到袁紹本人,決不能暴露身份。”

   正在飲酒作樂的將領和官吏們誰也沒有注意到三個獵人打扮的人走進了魯陽城,那些放哨的士兵雖然看見了,可是誰也沒有引起警覺。進進出出的百姓中,像他們這樣獵人打扮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沒有誰會注意到他們。

   就是那些守門的士兵,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他們在這裡駐守一年了,還從來沒有見到一個西涼軍的士兵,甚至連西涼軍的斥侯也沒有見到一個,漸漸地,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現在正是在戰時。

   一路追趕的西涼軍斥侯兵馬不停蹄,緊緊地咬在費鴻、梁鳴他們的身後,他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抓住弘農王,他們可就立了大功了,等待他們的就是升官發財。

   可是越追越遠,他們也慢慢地害怕起來。他們當然知道,再往前就是關東聯軍的地盤了,他們還從來就沒有進入過關東聯軍的地盤,他們不知道,再往前追,會不會碰到關東聯軍。

   他們不由得慢了下來,甚至已經萌生了退回去的打算。升官發財雖然很,可是也還要有命去享受。就他們這些斥侯兵,要是冒冒失失地追進了關東聯軍的地盤,恐怕不夠關東聯軍塞牙逢的。

   斥侯兵的動作稍微慢了些,就讓後面的騎兵追了上來。那些斥侯兵一看大隊騎兵,底氣立即壯了許多,立即打馬再次追趕。可就在他們猶豫之間,費鴻、梁鳴已經帶領少帝劉辯進入了魯陽城。

   西涼斥侯兵追到魯陽城下,立即看到了令他們詫異的一幕。只見冬日的陽光之下,幾十個文武官員正在高台上飲酒作樂,蕭樂齊鳴,而台下布滿了威武的士兵,似乎正在怒視他們。

   那些斥侯兵只有一百多人,面對著如此多的軍隊也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地看著孫堅他們飲酒作樂。斥侯兵畢竟不是作戰部隊,他們的主要任務只是探聽敵情,而不是衝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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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一會,胡軫就帶著大隊騎兵趕到了魯陽城外,當他看到魯陽城下的酒宴時,也不由得大吃一驚。聽完斥侯兵的報告後,他疑惑地問道:“難道他們在歡迎弘農王?”

   “管他們在干什麼,我們進攻吧,一個衝鋒管教他們全部完蛋!”一個騎兵將領舉起了長槍,迫不及等地要對魯陽城外的孫堅發起進攻。“要是讓弘農王進了城,我們可就沒有機會抓住他了。”

   “等等,小心有詐!”胡軫皺起了眉頭,迷起眼睛看了許久。他發現正在飲酒的將領和官員們似乎沒有一點慌亂,特別是那個身形魁偉的將領,還正在挨個的敬酒。

   “事出反常必為妖,我擔心他們早有埋伏!”胡軫粗略地估算了一下,魯陽城外的孫堅步卒大約有三千多人,而自己的騎兵也有三千多人,要想攻殺這些將領和官員綽綽有余。

   “他們要引誘我們進攻嗎?”那個騎兵將領也被胡軫說糊塗了,不由得四下張望。可是魯陽城外一望無際,他什麼也看不出來,只確信城門下的將領和士兵看到了他們,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反應,仍然繼續在飲酒作樂。

   其實孫堅早已經看到了那一百多個斥侯兵,心中也是驚恐不已。他用眼睛掃視了一下酒宴高台與城門的距離,步卒肯定跑不過騎兵,只要自己的隊伍一慌亂,西涼斥侯發起衝鋒,不知道有多少將領和官員被斬殺。

   高台上的將領和官員也看到了西涼斥侯兵,那些官員們嚇得呆若木雞,就是將領們也驚慌失措,特別是那些士兵們,眼神裡充滿了恐懼。他們惶恐地望著孫堅,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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